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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叫什么?
这叫交换定情信物。
这不就跟私定终身差不多了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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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桢剩下的迭纸鹤的颜色全是红的, 他要迭着送原臣一瓶,送徐如来一瓶,送孔子钰一瓶。
虽然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但是用来留作纪念也不错。
谭桢觉得摆放在书桌上当个物件儿, 看起来也很漂亮。
可能是心头的事儿解决掉了, 谭桢迭纸鹤的速度都变快了。
他难得地没有学习,而是低着头忙碌自己的玩意儿。
等到宿舍熄灯, 谭桢才将纸鹤放进瓶子里, 自己摸摸索索的上床, 窝进被子里。
这晚谭桢有点失眠,不知道是不是迟来的忐忑刺激他的神经, 让他有些合眼后,脑内自动开始播放这两天发生的一切。
就在谭桢迷迷糊糊快要睡过去的时候,突然听见隔壁床似乎动了一下,把他的睡眠也震跑了。
谭桢微微皱眉, 翻个身, 想用被子把自己卷起来。
隔壁床似乎听见他的动静,动作立马就变小了, 或者说应该是静止了。
过了好一会儿, 床上的人似乎认为谭桢睡着了,才缓慢地开始动作。
秦勉看不见自己的身体, 但只有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才敢褪去自己的裤子, 看腿上的伤。
很丑陋, 很难看, 丑到秦勉看一眼都觉得恶心, 这样的伤应该也没有人会喜欢。
他借着月色, 模糊地看见自己的疤,骇人的伤口,缝了七针,针线走势像是一条奇形怪状的蛇。
秦勉正在出神,陡然听见谭桢翻身的声音,几乎瞬间屏息,不敢呼吸,他僵直着身子,像他腿上的蛇一样,藏匿在黑暗里,半点不敢被人发现。
直到,谭桢没再发出其他声音的时候,他才缓慢地拿出药水,擦拭自己的疤。
药水生生地抹上去,像是在凌迟一般,刺激得他肌肤跟着颤栗。
秦勉闭上眼睛,似乎连灵魂都在被撕扯。
突然的,鼻尖萦绕着一股淡淡的清香,有点熟悉,秦勉倏地睁开眼,他对上少年的目光。
秦勉怔住,身子下意识地往后撤,来不及掩盖裸露出来肌肤。
好在夜色成了一层厚重的被子,谭桢肉眼是看不清的。
谭桢本来真的要睡了,但睡前又闻到药水味,他鼻子敏感,加上本身就失眠,更加睡不着了。
所以他干脆起身想看看是谁,大晚上不睡觉,弄出一堆动静。
结果他坐起身,就看见秦勉也坐在床上,似乎还是闭着眼睛的。
谭桢愣了半晌,有点怀疑秦勉是不是梦游了?
正想着还是不要吵醒他,就见人突然睁开眼睛,吓得谭桢差点滚床下。
秦勉的目光在黑暗里像是一头咬人的狼,阴森森的,会在你不经意里咬掉你后颈的一块皮。
谭桢在黑暗中与他对视,那种令人窒息的扼製感在时间的衝淡下慢慢消失。
谭桢慢吞吞地摸摸自己发凉的脖子,他怀疑秦勉是不是在干什么坏事,想杀他灭口。
秦勉在知道是谭桢时,那双眼睛很快就敛下来,遮去目光里的凶神恶煞,变成一片死水一般的湖。
他扯过被子,盖住自己的疤,硬邦邦道:“你在干什么?”
谭桢因为他的动作,才注意到他的似乎光着腿的,他连忙扭开头,低声道:“我只是想看看你怎么还没有睡。”
秦勉微蹙眉。
谭桢连忙道:“你吵得我睡不着。”
秦勉一愣,似乎没想到自己已经把动作放很轻了,还是吵到了谭桢。
他干巴巴地哦了一声,手指攥紧被子:“知道了。”
这就完事了?谭桢眨巴一下眼睛,道:“你早点睡觉吧。”
秦勉扭动药水的瓶盖子,把药水瓶拧紧。
涂抹了药水的伤口此时被药水刺激着,干巴的被子盖上,似乎也将表面的水渍擦拭一遍,痛感减轻很多。
秦勉捏紧瓶子,僵硬地点头。
谭桢欲言又止,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放弃地倒回被子里。
算了,他其实想问秦勉的伤势好点了吗?到底是因为什么不去医院呢?
但话没出口,他又后悔,和他有什么关系呢?井水不犯河水最好了,反正秦勉也不待见他,他干嘛要巴巴地赶上去遭人嫌弃?
谭桢哼一声,其实迭纸鹤,他之前也有想着送秦勉的,现在才不送了,他才不要送给讨厌鬼。
这次,谭桢睡下没有再听见任何声音。
他闭上眼睛,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
翌日,谭桢难得地赖床了。
他把被子拉过眼睛,遮去光源,听见走廊时不时传来人走动的声音,和大清早就互相打闹追逐的脚步声,吵闹极了。
原臣拍拍他的被子:“快起来了懒猪,一会儿该迟到了。”
谭桢有些茫然地睁开眼,避开亮如白昼的灯光,迷糊道:“你怎么起这么早?”
他单纯地感到疑惑,原臣看起来也不像是要去上早自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