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记忆(3)】(1 / 5)
“长恒山出现了新的神秘能源?”黎深问蒋楠。
蒋楠抬起眼睛淡淡地看了黎深一眼,说:“黎少校的情报真是灵通。”
“这么多年过去,竟还会有‘新’的能源?”黎深的身子前倾了些,修长的手指敲了敲桌面,说,“遮遮掩掩的,实际上就是以太芯核吧?”
蒋楠定定地看着他。半晌后,她道:“叶柔的状态可以归队吗?”
“你要让她一起去长恒山?”黎深顿了顿,声音忽然严肃起来,“你想利用她的evol找到芯核?”
“上一层保险,但她的能力比仪器更为可靠,如果她现在的状态不适合归队,我们可以等。”
黎深沉吟片刻,说:“我要做随队向导。”见蒋楠没有,我们就是家属了。”
我心头一黯。“我的手术这么凶险吗?”
黎深的手一顿。
我抬眼看他,轻声说:“你明天和我说手术方案,那你今晚本该最忙碌,可是你特地下班来陪我,带我走出病房,又答应我出院后和我结婚。”我扁扁嘴,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不要太悲伤,“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此行凶险,有去无回呢。”
黎深的手又动了起来,他一手仍握着我的手,另一只手却将我揽进了怀里。“又不是明天就要开刀,有什么要忙的。再说,该做的准备这么多天也准备好了,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儿的。反倒是陪你这件事我没做好,既然都安排好了,那我不得脱下白大褂,换上这身衣服过来跟你一起?什么有去无回的,你到底信不信我?”
黎深这话说的,倒像是小男友在撒娇了。我惊奇地看他一眼。常常都只有我向他撒娇的份,他成熟稳重地托着我的性子,如今竟说了这么句撒娇话,令人耳目一新。这就是升级变态后的黎医生吗?
没想到,他继续说:“给你开刀,直面里面的以太芯核,不光是我第一次,怕是整个医学界都是头一遭,我说我不紧张,你现在信,等你躺手术台上的时候,看我满头大汗,还会信吗?”
“噗……”我破功,被他逗笑了。但我也因此更清楚了黎深来这一趟背后,心头浮着多少不安和焦虑,不仅源自我,也只有我可以安抚他。
“但是再紧张、再不安,你也一定会拼尽全力救我的。我相信你,会让我平平安安地走进民政局跟你结婚的。”我靠在他的胸前,语调坚定。
一个念头在我心头倏然飞过,我迅速捉住了它,翘起嘴角,仰头看着黎深冒着点青茬的下巴,将那点小心思坦然说出:“……因为我好想叫你一声‘老公’啊。”
黎深的喉结动了动,他慢慢地低下头,抬起我的下巴,二话不说吻了上来。
赶在我的心跳紊乱之前,他就及时松开了我。他的声音微哑,说:“放心,等你好了,你想叫多少声就叫多少声……不管是合法的,还是不合法的。”
和黎深在小院里又坐了片刻,他便带我回去了。不知是黎深给我屏蔽了部分痛觉,还是我的专属向导自带疗效,我身上从心脏牵出来的疼弱了些,可以自己下地去洗漱,不劳烦黎深将我搬进搬出了。
只是没想到,等我洗漱完回来,黎深给我把心电图监测的片子贴好,血氧仪夹好在我指头上后,他从仪器的另一侧脱鞋脱衣上了我的病床。
我挑眉看他,脸色为难:“你要……跟我一起睡?”
