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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豆花的老爷子点点头,女人递了碗咸豆花过去。
那客人一看端着碗的女子,立刻道:“元娘回来了啊?”
元娘点点头。
客人见摊子上只有零星几个人,问道:“你最近可好?”
元娘道:“尚可。”
那位客人抓耳挠腮好一会儿,才悄悄道:“那胡大可不是个好人,元娘你还得想办法早日脱身啊!”
客人虽然声音小,但钱扇扇一直看着元娘,倒也听进去了几个字眼。
她拉了拉周赫,“你听到了吗?”
周赫道:“听到了,那位元娘应该是胡大现在的家室。”
钱扇扇皱眉:“元娘长的好,胡大还不知道是使了什么手段才娶到她。”
她心里不齿,走的时候便格外留意。
栗青拿了点碎银子出去,钱扇扇坐在马车里等消息。
栗青找街上的乞儿问清后,又回到马车上报给钱扇扇听。
“姑娘,打听到了。元娘是三个月前嫁给胡大的,听说是胡大拿了元娘的物件跑来求娶,事情闹得大了,胡大总是来摊子上闹,元娘无法,才嫁的。”
钱扇扇嘴角一撇,她就说胡大一个混混,使得肯定都是上不得台面的法子。
她问道:“胡大今年快三十了,怎么突然想起来娶媳妇了?”
栗青道:“可能是偶然见到元娘,才想了个坏招。”
钱扇扇道:“也不怕被人套麻袋打死。”
她心里觉得不对,赌场上的人才不会想娶妻的事,有了两三个钱了也是去些风月之地挥霍。
“这里面肯定有些缘故。”
栗青道:“那回府后我去和刘叔说,让他再找人查查。”
这边的乞儿也只知道些简单的事,多的事还要查。
钱扇扇道:“那便查查吧!看看胡大三个月前是遭了什么事,居然有钱娶媳妇了。”
栗青应是。
当天晚上,郑秀又翻墙来见周赫。
周赫点了盏灯,正在等他。
郑秀忙走过去,“大人,我去找了几个赌徒套了话。这位胡大最近是春风得意,还娶了个俏娘子,惹人嫉恨呢!”
周赫冷声道:“说些我不知道的事。”
郑秀道:“钱家查出来了啊!”
他喜笑颜开,“大人,我就说我们不用查。钱家在台州经营数年,要查肯定比我查的快。”
周赫冷眼看着他,“那我要你有何用。不如我跟着钱家,你回京城算了。”
郑秀默默不言。
笑话!现在回去一文钱赏金都没有,他又不傻。
他瞅着周赫一脸郁郁,很不得志的样子,心道最近谁给大人气受了,怎么说话这么呛人呢!
最后郑秀灰溜溜的出了钱府。总觉得这次来台州,大人变得更可怕了。
以前大人在监察司中虽然待人严苛,但私下里还是很宽和的,怎么就变了呢。
周赫坐在屋里,他想着最近的脾气是不太好。
他在心里复盘,从刚到台州的那一天一直回忆到现在。
这段时间他接触最多的是钱扇扇。
周赫心中复杂,前段时间钱扇扇还会问他想不想入赘,现在也不问了,想来应该是放弃了。
毕竟她是钱家娇养的女儿,从未受过委屈,现在还没恼了他已经很不容易了。
周赫想着想着,心中突然酸涩起来。
他倒了杯茶,一饮而尽。
茶早就凉透了,冰冷的茶水顺着咽喉一直到胃里,周赫神色冷峻,骤然清醒。
他带着任务来台州,如果贸然答应了钱扇扇,那才是对她不负责。
天色微亮,周赫坐了一夜。
他去了钱扇扇的院子里守着。
昨夜是常遇在院内守夜,见周赫来了,说道:“来的真早。”
周赫道:“醒了就来了。”
常遇就没有去休息的意思。
他观察了周赫几天,知他下盘稳健,是个习武之人,功夫不错,一定是出自名家,昼夜苦练而成。
这样的人混迹江湖也不是不可能,但经常遇观察,周赫并不像是在江湖上游荡的人。他太稳了,江湖中人更为油滑。
他问道:“听说你是来找你哥哥的?如今已经过了不少天,看起来你并不着急。”
周赫道:“家兄功夫在我之上,比我经验老到,如今徽州路难走,我也只能等着了。”
常遇并不相信,他细细看了周赫一眼,“姑娘从小经历和寻常姑娘不同,说的多是玩笑话,你不要放在心上。”
想必是入赘之类的话传到了常遇耳中。周赫听了这话,却并没有像在钱扇扇面前一般婉拒。
常遇见他不说话,便不再提起这事。
昨天回府时,栗青向刘德说了元娘一事。
刘德行动迅速,元娘是台州本地人,查起来十分容易。
晌午时分,刘德到了钱扇扇面前,只说了元娘并不是心甘情愿嫁给胡大,十分容易下手。
钱扇扇沉思片刻,“此事还是我来处理吧。”
刘德道:“胡大此人,阴险狡诈,做的都是缺良心的活。姑娘何须自己动手?”
钱扇扇笑着安抚他:“只是说几句话的功夫,哪里要我自己动手了。”
她言语亲昵,抱着刘德的手臂摇了摇,“刘叔,你看这么大的屋子,我自己待着没什么事干多无聊啊,让我去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