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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宜思是三天后回到学院的,没有惊动任何人,先找到了夏佐。
夏佐说:“学长难道不想解释一下吗?我和你出去一趟,就遭遇了差点命丧的危机,学长这么无信,对你的声誉会不会不太好?”
“我答应你的事,好像都做到了。”柏宜思说,“至于你因为有土龙草而遭人觊觎,夏佐,这好像和我没有关系。”
“很快就有关了。罗讷德的出现应该在学长的计划之外吧,毕竟,他有一个高级学徒的哥哥。处事缜密的柏宜思学长,应该不会主动招惹这样的存在……不过,最大的意外应该还是我,如果我拱手让出土龙草,或者就此死掉,罗讷德的哥哥,就不会是威胁了。”夏佐的脸上也有笑意,但是那笑意冷的让人害怕,“我好像对学长说过,我的信任很珍贵。”
“罗讷德是你杀的,所有的事情,我一点儿都没有插手,包括弗恩和罗讷德加入,半路起心思夺宝最后被杀……这一切,都是巧合,和我无关,我只是猜到了有个可能而已……夏佐,你是不是不明白我为什么不阻止这样的事发生?”柏宜思倚靠着墙壁,并没有望向夏佐,“夏佐,你真的没有发现吗?在这个学院,有实力的人可以高傲,可以高调,可以放肆,可以随心所以;但是,没有实力的人,只能卑微,做看不见的影子,努力躲避别人的目光,活的更长久……只有夏佐,你是个例外。”
“夏佐,你很有野心,想跻身上位的急迫,我隔着半个学院都能闻到:不节省魔石疯狂上课,选择投入巨大回报巨大的药剂学,因为上老师的小课,认识的人接触的人,都是社团的骨干或者世家,甚至,拿了一些似是而非的东西来试探我……这样的你,很让人瞩目。可是,你没有能力,也没有警惕,不知道收敛,只会死的很快,没有遇到弗恩和罗讷德,也会遇到别的人,早晚罢了。我阻止?我为什么要阻止?事情顺其自然,我不插手,才是最好的选择。”
“学长,原来我在你心目中是这样的人。”夏佐说。
柏宜思说:“不过,现在我的想法改变了一些,你是一个很讨厌,但是有一定能力的人——至少有自保的能力。骑士光环……夏佐,看来不是你太自大,而是太低调了。”
凯文跟着夏佐一路,都不知道弗恩和罗讷德是怎么死的,而柏宜思只是查看了事发场地和尸体,就知道了夏佐的秘密手段。
“学长觉得这件事我处理的怎么样?”
“不怎么样,虽然杀了罗讷德和弗恩,土龙草保住了,但是惹了一个大麻烦。”
“如果学长处在我这样的境地,你会怎么做?”
可能是说出了一直以来想要说出的话,柏宜思明显比平时活跃,也乐意回答夏佐的问题——这是一个逼迫着自己,平常连厌恶都不轻易表达出来的人啊。“我?如果是我,土龙草如果不是急迫的需求,我会把东西给弗恩和罗讷德,给自己争取时间突破中级学徒;如果土龙草很需要,我会先杀了弗恩,再警告罗讷德,放罗讷德一条命……不过,你的性格肯定不愿意像我这样软绵,善于权衡,宁愿息事宁人。”
夏佐点头:“所以我选择杀了他们。”又说,“其实学长并不是绵软,只是思考的太多,行事就会有束缚,不能随心所欲。——活的挺累的。”
柏宜思故意道:“是挺累的,即使讨厌你这个初级学徒,也不能随心所以把你杀了。不过,”柏宜思望着前方空无一人的地方,目光里好像有光,“为了想要的得到的,忍受一些不喜欢的东西,不是必须的吗?”
累,怕也得不到想要的。看着柏宜思眼睛的微光,夏佐突然很不忍心打击他——不过,该图穷匕见的时候,自己不能手软:“学长,其实我有一个请求。”
“什么请求?”
“我想请学长帮我档下罗讷德哥哥的报复,不管是隐瞒还是贿赂,甚至是想罗讷德的哥哥消失,反正,我想这件事就到此结束,我和学长,也停止战争,我保证,以后不会再骚扰学长了。”
柏宜思愣了,他简直不敢相信夏佐会提出这样的要求,难道他真的那么蠢,以为凭几句话就让自己费偌大的资源财力人情帮他消灾?柏宜思忍不住要用最恶毒的语言打击夏佐了,柏宜思能找到一百种以上的贵族惯用虚伪优雅的言辞,来讽刺夏佐的天真。
好在,在那之前,夏佐说:“我拿一个秘密和学长交换。”
“什么秘密?”
“说起来有点老旧,不过还是艳青花的秘密。”
柏宜思几乎要被夏佐气笑了,如果不是那次夏佐拿艳青花那种下流的想法暗示他,他还真没那么讨厌夏佐,现在又来?
夏佐说:“是艳青花真正的秘密——不是艳青花可以用来催情的种子,而是拿到种子之后自己培育艳青花……”
“你怎么知道!”柏宜思差点要咆哮起来,第一次,他不能保持完美的面具。
“当然是猜到的。”夏佐说,“我确实错了,不该把学长想成那种人。艳青花是制成顶级养颜膏的主要材料,而顶级养颜膏是销给顶级贵族卖出高价魔石的好东西,即使是巫师世家的人,只要是女人,就无可抵挡。可是,顶级养颜膏里面,有一种材料普通渠道根本买不到,整个学院,只有正式巫师才有,而且还是专攻炼器的炼金师才能拿到。好在,这种材料虽然必须,但是需要的分量极少,所以,只需要拿出一点点,谁都无法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