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1)
“父皇,皇兄进献的丹药还是少吃点吧,女儿听太清宫的道姑说,这丹药虽然好,可是不能一次吃太多。”
延光公主苦口婆心的劝着父皇,不过李亨还是将“金丹”塞进嘴里,等到闭目消化了“丹力”之后,李亨这才说道:“你能有这份心,父皇就放心了,要不是这金丹撑着,父皇可没办法处理这么多朝政,这可是你太子哥哥送上来的丹药,也都有方士和御医看过,是外丹派正统的方子,太宗当年也都是吃过了,女儿你就放心吧。”
延光公主只能叹息一声,吃丹药是李唐王室的“传统”,公主也知道劝不住,不过一双美目还是皱着,从元宵之后,熟悉宫廷内情的公主更加担忧皇帝的身体了。
父皇的身体本来就不好,在上皇身边做了那么久的太子,用太医的话说是“忧惧入体”,稍微气温变化就会感风寒,而且还有老李家祖传的风疾和偏头痛。
自从吃上了太子进献的金丹之后,皇帝的偏头疼好了一些,但是服侍皇帝的内侍也传出消息,身体稍有好转的皇帝沉溺于宠幸后宫,似乎要将前面几十年的美色都补回来。
前几日商博来公主府上,也表示过对皇帝身体的焦虑,原本李亨的本钱就不厚,靠着吃丹药燃起的一丝内火,哪里经得起后宫的消耗。
果然公主今天入宫,果然和商博所预料的差不多,只觉得父皇脚步虚浮,身体也比之前更瘦了,脸上也都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不过劝谏了几句,都被父皇用其他话题岔了过去,延光公主也果断的不再劝,只是送上了一些食疗补品。
收到女儿的一番心意,李亨的心情明显不错,不过在拿起一份新的奏章之后,皇帝的脸色又变得难看起来。
“逆子!他们就不懂的相忍为国的道理吗?到现在还在斗斗斗!”
皇帝将奏折扔出去,在御阶下候着的穆公公连忙将奏章捡起来,然后大气不敢出的站在一边。
延光公主也没想到父皇的情绪会变化这么快,刚刚还是笑吟吟的谈论家事,看了一眼奏折就暴跳如雷。
公主想到了商博曾经说过的丹毒入体的症状,看样子父皇的身体确实不像他自己认为的那么健康。
延光公主走下御阶,从穆公公手里拿过奏折,她偷偷用余光瞥了一眼,这是一封齐王的奏折。
都不用看内容,公主都知道自己这位皇兄在整什么幺蛾子,估计又是一份攻击东宫的奏章。
从河阴之战前,齐王就嚷嚷着要上前线统兵。
从上元后,齐王每天都在家里训练家丁,甚至还每天带着家丁在长安巡逻,这种毫无意义的行为艺术遭到了太子属下的弹劾,纷纷指责齐王私蓄甲兵图谋不轨。
好在齐王只是做体能训练,没有给家丁武器铠甲训练,要不然这私蓄甲兵的罪名还真的跑不掉。
除了进行行为艺术之外,齐王还经常上书,要求去前线作战。
不过好在皇帝也清楚自己的儿子有几斤几两,没有同意齐王的请求。
齐王更加觉得父皇不让自己出征,是因为太子的原因,于是开始转而攻击东宫。
这又是齐王弹劾度支郎第五琦徇私舞弊,贪污运送到前线军饷。
如今人人都知道第五琦是太子举荐上来的,这又是齐王对东宫的一次攻击。
延光公主叹息一声,自己这位齐王哥哥的进攻实在是太不分时间场合了,这个时候攻击第五琦这种的重臣,是嫌弃朝堂局势还不够乱吗?
而且这种事情自己的属下上书不就行了,你堂堂齐王弹劾朝廷度支郎,你让父皇到底怎么办。
在暴怒过后,皇帝李亨吩咐道:“把奏章打回给齐王,从今天开始命令齐王在家闭门思过!”
穆公公连忙拿着奏章离开,处罚齐王的旨意需要政事堂通过,才能交给翰林学士拟旨。
不过现在每天为了前线焦头烂额的政事堂,想必会很欣然通过这道旨意吧,来惩罚一下每天都在出幺蛾子的齐王。
延光公主叹息一声,比起每天都在行为艺术的齐王,最近东宫的表现中规中矩,反倒是得到了朝臣的集体称赞。
更多的官员倒向了太子,难道这场夺嫡之战这么快就要出结果了?
延光公主不由的焦虑起来,其实无论谁做皇帝,公主都会变成帝国长公主,她焦虑的是身为陇右都督府留后使的商博而已。
皇帝再次翻开一份奏折,看完了奏折这位帝国至尊太阳穴又跳了起来。
这是西川节度使韦见素上的奏章,南诏和吐蕃联军已经在边境攻陷了三座城池,蜀中有些抵御不住南诏的象山蛮兵了。
除此之爱,岭南也出现了信仰米道的贼兵,荆襄的水匪也闹了大半年了,皇帝再次捏了捏太阳穴,只能提起笔写下几句勉励的话给这些地方大员,反正目前朝廷的态度是要政策给政策,但是要钱要兵没有!
长安玩家的奋斗
从公主府回来的路上,陇右都督府留后使商博的脸上始终挂着笑容。
虽然延光公主一再表示对朝廷局势的担忧的,最后反倒是商博开始安慰公主起来,但是商博知道如今安庆绪的反击持续不了多久了。
郭子仪和张巡是当世良将,他们在洛阳建立的防线非常的坚固,而且大唐帝国正在通过漕运将物资运送到洛阳,只要长期对峙下去,原本就物资匮乏的安庆绪必然会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