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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出云朵话中的哭腔,云沛然怔了一下,有些无措地伸手扶上云朵纤细的胳膊,“你别着急,我只是想知道大祭司为何会帮我。云朵,你知道的,我不想与大祭司那样的人为伍,即便我死,我也不会入他座下。”
在大祭司的住处,听云沛然这么说,大祭司反而笑了,眼里还满是欣赏,“这孩子还是这么犟。”
云灼然提醒,“他在嫌弃你。”
大祭司笑道:“所以我欣赏他。”
不得不说,云朵的演技从小就很好,她脸上的痛苦与隐忍到底让本就对她惭愧的云沛然心软了。
云沛然松开手,叹息一声,主动走出地牢,“走吧。”
云朵氤氲着水雾的眼里一亮,快走几步在前面带路。
“沛然哥跟我来!”
“可惜。”
大祭司笑叹一声,垂眸看向身旁的白衣孩童,“你输了。”
云天青兄妹已是一脸颓丧。
云灼然听人说过在现实中的当年,却还想再赌一把,他固执地盯着水幕,“他们还没离开云城,这就开始论输赢,大祭司未免言之尚早。”
大祭司看似纵容实则不信,颔首道:“也罢,便再看看。”
云朵专挑府中无人的小道,很快就带着云沛然到了侧门。
而不负云灼然所望,在出门前,云沛然还是犹豫了,他问云朵,“云朵,蔚然真的离开云城了?”
云朵急着开门,边道:“当然是真的!我还能骗沛然哥吗?”
云沛然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他回头看了眼火光中的城主府,眉心微微皱紧,“他们在找什么?”
问都问了,云朵便随口应道:“今夜云天风遇刺,听闻是个用符的神秘修士,不过那符不强,大祭司看过,说云天风伤的是神魂和眼睛,和那些符没有什么关系。云天青的大管事又说,潜入府中刺杀他的人身形像个小孩子,手里的东西还会发光……”
门外漆黑一片,无半个人影,云朵看清后便道:“快走!”
“小孩子?”
云沛然没动,不知为何,他的语气似乎有些过分在意。
“我也不清楚,不过这人既然敢来杀云天风,应该是跑不掉的,我猜不是这个人有多厉害,只是云天风走火入魔看错加上本就身负旧伤罢了。这里看守的人很快就要回来了。”
云朵见云沛然半晌不动,便又跑回来,拽上他的胳膊。
“沛然哥,我们……”
“我不走了。”
不知云沛然想到什么,面色一沉,冷不丁推开云朵的手,转身就朝府中火光最亮的方向跑去。
云朵又惊又气,“你去哪里!”
不仅是云朵,看到这一幕,大祭司有些难以接受,这体现在他脸上的笑容突然没了这一点。而同云天青兄妹一样,云灼然也松了口气。
其实在云朵提到今夜刺杀云天风的人像是个用符的小孩子时,他就知道云沛然会想到他,因为那些符有大部分是云沛然看着他画出来的。
云沛然知道他画的符的效用,接受了弟弟的变化后,云沛然不会联想不到刺客跟弟弟的相似处。
云灼然发自内心地轻笑一声。
“似乎是我赢了。”
紧张得半天不敢说话的心魔紧跟着说出只有云灼然一人能听到的话,“太好了,吓死我了,哥哥以后再也不准跟别人拿性命打赌了!”
“不!”
心魔掷地有声地道:“哥哥赌运再好,以后都不准赌了!”
云灼然心道他哪里是爱赌。
他摇了摇头,转眼看向大祭司。
“你输了。”
大祭司敏锐地从这个孩子平静的话语中听出了嘲讽的意味,他又笑了,“没关系,能哄得我欣赏的孩子一时高兴,这是我的荣幸。”
云天青听出言下之意,惊道:“大祭司,你这是不认账了?”
大祭司望向那片水幕,“云沛然目前没有离开云城,也不一定能找到这里,这不就有人拦住他了吗?”
这时,刚才还在庆幸云沛然没走的几人才发现,云沛然竟在半路撞见了云天风!这并非巧合,是云沛然听到求救声赶去,便见到暴怒状态下的云天风正在发泄他的杀人欲|望。
“云天风是不够聪明,也总能在关键的时候帮上忙,比我这个不成器的学生好用多了。”大祭司笑看云灼然,“小家伙,你猜,早已完全狂化的云天风,会不会杀了云沛然?”
此时,云沛然已经被云天风盯上,整个水幕似乎都被云天风那双猩红的眼睛染上血色,云灼然咬了咬牙,往云天青那里扔了一个物件。
“你们去救云沛然,带他先走,我会找机会去跟你们汇合!”
云天青下意识接住东西,才发现是一瓶治疗内伤的中品丹药,他不由一愣,反应过来就想反驳云灼然,他岂能让一个小孩子独自留下?
然而还没等云天风兄妹二人做点什么,云灼然和心魔已经默契地动了手,一人使符,直直攻向大祭司门面,黑影则在大祭司身后偷袭。
别看大祭司周身没有半点灵力,他躲开杀招的速度却快如闪电,一转眼,他已然后撤到门外庭院,明亮的漆黑双目望向地上的黑影。
“这就是重伤云天风的秘密武器?”
云灼然没回话,往嘴里塞了几颗丹药,咬破指腹掐诀,挥出的一把符纸纷纷亮起灵光,轻缓环绕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