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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传闻中不仅有花瓶之名,还被不少人暗中称之为祸水的云灼然,完全没将沈灵枢可能害他这事放在心上,天一黑就带着心魔出门找食。
混进清阳峰时,云灼然才打听到纪辰居然醒来了,还是被他师尊怒极之下打醒了,真不知该说是幸事还是灾难,他一醒来,就直接被送回了山腰住处,没有一名师弟留下来照顾他,听闻清阳峰主还被他气到闭关了。
云灼然顺利地找到人,远远的,用他那奇特的新技能看了一下,屋中正打坐疗伤的纪辰脑门上的死气依旧那么浓郁,看着还是那副倒霉相,于是云灼然便耐心地在远处等候。
一个时辰后,心魔发出了饥饿虚弱的声音,蔫蔫地蹭着云灼然手心,然而纪辰那边还是没有动静。
难道是昨夜清阳峰来过一只,其他魔物不敢这么快再下手?
已近子时了,再等天就要亮了,云灼然耐心告罄,思索着将心魔揣进怀里,落下宽大的帽檐。
一个呼吸后,一个鬼魅般的白影穿过结界,现身门前……
一缕黑雾自门缝飘进来,纪辰难得机敏一回,“谁……”
不等他再有任何动作,原本如涓流般温柔飘进屋中的黑雾似被惊动,这个黑暗的怪物一下子变得凶狠起来,汹涌如浪潮般涌入屋中,直面扑向纪辰,纪辰再一次感觉到了视觉被屏蔽,浑身不能动弹的痛苦。
纪辰心下大骇,与此同时,耳边响起一个他这几日印象深刻的低沉笑声,“你好,又见面了。”
纪辰恨得咬牙切齿:“……又是你!”真真是意料之中啊!
云灼然也不想这样,但,“你不出门,我的宠物会饿。”
这一天夜里,纪辰第三次被诡异的黑雾笼罩,本就还出于虚弱状态的他猝不及防被卷到了天道宗最偏僻,灵气也最稀薄的那一片后山。
一袭白衣立在山崖之巅,俯视下方。纪辰正破口大骂,远处,不少邪祟正被他一身死气吸引而来。
月色之下,云灼然眸中金红光芒闪烁,揉揉怀里的小心魔。
“这样钓鱼倒也很有意思。”
盯着下头围绕在纪辰周边那一群实力并不高但数量却不少的邪祟,心魔很开心,也很捧场,“哥哥不止长得最好看,哥哥也最聪明了!”
没有纪辰这个鱼饵,云灼然都想不到天道宗这等仙灵之地竟然藏着许多邪祟,这实在不应该。
云灼然猜测,天道宗的守山法阵一定出了问题,不过这夜里招来的许多邪祟有大部分都是天地间的邪煞恶气自然化成的魔物,灵识并不高。对于心魔而言,这些东西的味道自然比不上昨夜已修出元婴的魔物和前夜的狼妖,偶尔尝尝清粥小菜倒也可以。
只是这么多邪祟加起来也就一个金丹,心魔并不满足。
赶在天亮前,云灼然顺手将纪辰扔回清阳峰,揣着小黑团回了白云间。这几日他每晚都溜出去觅食,修炼的时间都安排在了白天,多亏了平日里都没什么人来找他,还算清闲。
晌午时,白云间来了几位客人。
心魔在花丛玩了半天,正昏昏欲睡,云灼然收到沈灵枢传音后,谨慎地将黑团用结界关起来,戴好明光锁才下楼。心魔很不高兴,因为云灼然又不带他玩,见的人还是沈灵枢。云灼然完全无视他的嘀咕,心想若让心魔知道昨日清阳峰的事,早该开骂了。
云灼然照旧开了结界便在凉亭下等人,沈灵枢这次也不是一个人来的,还带了两名清阳峰的师弟。
云灼然心下惊疑。
难道昨日的事还没过去?还是纪辰今早回去之后告状了?
沈灵枢见云灼然看向自己身后,便殷勤地跟他解释这是清阳峰主让人送来的赔礼,是一件中品法衣和一件上品灵器。其实清阳峰主是不打算赔礼的,可昨天清和峰主丑话说都在前头了,过了一晚上峰主到底还是让人挑了法器送来,就是发话时脸特别黑。
云灼然喜闻乐见地收下了。
他是不缺法宝,可能让那位清阳峰主肉疼一下也值了。
那两名师弟齐齐放下东西便匆忙告辞,云灼然也没留客。
待人走后,沈灵枢欲言又止好半晌后,才终于出言,“云师弟,昨日之事,其实都是师兄的错。”
这是认了?云灼然有些错愕。
沈灵枢面露愧色,“纪师弟这些年一直在我身边帮忙打理戒律堂,我却从未察觉他对你的这份恶意,还几度以为都是小孩子的小打小闹,待你们都长大后,他总归会明白的,却不曾想过,问题原来是出在我身上。”
他停顿下来,星眸直直望着云灼然,暗示无比强烈和明显。
云灼然问:“这与沈师兄何干?”
“若我当年没有给纪师弟多余的安慰,他便不会多想。若我早些察觉到他的心思,云师弟这些年来便不会平白受委屈。”最后,沈灵枢苦笑道:“这些话我已经同纪师弟当面说清楚了,以后他不会再来找你麻烦了。”
云灼然心道天亮前,他刚把受了半宿惊吓的纪辰放回去,怕不是还没休息一会儿,人就被沈灵枢挖了起来,这人还虚弱着呢,得多累啊。
沈灵枢一见云灼然皱眉就紧张,“云师弟,我可以以自己的名誉发誓,我从未想过要害你,你相信我,我们毕竟是同门师兄弟,师尊出事前,曾多次叮嘱让我多照顾你,所以请云师弟相信我,我绝对不会害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