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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王玄智为了宝贝女婿亲自出马,处罚了几个没背景的刺头,这才将事情平息下来。
不过从此之后营州城防军对于侯良平更是阳奉阴违,对他的吩咐也都是装装样子。
侯良平又自诩是读书人,嫌弃军汉邋遢,不愿意去军营巡视,反倒是自我感觉良好,觉得自己有治军的才能。
今日节度使府设宴,侯良平作为节度使的女婿自然要作陪,等到酒宴散了由他护送叔父侯希逸返回宅邸。
可就在这个时候,刚刚还醉醺醺的老将侯希逸猛然惊醒,他对着侯良平问道:“听到了吗?什么声音?”
侯良平酒宴中没怎么喝酒,仅仅是微醺的状态,他揉了揉耳朵说道:“什么声音?叔父你莫不是出现癔症了?”
还没等侯良平说完,侯希逸一下子跳下马,直接将耳朵贴在地上。
侯良平不解的看着叔父,不明白他发的什么神经。
只看到侯希逸猛然抬起头,惨白着脸说道:“骑兵!很多!”
侯良平的脸也白了,他连忙说道:“营州城附近没军队操练啊!哪里来的骑兵?”
侯希逸指着南方说道:“南方来的,糟糕,榆关!”
说完这些,侯希逸立刻骑着马,向着营州南边城门而去。
侯良平连忙骑着马跟着,等到二人来到城防军的营地,侯希逸立刻对着侯良平说道:“升帐!城防军升帐!”
侯良平唤来副官,让他去通知手下各军官来升帐议事,可没想到副官出去了一圈,竟然一个人回来了。
侯良平铁青着脸问道:“他们人呢?”
副官战战兢兢的说道:“回防御使,几位校尉都说身体抱恙,又说如今是深夜,能有什么紧急军令要升帐的……”
侯良平本来要迁怒副官,却没想到自己的叔父先给了自己一耳刮子。
“你就是这么带兵的??”
侯良平想要习惯性反驳,可是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侯希逸指着他说道:“你亲自去请!”
“请?”
“请不来我就斩了你祭旗!”
侯良平再也没去翩翩公子的风采,连滚带爬的去到下边军营,总算是把手下的几名校尉请了上来。
这些校尉完全无视侯良平,不过对侯希逸恭敬行礼:“留后!”
侯希逸的脾气也没那么好,他指着几人问道:“城外有骑兵接近营州,你们的暗哨呢?为何没人来报?”
几个校尉连忙说道:“城外暗哨都被防御使撤了,说要给暗哨额外发补贴送补给,耗费太大,营州又不会有敌人,不需要这些暗哨。”
侯希逸狠狠瞪了侯良平一眼,恨不得要抽死他,侯良平吓得缩到了自己的副官身后。
侯希逸长叹一声道:“燃起火把,唤醒士兵,守城!”
众校尉和侯良平都有些不信的问答:“留后,真的有敌袭吗?我平卢如今哪里会有敌人?”
看到这帮人蠢蠢的样子,侯希逸长叹息一声,指望他们出城野战是没希望了,只要能守住城墙就不容易了。
侯希逸刚刚已经让副官去通知王玄智,这会儿精锐牙兵应该也集结起来了。
可是侯希逸没想到的是,自己派去通知王玄智的亲兵没有见到烂醉的王玄智,反而被王玄智的儿子拦下。
王玄智之子本来就和侯希逸有芥蒂,以前徐归道任节度使,徐归道的儿子任节度使留后,旌节父子相继。
现在王玄智是节度使,而侯希逸是节度使留后,若是父亲去了,岂不是侯希逸就成了节度使?
在询问了牙兵的通报内容后,王玄智之子首先想到的是这是侯希逸的计谋!
是想要将牙兵调离节度使府附近,然后他就可以杀了父亲自立!
要不然营州城外哪里来的敌军?
王玄智之子还未自己的“足智多谋”自得不已,就随手打发了牙兵,说节度使亲卫是平卢重器,要等到父亲醒了之后再定夺。
这个牙兵只能无奈的离开节度使府,返回城门覆命去了。
侯希逸又调集了自己麾下的士兵上了城墙,好在侯希逸为将还算是敦厚,也知道体察将士疾苦,还算是得军心。
等到城墙上火把燃起,侯希逸倒吸了一口气。
只看到远处一圈黑黢黢“猛兽”冲出了黑色的夜幕,侯希逸看到了大量身穿轻甲的骑兵!
果然是敌袭!
这下子整个城墙都响起了号角,众校尉都钦佩的看向侯希逸。
可是侯希逸没有一丝得意的神色,这群轻甲骑兵只是打前锋的,很快侯希逸就看到了后方骑着马的重甲步兵。
范阳铁甲!
果然是范阳的兵马!
侯希逸背脊发寒,这个时候出现了范阳兵马,正是说明史家父子再次叛唐了!
本来以王玄智和侯希逸的预算,在接受了大唐招抚后,史家父子短期不会再叛乱了。
可没想到都已经是残血的安庆绪,却在相州和河南道北部搞出了一片声势来,但是王玄智和侯希逸依然觉得在伪燕和大唐战事不分明之前,史家父子不会轻易表态。
却没想到史家父子竟然归顺了不到两个月就再次叛乱!而且一叛乱就直接北上进攻平卢!
不过此时已经容不得侯希逸再多想了,他连忙布置刚刚仓促组织前来的城防,准备迎接敌人的突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