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面(1 / 4)
是即将到来的死亡能让人恐惧,还是意外而来的死亡让人痛苦呢?
对于小屋的人来说,在这双重的折磨下会更加煎熬,除了玛雅和柯林,还有在白天肆意招惹别人的明涑。
在洗澡后他就在自己的枕头底下发现了一张古老的羊皮,上面是一个红色的单词
“i”
无罪的,清白的羔羊,但却以红色的笔墨书写,让人不得不在这上面思考更多,究竟是该相信颜色,还是相信女神做出的指示?
但在规则上来说,天使的审判结果是绝对正确的,甚至不会有一丝隐瞒,也正如明涑当晚对柯林的检测一样,柯林只是半明半醒,没有去杀人。
他确实是清白的,该放弃他了。
明涑不再把视线投到柯林身上,转而看向二号嫌疑人,住在他隔壁的德利安先生——如果是香料家族的继承人,会不会知晓一些能让人于无形中死亡的香料呢?
德利安从第一天开始就看不起这个小屋里的所有人,高高在上的作态,连他的亲弟弟都要忍受他的坏脾气,是这一队旅人中绝对的领头羊。
抑或是狼?
而且昨晚是个平安夜,或许是凶手为了隐藏自己才没有杀人,但随着时间过去,迟早会抓住真正的狼,为了防止躲藏在规则背后迟迟不出现的“天使”发现自己,先下手为强应该是个好选择。
明涑捧着书,假装不经意间在缝隙中探出一双眼睛,扫过的目光一下子就和那个金发青年对上了眼。
该死,怎么这个金毛狗盯他盯得这么紧?
明涑前两天白天过得太自在了,除了装作害怕时水一水混过去,其他时间都在吃饭睡觉取暖,还有使唤自己的“男佣”。
他却不知道有一双眼睛在第一夜就将自己盯上了,沉默的注视后是脑内无穷无尽的幻想,和能说会道的柯林不同,德利安像那些从大城市来的老爷,气势非凡地倚靠在椅子上,即使是在一个破风的小木屋都硬生生被他衬托成礼堂大厅。
除了和外人一起去探索周围,德利安都会呆在一楼的客厅,沉默寡言地看着自己的下人走来走去,偶尔抬一抬手,不用出声,杰克就知道他想喝一些热茶或者点一盏熏香。
所以这个闷骚的大少爷总是走路带一股很浅的花香,明涑知道这股味道是花香,还是因为大少爷喜欢在他面前走来走去,要么就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要不是之前有柯林会坐在他旁边,明涑会怀疑这个金毛狗就是来抢自己屁股下的最舒服的沙发的,诡计多端又细皮嫩肉的贵公子。
同样细皮嫩肉的明涑觉得自己才是家里的东道主,只有他一个人能在非饭点的时候吃零食,即使一整天霸占最柔软的沙发也不会有人骂他,要是怕冷了,一个人单独靠壁炉最近也不会有人把他挤开,奥兰还会偷偷给他多加几根柴。
强龙不压地头蛇,这群旅人就算人多势众又能怎样,最能打的杰克瞎了,奥兰一拳一个柯林和德利安,小屁孩佩克和鲁纳一拳两个,这就是我们村的战神男仆!
