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跟你谈恋爱(2 / 8)
会儿,对面才发来了短信,简短的“晚安”两个字。
方昕将手机塞到枕头底下,躺在床上,开始跟蓝墩抱怨:“你们这什么破任务啊?”
“让一个受去另一个受家里睡觉?你们是在尝试什么禁忌之恋吗?零很零加起来也成不了一的,放弃吧友友。”
蓝墩:“你管那么多呢?”
方昕将被子拉起来,闭上了眼,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答:“好歹我也算个执行者,你们应该在乎一下我的感受吧?这么个身高体长的帅哥天天搁我面前晃,然后尼玛跟我说撞型号了!”
锤了捶胸口,方昕痛心疾首:“你知道我有多难受吗?”
蓝墩:“你再骂?你再骂?你再骂我把你任务奖励给取消!”
方昕:“……”
傍晚打那一架,方昕打的是口干舌燥,跟被扔到土里的河鱼一样,干吧的要死,立马跑旁边小超市买了瓶脉动,这才感觉嗓子的火被灭了下去。
之后一路跟着宋西贺到他家,运动量大代谢也快,还没等入睡呢,方昕尿意就涌了上来。
躺在床上,方昕瞪着眼看着已经看不出曾经刮过大白的模样的屋顶,心里纠结起来。
等到实在忍不住了,方昕才窝着身子一路踉跄摸到了宋西贺的房间。
房间好找,一片黑暗中只有那一间屋子还亮着光。
方昕捂着肚子推门进去,跟正好听到动静转过头来的宋西贺对上了眼。
这时候的宋西贺戴了眼镜,镜片反射台灯微弱的光,让方昕有些看不清他的眼神。
方昕将他上下端详一番,宋西贺手中还握着笔,手指纤长葱白,看样子是正在学习被方昕给打断了。
再一细想,方昕发现他还真挺有那么点斯文禽兽的潜质。
等到宋西贺被盯得不耐烦开口的时候,方昕才回过神,尿意也跟着有些上头。
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方昕直言:“我想去厕所。”
听到这话,宋西贺将眼镜摘下轻放到桌上:“跟我来。”
方昕跟着宋西贺出了大门,又是一路弯弯绕绕,方昕心急了,涨得满面通红:“怎么还不到?”
突地宋西贺脚步一停,方昕没来得及反应,闷头撞上了宋西贺的后背。
方昕往后跌撞一步,被反冲的尿意直冲小腹,捂着肚子直不起腰。
转身看着像是非常难受的方昕,宋西贺这样的他给吓到了,有些茫然,问他:“是我刚才撞疼你了?”
方昕空出一只手摆了摆:“先别跟我说话,让我缓缓……”
就这样的姿势保持了大概一分钟左右,方昕才将那汹涌之意给压下去了几分。
有些艰难地直起了身,方昕长舒了口气,有些抱怨地说:“你怎么突然停下啊?”
“到了”,宋西贺指了指旁边。
顺着宋西贺的手指看过去,入目的是一个棚子不想棚子,屋子不像屋子的,没有顶儿的围墙,从一边开了个没有门的门出来。
也不在乎它长什么样了,方昕几乎是在宋西贺开口的一瞬间就抬脚往里跑。
跑到里面刚解开裤子,就意识到一点不对劲。
里面没有灯,黑乎乎的,外面风吹进来,直吹的方昕心里一抖。
明明已经忍到极点了,可偏偏就出不来。
方昕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点,冲外面的宋西贺喊道:“你能不能进来给我照一下,里面太暗了!”
“你的手机呢?”
宋西贺没有丝毫想进来的意思,甚至有点想把这个麻烦就这样扔在这里的想法,没有实施方案主要还是看在钱的面子上。
方昕欲哭无泪,他手机给塞枕头底下了。
方昕在里面心惊胆战,宋西贺皱眉看着手中仅有的亮度,再三考虑之下,还是冷着脸走了进去。
进去了就看见方昕缩着身子,跟个被人打了一拳肚子的流浪狗一样,裤子松垮的挂在腰上,半脱不脱的。
平日里的嚣张跋扈全都消散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明眼可见的害怕跟委屈。
在宋西贺带着亮出现的那瞬间,方昕转过头来,在昏暗里眼睛显得更加亮盈盈的,圆圆楞楞的,更像小狗了。
“行了行了,你站那得了!”
方昕见宋西贺拿着那手机,快要伸到自己小昕上了,急忙开口阻拦住他。
闻言宋西贺果真停下,自觉得撇过头去,等拉链声彻底消失后,才又重新转过头来。
“能走了吗?”
宋西贺冷嗖嗖的声音,在此刻无比凄惨的方昕耳中,通过润色添墨自动加工,变成了赤裸裸的嘲讽。
哀怨地看着面无表情的宋西贺,方昕又提了提裤子,这才回答:“我对你这么好,你等我一会儿怎么了?”
说完看着一片乌黑的各处,又心生后悔,害怕宋西贺一生气,把自己扔在这堪称荒无人烟的地方。
于是方昕补救似的拽了拽宋西贺的袖子,声音也低了下来:“这么黑我害怕,我从小就怕黑,能不能让我牵着你?”
宋西贺目光落在方昕抓着自己的手上,嘴角抽动了一下,长舒了口气,像是做了一番心里建设后,才又妥协般重新开口:“别抓那么紧。”
听到这话,方昕眼睛一亮,不住点头。
回去的路上,方昕跟宋西贺并肩而行,觉得两人之间的距离,因为这一步的靠近,而又缩短了很多。
当对方能够将自己,放到与他同一个层次的位置时,他才会开始愿意向对方展现最真实的自己,这意味着相信正在形成。
是相信而不是信任,相信可以由一个独立的个体完成,而信任是两个人互相的关系。
方昕的目标,就是要让宋西贺彻底相信自己,从而能够更加轻易的去完成任务,早点离开这个奇葩到让人无语的世界。
所以他没必要,也不能相信任何人,否则他在这个世界就会多了份牵绊,牵绊就会带来不舍,不舍是一种危险的情绪。
这种情绪绝对不能产生。
“你每天都要跑这么远上厕所吗?”方昕轻声问他,打破了微微星光下的长久沉默。
宋西贺也不看方昕,感觉到自己胳膊上被牵扯的感觉,回答他:“我晚上不去厕所。”
“……”
尼玛这天儿怎么聊?
方昕面露屎色,最后以一个简短的“哦”字结束了这个同样简短的对话。
等回到了房间,方昕原本跟去厕所一样浓重的困意,被带着凉意的秋风给吹散了大半。
鼻子充溢着清淡的洗衣液的味道,说不准到底是什么味道,有点像夏天清晨,躺在还带着露珠的草坪上能闻到的那种。
是种非常新鲜的味道。
“我有点想家了。”
方昕翘着二郎腿躺在床上,莫名有些伤感。
在宗和繁和严修时那里的生活太过跌宕起伏,方昕永远不会产生将要陷进去的恐慌感。
但今天来这一趟,方昕又经历了以前那种平淡平凡,但本就属于他的的那种生活。
相似总会引起共鸣。
方昕觉得自己有点艺谋了,于是招呼着蓝墩出来,看了一夜的大秦帝国之纵横。
顶着两个大眼袋,在结局的时候,原本一言不发的方昕,却突然异常兴奋起来,嘴里腻的恶心人的话跟吐西瓜子一样,一个个砸在蓝墩的心上。
“富大龙!富大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