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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沈朔来说,温度是有点不够。
但要说冷的睡不着,那也没有,亚尔曼还用翅膀盖着他呢。
少年的翅膀水火不侵,防寒保暖效果极佳。
“时间太早,不困。”
沈朔默默翻了个身,然后——
就又被床板硌到了。
亚尔曼不知是看出什么,把已经捣好的粉末和剩下的果子都收拾好,稍微洗漱了一下,就翻身上了床。
床很小,只有一米二左右,容纳两个成年男性显得格外困难。
好在沈朔身形纤瘦,亚尔曼又未完全抽条生长开,勉强挤的下。
但这样,两个人就无可避免的产生肢体接触。
“亚尔曼?”沈朔僵住。
“嗯。”
被子只有一条,又小,亚尔曼不怕冷,因此并不需要。
亚尔曼抱住沈朔的腰,把他往上抬了抬,将一半翅膀垫在床上,另一半继续当被子,做完这一切,然后将雄虫重新圈进了怀里。
“沈朔,睡我翅膀、上。”亚尔曼的下巴搁在了沈朔的肩膀上,呼吸喷洒在他的耳侧,“不硬,舒服。”
“……”亚尔曼的翅膀也是薄薄的,按理来说应该不会有感觉。
可在他铺上来的一瞬间,沈朔却觉得自己仿佛睡在了吊床上。
分明就是绷着劲,用翅膀隔开了床板。
抬着翅膀睡一晚,想想都知道多累。
沈朔伸手把他的翅膀抽出来,抿唇道:“……不需要,会很累。”
他又不是豌豆公主,最多只是不习惯。
“不累。”亚尔曼极力像他安利自己的大翅膀,“你,很轻。”
但沈朔不吃这套,闭上眼睛装作听不见。
不知是不是因为在亚尔曼怀里,又或者是终于习惯了硬度,总之,小狗贴上来没多久,沈朔竟然慢慢的睡着了。
亚尔曼絮絮叨叨半天,一低头就发现雄虫已经进入梦乡,有些惆怅地叹了一口气。
他觉得自己像一只没用的雌虫,连喜欢的虫都照顾不好。
“对不起。”
亚尔曼垂着脑袋:“明天,我去捕猎,铺很多、软的皮毛,就舒服了。”
沈朔没听见这话。
他要是知道亚尔曼会为了这点事就跑去巨兽冬眠之地大开杀戒,最后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一身伤的滚回来。
一定会在亚尔曼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就把他的尾巴绑成麻花辫,让他打消这不靠谱的念头。
沈朔睡醒的时候,倒是没有预想中的腰酸背痛。
甚至因为休息好了,整个人颇有几分神清气爽的意味。
至于为什么睡得好,原因也简单,因为他不知什么时候又滚进亚尔曼怀里了,醒来的时候脸贴贴脸,四肢还八爪鱼似的缠在亚尔曼身上。
小狗浑身暖洋洋的,还很有弹性,是一款非常居家的床垫子。
就是“床垫”昨晚可能没少被蹂躏,头发都乱成了鸡窝。
沈朔感到十分费解,他的睡相一直很好,睡着睡着滚进别人怀里的事从未有过……
不对。
沈朔眼神一凛,他从前也没有和别人同床共枕过,难道他的睡相其实就是这样的?
沈朔陷入了自我怀疑。
“不、睡了吗?”
亚尔曼老早就醒了,只是怕吵醒他所以一直没动。
“嗯。”沈朔收回了视线,“睡太久头疼。”
过去那二十多年,沈朔已经睡够了,如果有的选,谁愿意整天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
沈朔掀开被子,起身穿衣,动作间露出的一截雪白腰线。
亚尔曼啪叽一声捂住口鼻,生怕自己又血溅三尺。
正要移开视线,却猝不及防瞥见他腰上多了一块乌青。
亚尔曼呆呆的看着。
沈朔皮肤很白,最是遮掩不住痕迹的肤色,一点点的异样都能看得很清楚。
呜呜。
沈朔都硌成这样了。
亚尔曼打定主意要猎好多好多柔软的皮毛来。
全然想不到,能在后腰造成乌青的除了硬床板,还有某只不老实,对着雄虫拱来拱去的傻狗。
沈朔一回头,就见亚尔曼不仅赖在床上,还咬着尾巴呜呜叫,愣了一秒。
不过小狗的脑回路本就是清奇的,沈朔也没多想,督促道:“起床吧,今天还有许多事要做。”
“知道、了。”亚尔曼很快又振作起来,嗷呜应了一声,将漂亮的翅膀收回背后,翻身下地。
沈朔刷完牙洗完脸,一回头就见亚尔曼蹲在他脚边,等着他帮自己洗脸。
少年早就学会了,只是不知抱着什么心思,一直偷懒说不会,让自己给他弄。
沈朔不惯他这臭毛病,把毛巾递给他:“自己洗。”
亚尔曼说:“我还不、会。”
沈朔凉凉的扫他一眼:“不要装。”
亚尔曼:“qaq”
亚尔曼原本还想挣扎一下,又想起沈朔乌青的后腰,顿时就蔫了,神色悻悻地接过毛巾在脸上糊了一把:“好、吧。”
沈朔去做早餐了。
今天的早餐终于不再是兔子汤了。
昨天摘果子时,亚尔曼找到一窝蛋。
不知什么动物下的蛋,但亚尔曼说无毒能吃,沈朔想着换换口味也好。
沈朔觉得煮三颗应该就够了,自己一颗,亚尔曼两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