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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眯了眯眼,沉声问道:“周赫真住这里?”
栗青道:“千真万确啊!”
钱扇扇捂着心口,仿佛受到莫大打击。
“他居然骗我!”
栗青满腹犹疑,钱扇扇突然坐正,喃喃道:“这可是他先骗我的,我再骗一骗他,如此也算公平。”
栗青听得云里雾里。
钱扇扇让马夫赶了车。
“姑娘我们去哪儿?”
钱扇扇端坐在马车内,闻言轻声道:“先去医馆。”
她从小过目不忘,青衫男子一露面,钱扇扇就认出来了那是她在别院中见过的郑秀。
呵!说什么不必和这种人计较,不报官,还不是为了自己人。
她心中满腹不平。不过既然见到了郑秀,那个受伤的齐舟肯定也在,他的伤没这么容易好,不管郑秀去哪儿,最后肯定会去医馆给齐舟抓药,钱扇扇决意守株待兔。
一个时辰后,钱扇扇守株待兔,真的抓到了郑秀。
周赫身边的人武力值不会低,钱扇扇特意找了三个人在医馆前面赌郑秀,她坐在茶馆里等着。
医馆今日出义诊,排队的人蜿蜒成了一条长河。
郑秀顺着侍卫的视线看向茶馆,钱扇扇远远托着茶杯朝他挥了挥。
是钱家那个言辞大胆的小姑娘。
郑秀蠢蠢欲动的脚收了回来,这三个侍卫可拦不住他。
不过念着钱扇扇对他们到底有个救命之恩在前,郑秀还是乖乖跟着几个侍卫走向了茶馆。
当然,这里面还夹杂着他自己的一点好奇心。比如大人是怎么被赶回来的。这可不能让旁人知道。
茶馆中人不少,也有在医馆看完诊过来歇歇脚的。
郑秀朝钱扇扇走了过去,十分江湖气的朝钱扇扇抱了拳。
“钱姑娘!”
钱扇扇看着郑秀的江湖做派,心道一个朝天命官学江湖人学的还挺像。
她示意郑秀坐。
郑秀便大大咧咧在一边坐下。
钱扇扇一挑眉,这倒是和周赫不像,如果是周赫,肯定是百般推辞,不会和她坐在一张桌子上。
郑秀现在把自己当做一个江湖人,不拘繁文缛节,自然更不在意这种小细节。
他爽朗一笑,执起茶盏,“谢姑娘的茶。”
钱扇扇看向他,“公子如今可真是自在随意。”
钱扇扇找他,他还真的乖乖应了,没有反抗,不知是什么打算。
郑秀道:“姑娘对我有救命之恩,岂能推脱。”
钱扇扇眼睛一亮。
是啊!她如今对周赫找不到地方下手,但是找郑秀还不容易吗!
郑秀可是欠了她人情,可以好好用用他。
只要用好了郑秀,把平襄王的事情稍微透露一点点,力保钱家清白,等周赫查清平襄王之后,钱扇扇便可以高枕无忧了。
郑秀觉得钱扇扇突然对自己热情了很多。
他坐着不动,听钱扇扇说:“古人有云,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郑秀眼皮一跳,这位姑娘可不是个好糊弄的主,现在居然没计较他和齐舟偷跑的事,心里指不定打什么主意呢!
可钱扇扇已经把恩情压了下来,郑秀不得不往下接。
“那是自然,姑娘有什么吩咐尽管说!”
郑秀极力装出江湖人豪迈的做派。
钱扇扇粲然一笑,“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我名下有个掌柜的儿子犯了点事,需要敲打敲打。”
金掌柜现在是不用担心三万两白银了,但他儿子好赌的性子可没变。
钱扇扇事先问过他这个当爹的,要如何处置好。
金掌柜只求儿子戒赌,他心知赌瘾难戒,可如今牵扯到他自己的差事,他又不是只有这一个儿子。如果再让小儿子赌下去,家里就完了。
于是,他求钱扇扇做主,即便断手端脚,也得把赌瘾戒了,不然只怕后患无穷。
这是件小事,钱扇扇刚好用来试探试探郑秀。
郑秀的处事一定有周赫的授意,钱扇扇倒是想看看周赫怎么处理一个赌徒。
听说钱扇扇是要整治赌徒,郑秀更是满口答应。
“这些赌徒就没一个好的,终日不事生产,贪婪成性,姑娘放心,我一定给您办好这差事。”
钱扇扇听了看了他好几眼,郑秀茫然,心说她看我干嘛,我这应对应该没问题啊!
他身经百战,还是能稳住的。
郑秀抬起头,朝钱扇扇笑了笑,问道:“那姑娘可还有其他吩咐?”
钱扇扇问他:“好些日子不见,我原本有些疑问,现在看来你是不差钱的。”
郑秀急忙顺着杆子往上爬,“姑娘,姑娘,我可不是不差钱,我很缺钱的!”
钱扇扇觑他,“可我看你日日拿药,也不见你捉襟见肘啊!”
郑秀说真的还是挺缺钱的,他这些天给齐舟拿药用的都是周赫给的银钱,他们家大人家里田契地契无数,那是真的不缺钱,可他们下面的人,日子过的那真是苦巴巴。
京城可是寸土寸金之地,他还要攒钱娶媳妇呢!说来真是心酸。
他想着想着,面上当真带了几分凄苦之色。
钱扇扇看了觉得奇怪,不谈钱还好好的,一谈钱怎么脸色都变了。
京城官员,又是跟着周赫,怎么也不会太寒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