黎深的神色坦坦荡荡:“嗯,知道你这些天没有我陪着都睡不好,难受得很,今晚有我在,你也能休息好一些。”
我继续暗示他:“可是床很小……”
“护栏拉起来,你我都掉不下去。”
不知道这人到底是装糊涂还是真没想到,我只好把话挑明:“我们好长时间没有做过了。”
黎深一怔,看着我的眼神幽幽的。“你怕我忍不住吃了你?”感觉他说话时后槽牙还磨了磨。
我心道这个担心还是不无道理的吧?前段时间一直在忙事情,算上我住院这几天,上一回认认真真地和他做爱的日子可能都要回溯到月初的时候了。他没憋着,那我心里还不能有点欲望了?今天晚上被他抱着睡的话,我说不定会忍不住跟他发生点什么。但是免得让黎深觉得我把他看成个色狼,我主动接下了自己是个色狼的锅,说:“我是怕我忍不住。”
黎深颇为无奈地深呼吸一下,说:“安分一点,我可不想你在手术前出什么岔子。”他将我拢在怀里,贴着我的耳朵,略带咬牙切齿地说,“小没良心的,我连亲你都收着来,就怕你血液循环加速、心跳加快,原来你还敢考虑那档子事?”
我大呼冤枉:“我也没想到你会主动来陪我睡觉呀!那、那不就顺势想到了……”
黎深说:“反正我就抱着你,你别瞎想,这是在医院,而且你身体都这个样子了,我不可能动你。”
我忽然噗嗤一笑,说:“黎深真要敢跟我胡闹的话,那明天黎医生就要把黎深骂个狗血淋头了。你别说,还挺想看看那个场面的!”
黎深轻笑一声,戳了戳我的脸,说:“看热闹不嫌事大,说的就是你。”
这天晚上有黎深陪着,虽然心脏仍旧疼得令我辗转反侧,但是心总归安安稳稳的,他知道我疼,也知道没有任何话语可以安慰得了我,便只是无声地用拥抱温暖着我的身躯,强大稳定的精神力安抚着我的意识云,后来竟让我一口气睡了五个多小时没有醒,这比我第一天住进医院的那晚睡的还要多。
六点多,天已经亮起来了,黎深起来准备要走了。我也醒了,想坐起来,但黎深只是俯身亲了亲我的额头,按住我的肩膀没让我起来,说:“再眯会儿,我晚点就会过来。”
我依依不舍地看着他,说:“你走了,我肯定睡不着了。”
他的眼神温柔如水,只一眼,便让我心头柔软得不行。他摸了摸我的额头和发顶,说:“闭上眼睛就算是睡了,乖。”
我只好点点头,目送着他拉开病房门,高大的身躯回头看了我一眼,我赶紧冲他挥挥手,他也挥了挥手,身影随之消失在了门后。
大约九点的时候,黎深带着一群医生护士进来了,开始给我讲手术方案和签字。手术方案说起来也很简单,因为没有人清楚里面的以太芯核到底占多少空间,形态什么样,和心房心室的关系如何,要怎么动才能不引发其他故障,所以全程黎深主刀开胸,所有精细的检测仪器都会用上,更关键的还是靠黎深的向导能力,也就是他精密的精神力控制,深入心脏内部的芯核一探究竟,把异常的部分找到。至于解决方案,有两个思路:第一,摘除异常部分;第二,抑制异常部分。如果能够把引起心脏异痛的部分摘除,一劳永逸最好,但是通常不会那么简单,所以如果能够将异常抑制下去,也未尝不可。不说别的,开刀之后,我还能活蹦乱跳地从手术台上下来就已经是史无前例的成功案例了,所以不管怎么做,都是好的、突破性的成果。
只是听着黎深不急不缓的讲述,我不由得埋怨起我的奶奶。她将这个神秘的以太芯核放进了我的心脏里,却不留下只言片语讲述来历,也不说明其性质,导致黎深等医生们现在只能摸着石头过河,冒险的却是我的命。这难道是奶奶希望看到的吗?如若不然,她为何要瞒着我们?
至于黎深拟定的方案,我没什么异议的,虽然开胸手术会影响骨头,但是我是什么?我可是愈合能力超强的哨兵!只要黎深能够搞定这个不安分的芯核,我就能速速恢复,回归生龙活虎的状态。
一切都敲定好,并且签好字之后,黎深就带着这帮医生护士乌泱乌泱地走了,病房又再次冷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