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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第一次叫他,想必也没什么好事吧!
几个大掌柜一个一个的过去,最后都没回来。
有人问起,一旁的丫鬟也只说不知。
最后一个见钱扇扇的正是那位津玉铺的掌柜。
钱扇扇一连见了几个人,已经有些疲乏,不太想说话。
见津玉铺的掌柜来了,她顺手指了指下首的座椅,示意他坐。
津玉铺的掌柜姓金,而巧合的是,这位金掌柜做的恰好是些金玉生意,和他的姓氏十分登对。
金掌柜并没有顺着钱扇扇的意思坐下去,自进了厢房,他的面色就不太好。
他深吸了口气,胸口起伏着,像是顶着无数压力,而后突然跪在地上。
“咚”的一声,钱扇扇想着,这掌柜的膝盖怕是都青了。
被屋里的声音惊动,周赫走到门边,钱扇扇对他摆摆手,她嘴巴微张,无声道:“没事。”
周赫听了,又站到屋外。
他反应太快,常遇还没动身,他已经看完回来了。
常遇面无表情的盯着他,而后道:“你走那么快做什么?”
周赫皱眉:“万一出了事?”
常遇神情莫测:“你还挺小心的。”
话里带刺,周赫听了,仍然不为所动。
常遇默默的转过头,目视前方,而后说道:“你没发现栗青会武吗?”
周赫:“那也要亲自去看看,万一出事,就是你我处事不力。”
常遇:“说的也是。”
他说话间,语气有所缓和。至此,两人之间僵硬的气氛有所缓解。
屋内,钱扇扇坐在太师椅里,金掌柜跪在地上,声音尖利:“姑娘救我!”
钱扇扇抽出津玉铺的账册放在桌上,“这就是你做假账的理由?”
金掌柜一脑门的汗,听了钱扇扇的话,忙不迭的点头:“姑娘不知,这几日我总觉得有人盯着我,实在无奈,出此下策。”
钱扇扇问:“那真的账本呢?”
金掌柜从怀里掏出两本账册,放在了桌子上。
“在这儿呢。”
钱扇扇皱眉,好险才忍住没露出嫌弃。
看来这位金掌柜最近确实不好过,即便是初春,浑身都在冒汗,连放在衣服夹层里的账本都濡湿了。
钱扇扇可怜他:“说吧,出什么事了?”
金掌柜咬牙吐露实情:“不满姑娘,我家中两个小子,大的还好,小的实在不成器,近来陷进了赌场里,终于惹了事回家。”
他颇觉惭愧,无颜面对主家的姑娘,但事关儿子性命,还是舍下老脸求钱扇扇。
“我那小儿子在赌场被人设计,欠了三万两白银。而后便有人找上门来,想让我帮他们做事。”
钱扇扇道:“赌场的惯用伎俩,不稀奇,他们想让你做什么?”
金掌柜道:“那人说他们有上好的金器,想让我帮忙出手。”
钱扇扇挑眉,“这也不算大事,瞧你脸色白的。”
金掌柜抬头看着钱扇扇,满脸急切:“可是姑娘,那金器是官家的!”
他声音很小,像是怕别人听到。
钱扇扇敲了敲桌子,“你确定?”
金掌柜点头,“小的蒙老爷赏识,在这一行干了二十多年了,就算官印被抹了,还是能看出来的。请姑娘救命啊!”
这明显是有人想借着他那不成器的儿子想拉他下水。原本金掌柜想着,如果是一两千两,他咬咬牙也就替那不孝子还了,可牵扯到官家买卖那是要掉脑袋,还连累主家的事。金掌柜不敢。
钱扇扇看金掌柜这般牙齿颤颤的样子,便知他是真的害怕。
她问:“是哪家赌场?放贷的是谁?”
金掌柜道:“是城北的那家赌场,小的打听过了,放贷的是住在柳树巷的胡大。”
钱扇扇笑了,“你打听的还挺清楚。”
金掌柜不免要表个忠心,“小的承蒙老爷照顾,娶妻生子,生活富足,总不能干些狼心狗肺的人干的事。”
钱扇扇点点头,“你照常和他们接触就是。我会让人去查。时间到了,你该走了。”
金掌柜抬头一看,刚好一炷香见了底。
钱扇扇又道:“好好收拾一下你身上,不要让人看出端倪。”
金掌柜忙拍了拍膝盖上的灰,昂首挺胸的走了出去。
最后一个掌柜走了,钱扇扇让栗青把账本收了。
“放通风的地方吹吹,明日再看。”
栗青说了声好。
钱扇扇站起来伸了伸手臂,坐了好久,身上难受。
她活动完筋骨就走了出去,正看到门边的常遇,她便顺手叫道:“常遇哥哥,去帮我把刘叔叫过来吧!”
习武之人大都耳聪目明,尽管屋里金掌柜已经放低声音,两人还是听了个大概。
常遇快走着去叫了刘德。
周赫留在一边,见钱扇扇摸了摸肚子,问道:“姑娘饿了?”
钱扇扇道:“是饿了。”
周赫便有些不赞同:“姑娘中午都没吃什么。”
这话里便带了些埋怨,像是在责怪钱扇扇不按时吃饭。
钱扇扇可疑的瞥了他一眼,周赫忙收住话头,不再多说。
钱扇扇有心说几句,但想想金掌柜说的事,又没了兴致。
刘德很快过来,在路上他就听了常遇说了事情的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