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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泉很是惊讶,“呼阑死了?他才与我们签订了合约,那这不是作废了吗?”
那士兵继续道,“并且,还听说,杀死呼阑的人,好像是某个神秘的来自天朝的组织,应该是,是
他结巴了两下,没能说的出来。
武泉着急,“是谁你倒是说啊!”
“是裴丞相和丞相府的暗卫。”
小人儿已经又睡了整整半日了,沈欢在他身上扎下的锒针功效已经过了,按说这时候他应该会感到十分疼痛才对,但是他仍然闭着眼睛在安稳的睡着觉。
裴争哪也没去,一直守在他床畔,握着他的小手,十指紧扣着,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消除内心的一点慌乱。
刚才小人儿清醒过来的时候,看着自己的眼神是从未有过的陌生,比失忆之后初见的那次都还要陌生。
他这次好像不是什么失忆了,而是丧失了一些情感和意志一般,淡漠的让人不知道该如何接近他。
沈欢已经煎好了晚上要暍的药,给送了过来。
她给小人儿把了把脉,眉头紧紧皱着。
“裴大人”
裴争手指在唇间“嘘”了声,把那只小手放回了毯子底下,然后与沈欢走到了一边。
“情况还是很不好,再这么拖下去不是办法,必须赶紧找血源了,并且我们还被困在这荒漠边境地区,药也马上不够暍的了”
“血源可以找到。”
裴争看着远处静谧黑暗的林子,眸色幽深不已。
“皇室还有合适的人选吗?我倒是知道皇子还有个一母同胞的哥哥,四皇子祁长风,但是要皇子来献血源,恐怕不太可能,这种以命换命的事,不会有人愿意做的。”
“他是不可能,”裴争道,“但是另一个人肯定愿意。”
沈欢道,“那好,血源的事可以解决,但是我们要怎么逃出去,现在这才是最关键的。”
裴争眼尾微微眯起,“我自有办法。”
沈欢是相信裴争的,便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
可是第二日,乘风急匆匆从外面赶回来后,把外面的情况报告给了裴争。
“主子,各地的人都收到了我们的传书,消息已经放出去了,现在估计传播的差不多了,整个天下,应该都已经知道了。”
裴争淡淡“嗯”了声,然后就给床上的小人儿重新掖了掖毯子。
沈欢却不安的眼皮开始狂跳起来,裴争越是这么淡定,她越是觉得有种大事不妙的预感。
“什,什么消息?”
乘风看了沈欢一眼,“沈师父还不知道吗?天朝皇子祁长忆没死,还存活在这世上,并且被外族扣押在了国界之内。”
“你说什么!”
沈欢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她万万没想到,裴争放出去的居然是这么个消息。
这下子小徒儿的身份岂不是藏不住了,那么所有人都会知道他就是三年之前坠崖失踪的那个皇子了。
“裴大人!你到底想干什么?这么重要的事情难道不事先告诉我一声,就这么草率的昭告天下了?”
“并不是草率。”
乘风解释道,“现在这种局势动荡的紧要关头,天朝的军队是万不能随意进入外族国界的,但是赵将军的人进不来,我们的人也不可能出的去,所以,我们就给他们一个进军的理由。”
他顿了顿,继续道,“并且,想要三公主前来献血,也必须要一个充分的缘由才行,只有告诉她患病的人是皇子,她才会来边疆。”
沈欢静默了一会,“皇子,就是那个理由?”
裴争轻点头。
沈欢道,“可是之后怎么办?赵将军的军队进来了,把我们救出去了,小徒儿的病也治好了,之后怎么办?难道要再把他送回到那个吃人的皇宫里去吗?”
裴争没有作声。
沈欢看着裴争,觉得心烦意乱的很,便转身出了房屋,乘风也跟着走了出去。
房间内便只剩下了裴争和睡着的小人儿。
身边的小人儿突然传来动静,他还不知道外面发生了怎样翻天覆地的变化,只知道自己好不容易睡了个舒舒服服的觉。
没有做噩梦,没有胡思乱想,做的都是清甜的美梦,所以醒来的时候整个人气色也是恢复了不少的。
可是,随之身下就传来撕心裂肺的疼痛,尤其是肚子,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原本好好的呆在里面,然后被人生生扯离了一般。
他皱着眉头,十分委屈的低声嘤咛,“疼好疼”
裴争凑到了他身边,神色紧张,“哪里疼?”
小人儿指指自己肚子。
裴争便伸手覆盖在了他的肚子上,不敢用力,只能是极轻极轻的揉了两下。
“有没有好一点?”
小人儿眼圈却忽的红了,“没有,更疼了”
裴争心疼的不行,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低下身去,吻了吻他的眼睛。
“心肝别哭,我比你更疼。”
瘦的我心疼
小人儿眼泪一直流,一直在说肚子疼,疼得他小脸一阵发白。
沈欢知道小徒儿醒了之后,神情却更加紧张。
醒了之后,就意味着那些麻痹的疼痛会慢慢的开始回来,那种彻骨的痛,她没有体验过,所以不知道会不会要了人的命。
她进到屋内之后,看到小徒儿正靠在裴争身前,而裴争好像是在给他轻轻捂着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