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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灵枢神色一正,肃容道:“我知道灵素剑恐怕也无法炼成你的本命法器,但你身上若没有什么法器护体,我怎么放心让你独处?”
不收下就无法独处?云灼然挑眉,“那就多谢沈师兄了。”
“云师弟何必与我客气。”
沈灵枢见他接过小玉剑,双眸隐约带上几分期待看着云灼然,“近年来,师弟常年闭关,却唯独与江师弟见面,我曾经多次反思,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让师弟不喜?这次师弟出关,又好像总是在避着我……云师弟,我想,你我之间定是有什么误会。”
云灼然一顿,眼底笑意在沈灵枢看来似含着几分讥讽。
“沈师兄是说,纪辰的事?”
“这确实是误会!”
沈灵枢果然急了,忽然抓住云灼然的手,温热触感叫后者头皮发麻,更叫他肩上的心魔直接炸毛。
“啊啊啊哥哥!”
云灼然被吵得头疼,拧紧眉心,马上封住心魔的嘴巴。
心魔安静了,沈灵枢却没有。
“云师弟……不,灼然,你我年少相识,同在师尊门下,多年相处,你还不清楚师兄的为人吗?”
沈灵枢似有些委屈,“我从未敢忘记师尊的叮嘱,天擎宗屡次要接你走,我从未同意过,我也始终猜不透,你为何会与我越来越疏远……”
他眸光幽幽地望着云灼然,“明明我们才是同门师兄弟,云师弟待江师弟,也比待我更亲近。”
云灼然面无表情盯着被握住的右手,心中已是愈发的失望,江执白能猜到的事,他也不是毫无感觉。自从顾神枢陨落后,他已猜到沈灵枢对他使的一些无伤大雅的小手段,但沈灵枢毕竟是顾神枢的徒弟,若因为顾神枢之死这样做,倒也是无可厚非……
所以他选择疏远。
但在纪辰一事之后……
大家都知道纪辰嫉恶如仇,却不是个笨的,他又向来追随沈灵枢,不可能构陷沈灵枢,而当日他陷入梦魇,只会说心里话,若非沈灵枢给过他那样的暗示,他便不会这么说。
云灼然从未想过沈灵枢那么久之前就有过小动作,这让他很失望,这些天也重新审视起沈灵枢。
忽地,门口传来哐哐两声,有人敲门,但门已经被推开了。
沈灵枢只得先松手,回头一看,面露意外,“陆师弟。”
陆栖抱剑站在门前,月华覆在黑发上,身姿异常冷峻。
“云师弟可有时间?”
就是云灼然自己也没想到陆栖会来找他,他们从前关系是真的很淡,路上遇见了最多点点头完事,年少的时候,偶尔切磋过几次……
云灼然问:“陆师兄有事?”
陆栖的神情也很自然,他说:“江师弟让我帮忙带了一些东西,是给你的。云师弟若有时间,便过来取一下,我就住在你右边的房间。”
沈灵枢闻言低声一笑,“江师弟总是对云师弟格外亲近些。”
陆栖没有否认,“确实。”
见他神色平静,沈灵枢又笑叹一声,自嘲道:“自小江师弟就爱跑来白云间找云师弟玩,有时我都要怀疑他跟云师弟才是同门师兄弟。”
陆栖平静道:“若有机会,他倒是很乐意拜宗主为师。”
云灼然不想再跟阴阳怪气的沈灵枢待在一个房间里,揣着心魔往外走,“那我现在就去取过来。”
陆栖侧身让道,“也好。”
两人说走就走,看得沈灵枢面色微变,跟了两步又停下来,忽然抬手一看,灵素剑竟在他手里。
沈灵枢吓了一跳,完全不知云灼然是何时把灵素剑还给他的,但想到陆栖,他眸光微凉,轻轻将灵素剑放在桌上,脸色阴沉地回了房。
隔壁房间,云灼然尾随陆栖进了房门,向来话不多的陆栖直接扔给了他一枚玉符,“若被不善之人纠缠,捏碎玉符,我会尽快赶来。”
云灼然面露不解。
“小白让我带了一句话——云师弟这次出门,万事皆要依仗沈师兄,但也不要因宗主之死,而过分迁就沈师兄。”陆栖并未完整的把话带到,因为江执白的话太长了。他用意味深长的眼神望着云灼然,又说:“我亦认为,云师弟从来都不比沈师兄逊色。”
这像是江执白会说的话。
确实,在顾神枢因云沛然死后,云灼然因为愧疚,会对沈灵枢比较宽容,只要没越过他的底线。而沈灵枢本人这些年也聪明的很,就算有小动作,出手也从来都是不着痕迹,还都是一些总让云灼然感到困惑的行为——云灼然一直都有感觉到,沈灵枢也许在纵容纪辰等人孤立排斥他,但沈灵枢同时也在屡次提醒云灼然,有麻烦可以去找他,只是云灼然从来没有上钩。
但陆栖的后话……
云灼然道:“陆师兄过奖了。”
陆栖用黑沉沉的眼眸凝望着他,“云师弟果真只有金丹?”
“陆师兄看不出来吗?”
云灼然面不改色,心下却是吃惊,连合体期的清阳峰主都看不出来他的修为,陆栖怎么会知道?
陆栖握剑的五指紧了紧,似有战意,最后失望地撇开眼,只道:“无事也可叫我,我就在隔壁。”
再回房时,房中无人,桌上留了一把三寸小玉剑,云灼然没管,只捏着手里品级不高的玉符端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