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 / 7)
青堤林墅开盘,开发商为了展示园林别墅的设计理念,附庸风雅,跟市美术馆合办了个园林艺术展,专程请谈徽意谈老先生绘制了一幅八尺整纸的工笔界画镇馆,展厅美学氛围浓厚,不少人慕名而来。
房地产跟展会挂钩当然不可能只是为了营销,利益勾兑是常有的事,少不了办个艺术沙龙迎来送往。
方青颂入场时沙龙已经渐入尾声,偌大的厅室里弥漫着苯酚的气味,红木桌上笔墨纸砚一应俱全,却只有少得可怜的几张涂鸦,画家们或坐或立,以金主为中心三两一丛,更多地在聊钱。
乱纷纷的交流在方青颂推开门的那一刻静止了几秒,众人不约而同地将视线聚焦在这位姗姗来迟的年轻人脸上。
方青颂虽然长相柔和,但一双青玉似的眸子清明凌厉,凝在眼里正应了李白那句“湛然玉匣中,秋水澄不流”,盈缺自适,看起来自然也就没那么幼态,反倒有几分皎洁的冷感。
他走进门的同时,几乎所有见过、听说过“方青颂”的人都认出了这双眼睛,几声欢迎后,喧嚣死灰复燃,空气也重新变得热闹起来。
他们议论着方青颂,又不了解方青颂,于是翻来覆去说的最多的就是两句话:
“……谈老独孙。”
“……周公子青梅竹马的心上人。”
这两句话说完,后面接的大都是谈老多么多么德高望重,周公子多么多么年少有为,跟方青颂半点儿关系没有,好像那俩人才是祖孙一样。
这套组合拳方青颂从小听到大,内心早就麻木了,和大多数oga一样,他很少被外人当作一个独立的个体看待。
热闹是他们的,方青颂什么都没有,还困得要死。
因为没有精液浇灌,他的发情热一直持续到后半夜,求着隋屹又做了一回才好,现在身体跟散架一样疼不说,难耐的睡意更是如潮水般阵阵袭来。
还好他没有社交需求,只是来走个过场,让自己发情期不回家过夜的行为显得合理一些。
拣了张没人的沙发落座,方青颂支着脑袋闭目养神,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中指上的铂金戒圈,心里默默计时:1001、1002、1003……
在他默念到1079的时候,一个打扮前卫的男人一屁股坐到了他身边,笑吟吟地递过来一张烫金名片:“嗨,认识一下?”
方青颂礼貌性地“嗯”了一声,微微颔首接过名片,用指甲在名片上掐了个月牙。
有人开了先例,其他人也纷纷围过来。
在这些人眼里,接名片的是方青颂,看名片的却是谈老、周公子,你方唱罢我登场,一个接一个,不多时,方青颂就接了一摞名片,扑克牌似地握在手里,沉甸甸的像一块小板砖。
散场时,方青颂又收割了一波大的,要不是周律派了助理来接,以他来者不拒的作风,大概能攒出两副牌来。
他本以为周律会在车上等自己,但没想到周律就在展厅里,一个人看那幅八尺的界画。
虽然入了秋,但是天气并不冷,周律身形修挺,单穿着一件休闲毛衣,臂弯上搭着一件差不多材质的开衫,另一只手垂在身侧,指节微微蜷起,拇指无意识地捻着中指上的婚戒活络。
方青颂穿过人群走过去,做贼心虚地摸了下鼻尖,轻轻叫了他一声。
周律应声转过身,垂下眼看到方青颂歪着头对着他笑,半扎在脑后的黑发有些散了,碎发丝丝缕缕地垂在肩上,随性之中透着艺术家独有的松弛感。
周律料到方青颂只穿了一件衬衣,见了人就把手里的外套递给他披上,还下意识地伸手想拆了他的头发重系,手伸到一半忽然意识到这是公众场合,自己跟方青颂还没结婚,影响不好,于是收回手不动声色地抬了下眼镜。
他生得斯文好看,眉目明晰,鼻梁高挺,唇色肤色都是有钱人家孩子的标准样式,薄薄的眼镜架在鼻梁上,莫名很禁欲。
“周律小朋友是不是想哥哥了?”方青颂蹦到他眼前小声问。
周律没说话,轻轻地点了点头,嘴唇抿得薄薄的,耳根飘红,他生了副纯情相,作出这样的情态时,便很容易让人猜中心思。
方青颂揪揪他的袖口,说:“那我们去车上抱一会儿好不好?”
