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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青苒是今日才知道,原来江喻白一直以来对璎璎这么的不好。
尤其是在她‘失踪’这件事上,不能说出真相也就算了,他竟然还骗了璎璎,把责任都推到璎璎身上,让璎璎一个人承受了这份巨大的压力和愧疚。
宋青苒听到了宗政璎在质问江喻白时的哭声。
那声音让她心中揪得厉害。
她很想上前抱抱她,跟她说对不起。
可她现在不能。
宋弘看明白了女儿的意思,心中虽遗憾,但还是选择了尊重宗政璎。
“璎璎姑娘是个性子稳重之人,能让你说出这些话,想来你们之间的确是已经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是去是留,全凭你自愿,这里没人会拦你。”
宗政璎点点头,一声多谢刚出口。
身后就传来了江喻白的声音。
“璎璎,你不能走!”
宗政璎回过头,看到他手里捧着她的嫁衣。
先前她扔在地上的首饰,他也一件一件全部捡了起来。
玉簪已经断裂,他紧紧攥在掌心,像是在攥住最后一丝希望。
事情发生得太快,江喻白脖颈里的刀痕还没来得及处理,又因为他情绪激动,导致伤口崩开,一直有血往外冒,看得人触目惊心。
他无视众人的目光,径直走向宗政璎,双手把嫁衣捧到她面前,嗓音发哑。
“是你让我看到了地狱之外还有光,璎璎,你不能救了我又不要我。”
说着,把嫁衣往前递了一寸。
宗政璎没接,只是安静看着江喻白。
其实该说的,她之前在新房里已经说得很明白了。
宗政璎不想车轱辘话来回碾。
毕竟他们之间,不是一两句道歉就能挽回的。
更何况她和他从未真正开始过,又何谈挽回?
不过考虑到江喻白亲自追到喜堂上来,多半是为了做戏给他说的那个人看,宗政璎便接了几句。
“‘不爱’,够不够作为我不要你的理由了?”
这话,无疑又是往江喻白已经千疮百孔的心脏上扎了一刀。
他捧着嫁衣的手在颤。
耳边听到宗政璎的声音继续传来。
“我们之间,没有感情,只有相互利用,相互欺骗,就算成了亲,也只会同床异梦。”
“算了吧江喻白,我们各退一步,放彼此一条生路不好么?”
她说完,往前走了一步,刚好与他擦肩。
江喻白不敢再碰她受伤的手,趁机抓住她的袖子,“就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
宗政璎垂眸,目光落在那只手上,语气决绝而冷漠。
“没有。”
话完,她抽了抽自己的袖子,想走。
却被江喻白攥得死紧。
宗政璎皱起眉,丹田运气狠狠一掌打在江喻白的胸膛上。
江喻白没有防备,就这么被震开,嫁衣首饰落了一地。
他一大口血喷出,把原本就艳美的嫁衣染上一抹红。
先前已经断成两截的玉簪,再度裂开。
“璎璎——”
江喻白模糊的视线里,是她决绝的背影,他捂着胸口,喊得歇斯底里,卑微又可怜。
“我不强迫你嫁给我,也不强迫你留在我身边了,只要你不走,不走就行,我一定离你远远的,可好……”
宗政璎没有转身,背上顺滑的青丝迎风而舞,随着她火红的衣袂翻飞,孤寂而绝美。
“都到这一刻了,给自己留几分体面吧,别让我看不起你。”
没有拿任何东西,她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院门处。
窗棂上为新婚夫妇准备的双喜剪纸被夕阳照得刺目,喜堂内原本该礼成入洞房的那对夫妻却已经分离。
江喻白伸在半空要去抓她的那只手缓缓垂下,眼里的光也一点一点黯淡下去,唇边的血色衬得他越发苍白脆弱。
仿佛下一秒,他整个人就要支离破碎。
“太不像话了!”鬼医谷的二长老回过神来,黑着脸怒喝一声。
郁时鸣面色微沉,吩咐自己带来的弟子,“把喻白送回房去。”
“还是我来吧!”梁睿离得近,先一步扶住了摇摇欲坠的江喻白。
江喻白呆滞的双眼始终没能从宗政璎离开的地方收回来。
被梁睿扶住时终于撑不住,两眼一闭昏厥了过去。
不想再做江喻白了
变故来得太过突然。
先前黑着脸怒斥的二长老不由得看向郁时鸣,“家主,这……”
郁家亲传弟子被人在喜堂上当众悔婚,传出去颜面何存!
郁时鸣望着已经不省人事,被梁睿背起来的江喻白,轻声叹了口气,“大姐说得对,郁家人本就不该入世,先把喻白送回房吧,等清醒了,我带他回谷。”
梁睿没回答郁时鸣的话,抬步径直往外走。
梁老头一脸殷勤地凑过来,“睿睿,让爹换你吧,你别累着自个了。”
梁睿绕开他,脚下生风朝着新房方向走。
又一次被冷落的西疆蛊王摸摸鼻子,见周围有人看着自己,他咳了两声,不知从哪弄了条虫子出来,两指拎着对光看。
那几个盯着他看的人认出来是蛊虫,顿时吓得魂都快没了,一个劲往旁边躲。
梁老头撇撇嘴。
真没见识,不过就是两条新手虫子而已,至于怕成那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