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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张榜的日子!寒窗苦读多年,就是为了能够一朝上榜名扬天下!
而且这一次科举和之前的不同,皇帝会在十二月回銮长安之后,在太极宫的大殿上亲自面见考中进士的士子。
而据说这一次考中进士的士子全部会被授官,而不需要经过吏部的铨选考试。
年轻的士子们激动不已,国子监门口的广场被围的水泄不通。
不过站在国子监门口广场上的,大部分都是寒门的士子。
真正有钱的士子们,已经包下了国子监边上的酒楼,派遣书童小厮在人群中等待张榜,自己则在酒楼上饮酒等待张榜的结果。
而整个广场边上,位置最好的莫过于明月楼。
明月楼上,整个楼上挂满了红色的绸布,顾况和韦应物惊讶的在伙计带领下登上了明月楼。
“王兄!”韦应物见到了“养病”多日的王成伟,惊讶的发现他生龙活虎的站在明月楼上,哪里像是传闻的那样被杖责重伤的样子。
“韦兄,顾兄,请上座!”
韦应物看着桌子上的酒菜,惊讶的问道:“今日的明月楼可是最难订的,王兄?”
韦应物是京畿韦氏的旁支子弟,自小就生活在长安。
明月楼在放榜这一天可是一座难求,那些权门子弟都以能够在明月楼有一个座位来炫耀权势和财富。
王成伟虽然号称出身太原王氏,但是韦应物和顾况都知道他是旁支出身,和真正的太原王氏不能比。
可是王成伟却包下明月楼整整一层,这需要多大的财力?
王成伟一个陇右来的读书人,竟然这么有钱?
王成伟笑着说道:“王某也是运气好而已,明月楼的老板急需要沙洲烧,王某只不过牵了个线搭了个桥,老板就将这一层包给我们陇右会馆了。”
自从建宁王向皇帝进贡沙洲烧,皇帝又在宴会上赐酒百官之后,沙洲烧的名号就打起来。
如今随着不少官员返回长安,沙洲烧的名号也随之进入长安。
可是沙洲烧只有陇右商会才卖,明月楼的老板想要这种高档的酒,正好被王成伟听到。
王成伟帮着明月楼和陇右行会签订了销售协议,老板自然非常感激,在张榜的当天将一层楼都包给了陇右的士子们。
这其中的过程,王成伟自然不会对韦应物和顾况说,他只是邀请两人入席。
王成伟只是笑着邀请两人入座,不过顾况却有些坐立不安。
王成伟投来询问的眼神,顾况颇有些无奈的说道:
“我们二人都没有伴读书童,这明月楼虽然舒服,可是坐在这里等着张榜结果还是太煎熬了,王兄的好意我们心灵了,可是还是觉得站在张榜处前更自在些。”
说完这些,顾况还是看着远处的杆子,张榜在即,就算是顾况这样休养不错的士子,也难掩心中的焦虑。
王成伟笑着说道:“顾兄你不要着急,坐在明月楼上,不也能看到吗?”
“王兄说笑了吧,明月楼虽然是最靠近皇榜的酒楼,可是距离张榜的旗杆也有百步远,就算是神射手也看不清皇榜上的字吧?”
王成伟笑着拿出两个铜制的圆筒,他递给顾况和韦应物说道:“两位兄台用这个东西看看。”
韦应物拿起这个圆筒,用眼睛对着玻璃孔,他惊讶的发现自己竟然看出了远处的景象!
韦应物连忙调整方向,他清晰的看到了张贴皇榜的旗杆,连旗杆上的绳索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顾况想的更加深一点,他惊呼道:“王兄,这是千里眼吗?”
王成伟只是笑了笑,顾况爱不释手的把玩说道:“此等神器,如果用在行军打仗上,那岂不是胜过千军?”
这下子韦应物也惊醒过来,能够在远处观察战场局势的“千里眼”,难道不是克敌制胜的神器吗?
这王成伟竟然拥有如此的神器?
王成伟笑着说道:“这下子两位可就安心了,就在明月楼上喝酒吃菜,等到张榜的时候用手中的望远镜来看就行了。”
原来这东西叫做望远镜。
顾况和韦应物爱不释手的把玩,可是却不明白普通的铜壳和两个玻璃镜,为何就能有这样的效果。
这时候,人群中骚动起来。
“张榜了!”
尚书省的官员带着红榜,终于来到了国子监门口的广场之上。
年轻士子们纷纷翘首以盼,就连顾况也拿起了手中的望远镜。
左骁卫的士兵清出一条道路,尚书省的官员拿着红榜,走到了挂红榜的杆子前。
一名左骁卫的中郎将走上前,声音洪亮的说道:
“封陛下旨意,尚书台张贴至德二载进士科、明经科、明法科、明算科、明字科红榜!”
紧接着,在中郎将的见证下,尚书台的官员拆开封条,将红榜挂在了杆子的绳索上,拉动滑轮将红榜拉了上去。
王成伟不由得感慨一下,大唐真的是气氛拉满。
整个广场上陷入了狂热的气氛,尚书省的这名官员一挥手,首先是明字、明法、明算三科的红榜落下。
“我中了!”
“中了!”
广场上传来欢呼声,这三科虽然远不如进士科贵重,但是录取的人多,而且如今长安各个衙门的缺额严重,这也算是一条入仕的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