有权有势的明涑自觉不能被着可恶的金毛狗吓到,大刺刺地放下书,抬眼瞪了回去,还特地仰脸把鼻孔对着对方。
看得犯痴的德利安抖了一激灵,抬起手掌,不自然地在脖颈间摩挲着,脸前垂下的额发遮住了五官和表情,还被“吓”得翘起了二郎腿。
好涩,好险,差点硬了。
小亚裔是怎么会读心术的?他刚才确实是在想口交…拿起肉棒在撑起来的小脸上拍打着,因为是敏感的处男肉棒,可能摩擦两下就射了,连亚裔长而卷的睫毛上都挂住一道道白色的粘液,要是生气了张口骂他,可能还会不小心吃进去一点…
脑内的幻想带出的阵阵情欲直冲下腹,特别是自己的心上人正在盯着自己看,这快感可谓不小。德利安只能伸出另一只手在大腿上欲盖弥彰地按压着,但嘴角比枪还难压。
他就说他和老婆两情相悦吧,心灵感应简直就是铁证如山。
夜晚很快再次降临,这次的西利亚一反常态,希望大家做完祷告后再回楼上休息。
“我愿今晚依旧是个平安夜,往后总会找到出路的。”
这次没有人再回应西利亚奶奶的话了,对于莫名其妙到来的死亡,谁也不能断定自己是那个幸运儿。
“喂,婆婆。”是佩克,他脸上还带着为杰克受伤而产生的难过。
“你不是说会有“天使”来审判吗?这里,真的有这个人吗?”
“为什么ta直到现在还不出现,至少,告诉我们谁可以信任也好啊!”
说着,佩克眼中的泪水就流下来了,在旅途中一直是杰克在照顾他们两个少年,不管是驱散野兽还是保护旅队,杰克都做得很好。
大哥德利安根本不会在意他们,柯林也只负责治疗和检查路况,没有杰克,他们一行人连离开都办不到。
更何况马车上还有贵重的香料,没有武力高强的人作为震慑,旅队就犹如怀抱着金条的幼儿,迟早会被盗贼杀光。
“别哭,佩克,柯林先生说我要是好好修养,是不会瞎的。”杰克笨拙地挥了挥手,想拍拍佩克的脑袋安抚他,可杰克什么都没摸到,反而碰到了旁边一直没说话的鲁纳。
阴郁如往常的鲁纳存在感依旧很低,他抬头漠然地看了杰克一眼,又垂下了头,叉起一块土豆送入口中。
但餐桌上没人回应天使的身份,柯林暧昧地朝明涑笑了笑,招来的却是亚裔美人的冷脸和事不关己的作态。
他才没有这么蠢呢,早早地暴露自己天使的身份,甚至在还没有演出准确的杀手前就让对方知道自己是预言家天使,无异于自杀。
更何况他想赢,他要活下去。
但在“审判”时会让对方留下自己是“天使”的映象会很麻烦,他以为,女神最起码会把夜晚的记忆抹掉…
那要怎么接近其他人呢?尤其今晚要验的还是那个难以揣摩的大少爷。
“天使”是谁这件事就这么不了了之了,大家匆匆收拾了碗盘,熄灭烛火,回到房间。
奥兰一如既往地想挤进明涑的房间,想在睡觉前陪他一会,高得几乎能顶到门顶的身材几乎要把细小的门缝挤裂,奥兰却没自觉地伸着头,可怜巴巴地看着明涑。
“快回你自己的房间去!”
明涑急得用手拍他的胸脯,往日富有弹性的胸肌也不知是怎么了,拍得人手发麻,手心都红了一圈。
“快…走…啊!”
使上全身的劲都推不开这铜雕一样的男人,反到是明涑惹了自己一身汗。
“我很久没抱抱你了…让我和你在床上一起躺一下午就走。”比明涑高一个头的男性可怜得像饿了三天的狗一样,看自己的主人都要馋得流口水了。
狗的摇尾乞怜能得到主人的是能得到主人的心软,但明涑是个自私的主人。
“我以后不和你说话了”急着准备晚上去验人的明涑一反常态地冷脸走开,一副“你要爱怎么样就怎么样”的表情,向这个直来直往的洋鬼展示了什么叫东亚pua大法,以退为进,暗中敲打。
显然没吃过这种暗刺的大狗一下子心就慌了,后背像着火似的,抓耳挠腮地支支吾吾,想不出有什么好话来哄对方,只能时不时吊起眼皮偷瞄几眼明涑,希望对方气过之后就能安慰他了。
“还不快走?真的想我以后都不理你了是吗。”
“对不起…我没想惹你生气的…不要生气。”怎么加码成不理人了,刚才还不是说不和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