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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挥手,自有一名甲士匆匆离去。
内侍站在原地,冷漠的注视着这一幕,目光看向统领,充斥着讽刺,这位高统领尽忠职守,有名将风范,要是其他人,可能会心生好感,最后获得赏识。
内侍也无法判断,这是高统领对高宗陛下忠心耿耿,还是因为要表现一番,想要借此获得窦长生看重。
但内侍知道一件事情,这高统领要完了。
窦长生小肚鸡肠,天下闻名,报仇从来不隔夜,传说中当初在齐地吕城,就是去西江月大酒楼吃饭,就因为雅间被订出去了,窦长生没有享受到最好的待遇,所以西江月大酒楼就没了。
而那占据雅间的西江剑派更惨,他们都不知道窦长生也要雅间,而最后结果是西江剑派被灭了,死的干干净净。
死了不说,事后还成为了窦长生功劳,西江剑派摇身一变,成为了阴极宗外门。
打击报复,成为了立功查案,劫掠了西江剑派几百年的财富不说,还凭此立下大功,开始平步青云扶摇而上。
所以这一路走来,在认出了窦长生后,哪怕是当做失职,也是要放窦长生过来。
失职论罪,可能死,也可能不死,但得罪了窦长生后,那是一定会死。
很快匆匆脚步声传出,回来的不光是甲士,还有东厂督主曹少阳,曹少阳冷眼看了一眼高统领,却是没有开口呵斥,而是面带微笑讲道:“尽忠职守,很不错。”
曹少阳夸赞了一句,然后亲自引领窦长生朝着里面走去,也注意到窦长生的神色,心中冷哼一句,惺惺作态。
对此曹少阳太熟悉了,知道报复高统领,绝对不能够在此刻,窦长生是好人,怎么会打击报复,所以要等窦长生离开,当两件事情没有关联后,这高统领一看就是名将之风,送去北疆效力好了。
去了北疆军中,一定能够绽放出璀璨的光芒,大破胡蛮,威震天下,都是手拿把掐的事情,毕竟这是名将啊。
窦长生不知道他们这么多内心戏,很快就在一处宫殿中见到了高宗。
窦长生端坐下来,直奔主题讲道:“今日陛下到底什么意思?”
“臣对陛下忠心耿耿。”
“为了天下,为了大周。”
“臣都已经交出了轩辕弓,难道陛下还信不过臣?”
高宗亲自抬手,为窦长生斟茶,徐徐开口讲道:“朕正是相信太师,所以才这么做的。”
“朕年老体衰,精力大不如前,年轻时候就算是三天三夜不眠不休处理政务,依然精神抖擞,如今才半日功夫,朕就已经无法集中注意力了。”
“这样想要挽救大周,平定天下,朕已经不行了。”
“所以朕要退居二线,由太师主政,处理朝廷大小事务,朕在后面辅佐太师。”
“而要做到这一点,朕必须退一步,不然君权和相权相争,不断开始摩擦,注定是两败俱伤。”
“朝廷之上看似是徐长卿一家独大,徐党独揽大权,实则徐党根基太浅,所汇聚的都是一些争夺名利之徒,他们看重利益,根本没有任何忠心可言,只要徐长卿露出颓势,他们将会舍弃徐长卿,徐党就会分崩离析。”
“反倒是不少保持沉默者,很多保皇党,对宗室忠心耿耿,也有一些如王师范,他们不忠心一人,他们也不忠心大周,是对天下人忠心,尽职尽责,爱护百姓,如太师一样。”
“朕要是不退一步,那么保皇党肯定盘踞在朕身旁,到时候就算是朕主动约束他们,也不会有多少效果,他们一定会暗中阻扰,甚至是要铲除太师。”
“太师是大周的救星,未来平定乱世,再兴大周的肱股之臣,朕岂能够让这一幕出现。”
“所以只有朕让他们失望了,他们才会对宗室死心,不会成为太师的敌人,太师也借此收揽人心,彻底掌控朝廷。”
高宗诉说着自己肺腑之言,听的窦长生很感动,但眉头依然深深皱起,最后不由开口讲道:“陛下有此心,方法有很多,何必采取这样极端的方式。”
“要知道这丢的不光是陛下的颜面,损失的也是大周的威望。”
高宗沉默一二,这才开口讲道:“快刀斩乱麻,大周已经不能够再拖下去了。”
“需要处理的事情太多太多了,观星台激起天下怨恨,如今中原之地还稳定,可边地已经不稳,随时都会有民乱发生,盘踞地方的豪族大户,或者是一些野心勃勃者,都已经蠢蠢欲动。”
“还有朝廷之上,徐党虽然不堪,可更让人难以忍受的是一些不作为的人。”
“他们才是大周毒瘤,各自也不是没有才华,可就因为看出大周局势不好,从而三心二意,每日敷衍了事,大周给他们的俸禄,给他们权势,他们就是这样回报大周的……”
“这其中典型就是户部左侍郎,昔日为齐洲牧的时候,也是兢兢业业,多有建树,不曾想升为户部左侍郎后,反倒是沉默寡言,每日都是混混沌沌,纯粹就是混日子的。”
“这朝廷未来,还需要太师处理,朕只能够辅助太师了。”
窦长生端起茶盏一饮而尽,然后起身沉声讲道:“请陛下放心。”
“只要有臣在,这大周乱不了。”
“臣会先整顿朝堂,把那一些尸餐素位的家伙清理出去,开始委任一些永远干事的官员接替,然后就是观星台,臣心中已经有了想法,观星台劳民伤财,激起民变,最为主要的缘故就是百姓是服徭役,根本没有任何收入,反而要出苦力,耽搁农忙,甚至是因为吃喝问题,还要自己花费钱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