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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剑茗笑道:“我知道还有一天,不过我们真要信吗?”
云灼然不置与否,反问厉剑茗,“你还有其他办法吗?”
厉剑茗点头,“那就是信了。”
得到确定的答案,厉剑茗定下心神,看向周边其他几人,姬若、沈灵枢等人如何想的他无法左右,他只问好友和顾秋暝,“回去歇着?”
江执白缓缓点头,“也好。”
对于受了伤的顾秋暝而言,在房间和外面是不同的,在房间里伤势可以缓解,这一点受了伤的人都清楚。既然已知子时过后怪人不会出现,不会有危险,那么为了缓解痛苦,受伤的人自然还是回到房间里休息为妙。
于是,厉剑茗和江执白就搀扶着顾秋暝回房休息去了,路过沈灵枢时,三人都没有喊上他的意思。前一天顾秋暝伤势加重时沈灵枢就在,他愣是没管,起身就走,这点叫原本还对他有些许期待的江执白十分失望。
江执白原先还不敢信身为未来宗主的沈灵枢会真的作出撺掇纪辰针对云灼然这种下作的事,可他与云灼然亲近,也难免有些动摇。而这次再见沈灵枢,他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许是因为灵脉被废的缘故,他日渐阴郁孤僻,也或许是露出了他的真面目。
可以说,自从江执白也下意识疏远沈灵枢后,除了顾锦屏,沈灵枢在客栈里就真的算得上形单影只,而他也不在意,仍旧我行我素。
三人走后,看着被困在金光咒里神色痛苦的殷少主,沈灵枢和顾锦屏也先后离开,唯独姬若,低着头站在树荫下,定定盯着那些花瓣。
云灼然按照心魔的指示,一点点拼出心魔的名字,可算是大功告成,心魔果然十分高兴,小心翼翼地填满了中间被吹散了些许的爱心。
在他的笑声里,姬若被惊醒过神,步履匆匆地离开了。
看着姬若颇为雀跃的背影,云灼然眼底略过一缕深思。
“麻烦。”
心魔闻声抬头,“什么?”
云灼然摇了摇头,看向还在金光咒里闭目调息的殷少主。
被困在金光咒里的人似有所感,耳朵轻微地颤动了一下。
会在这种情况之下,拼出来姬若名字的人,其实根本不用多想,那个叫人头大的人的名字,已在认识他的人心中呼之欲出——姬无妄。
桐叶在客栈,姬无妄也在客栈,对云灼然来说就是麻烦。
心魔在地上刻下一个禁制,让谁也不得擅动他和哥哥辛辛苦苦拼成的字,在云灼然提醒下知道可以用留影石录下来,心魔才恋恋不舍地跟着云灼然回房,夜半时分,天井只剩下殷少主一个人被困在那里受寒受苦。
但是殷少主也没办法,云灼然要关他,他就出不来,单是抵消金光咒透骨的阴冷气息,他就已经耗尽了心神,怪只怪顾神枢用完就扔,任他被困在这里整整一宿,愣是没有现身相助,殷少主就知道自己是被放弃了。
也是,一颗已经没有用的棋子,换成他也不会再理会。
殷少主苦中作乐地想,云灼然拿他当鱼饵也是白费力气。
半个时辰过去,晨光熹微。
心魔打着哈欠趴在云灼然身边睡下,被蹂|躏许久的小蓝雀委屈巴巴地从他指缝间钻出,刚要跑,原本闭目打坐的红衣人忽然睁眼。
小蓝雀抱头蹲在原地。
云灼然也没有要对它干什么的意思,只是弹指在房间里布下一个结界,让小蓝雀无法轻易离开,便闭上双眼,守在心魔身旁静心调息。
从昨夜到今天白日,短短一个时辰的休息时间对受伤的顾秋暝和姬若而言是远远不够的,但在黄昏时二人仍是坚持地出了门,云灼然和捧着妖丹啃的心魔掐着入夜的点到时,除他们外的所有人已经在天井等候已久。
殷少主在金光咒里已被冻成了冰块,纵然他一直都在运功,体内真元也无法消除这冰寒的气息,只能勉强护住心脉。姬若向来看不惯他,虽说自己入夜后也是一身狼狈,但见到对方比他还惨他怎能不落井下石?
要不是云灼然和心魔都来了,姬若还能再多嘲讽几句。
“啊,冻成冰块了。”心魔瞥见殷少主的惨状,抱着妖丹兴奋地凑上来,“你看上去好凉快呀。”
谁想要这样的凉快?听到这话,殷少主眼睫猛地一抖,气得险些岔气,好歹是勉强稳住了气息。
云灼然招手让心魔回来,没想到姬若也跟着跑了过来,他的脸色还是苍白的,双眼却十分明亮。
“云灼然,你打算何时破阵?”
厉剑茗和江执白等人也都走了过来,显然也对此很在意。
云灼然抬眼看了看天色。
悦来客栈里并无日月更替,天际漆黑一片,很难分辨此刻是什么时辰,只能靠众人在心中默算。
“不早了!”
姬若隐约看懂他的意思,下意识提醒出声,似乎发觉自己过于着急,他缓了缓才道:“怎么破阵?”
云灼然平静的目光从姬若暗含期待的脸上略过,自顾自抬起手捏起心魔衣襟上一点晶亮的妖丹碎屑,“也许是攻击阵眼,也不必是我。”
他的意思很清楚,子时破阵,他大概率是不会出手的。
众人都有些吃惊。
“你不出手?那怎么行!若是今晚破不了阵谁负责!”
所有人都有这个想法,可说出来的这个人是顾锦屏,她的态度很差,仿佛就该是云灼然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