这下周律的脸也红了,他看了方青颂一眼,赌气似地吸了一口气,瓮里瓮气地说:“你怎么能这样……”
这么多人看着呢……
嘴上这么说,周律的身体却很诚实地往电梯口走,站在一旁的助理识相地递上车钥匙。
到了停车场,方青颂一眼就认出了周律的车——周律恋旧,现在都还在坐着他们以前上下学的那辆老宾利。
他走过去,拉开车门,屈膝往车上爬,周律跟着坐进来,还不忘拉上车门。
商务车内部空间很大,周律一上车,方青颂就翻了个身,跨坐到了他腿上,环住周律的脖颈贴贴。
周律摘了眼镜放到一边,腾出手揽着方青颂的背,另一只手摸索着把他的皮筋扯了,像给小猫顺毛一样,给方青颂顺头发,柔顺细软的发丝在指缝间流淌,细腻光滑的质感温凉如水。
头发重新系好,方青颂听到周律附在自己耳边沉声说:“哥哥昨天住酒店没带洗发水吗?”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方青颂整个人僵硬了一秒,一时间不知道该说是还是不是。
他是没带了洗发水,但这并不是事情的关键,关键是周律为什么突然这样问。
“……你的头发上好像有一股以前没闻过的味道。”好在周律并不是在套他的话,继续道:“我记得你这两天发情期,是不是……很难受?”
方青颂松了一口气,趴在他肩上,闷闷地“嗯”了一声。
周律沉默了,无声地搂紧方青颂,下半张脸埋在他颈窝里,鼻尖抵在锁骨轻蹭。
“没事的,医生不是说你很快就能分化了吗?”方青颂知道周律一直介怀自己分化比他晚的事,变着法儿撇开话题哄,“要不要亲亲?”
见周律还是很小气很无动于衷的样子,方青颂捉过他的横在腰间的手伸进衬衣里,把他的掌心贴到了自己的腰侧。
衬衣下摆被撩高,方青颂白皙的腰肢裸露出来,在昏暗的车顶灯下看不清晰,柔软的触感却极其真切地映在掌心里,周律的呼吸一下就乱了,他仰起脸,自下而上地盯着方青颂,漆黑的眸子一动不动,像一潭稠酽的墨。
方青颂不躲避他的视线,他骑在周律腿上,手把手教自己的恋人该如何抚摸一个发情期的oga。
用拇指摁住腰窝揉捏,掐着腰侧的软肉上滑,一边摸一边揉,慢慢向上,直至掌心盖住那团细腻的软肉。
绵软的乳肉被完全包裹在周律手里,乳头被指缝紧紧夹住,方青颂蹙着眉头“嘶”了一声,耳畔传来周律掺杂着喘息的问句:“哥哥,这是什么?好软。”
“……”
方青颂无语,他成年那天零点一过,周律就把他全身上下摸了个遍,现在装得这么纯情,搞得好像他在带坏小孩一样。
暧昧的氛围让车厢内的温度攀升,方青颂的呼吸渐渐潮湿起来,不属于自己的手在衬衫下肆意地挤弄揉捏,他双手攀在周律肩上,素白的指节极细微地颤抖,指尖陷进细支的毛衣里压着紧实的肌肉。
毛衣是真软,肩膀也是真硬。
后背沁出细密的汗丝,漫无边际的潮热淹没了方青颂的感官,周律很会摸,循序渐进地抚着乳肉推动,平坦的奶子被掌根硬挤出一道弧度,奶尖立起来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