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ter32沉沦()(2 / 4)
手肘处。
孟祈安方才猛地冲过斑马线,将他整个人撞开了。两人狼狈地半倒在路旁的一排共享电车上,没有受伤。
那辆失控的黑色桑塔纳轿车,刹车系统失灵,撞上了路边的电线杆。车身严重变形,损毁不堪。幸运的是,除了车内驾驶员受伤需要紧急救治外,没有其他路人受伤。救护车的来的及时,已经把车内伤员送往医院了。
孟祈安凶狠地抬眼瞪他,盈满的泪水无法控制地滑落,他咬牙切齿:“宁、屹、洵,你看不到有车吗?你是不是觉得活太长了?”
宁屹洵吸了口冷气,把人抱在怀里一遍遍地捋,让他靠在自己肩颈处舒缓情绪,态度良好地认错:“对不起对不起,我的错。让你害怕了,以后不会了。”
对黑色桑塔纳的阴影让他刚刚没能即刻做出避险行为。
“还好这次我在……”孟祈安鼻腔一酸,抽泣得背部起伏抖动,他把眼泪抹到宁屹洵胸口那块衣服上,整张脸埋在柔软的布料里,呜咽道:“你知不知道……我每次,每次,做噩梦,都会梦到这个画面……”
宁屹洵眼眶酸涩,抱紧怀里的人,低头亲了亲他头顶,用鼻尖蹭他发丝。轻声哄道:“宝宝,你搬来和我住,我抱着你睡,不会做噩梦。”
有病吧这人?这根本不是重点!
孟祈安还是气,踢了他一脚才把人松开,质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宁屹洵如实回答:“你音乐软件ip地址变了……”
全然没提早就在机场看到他的事。
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孟祈安无话反驳,是自己隐瞒在先,也不能怪他来找自己不提前通知。
有问题得说开,有错误得承认。
“我不是有意要骗你的。我是怕你知道我要走,影响你……”影响什么?孟祈安充满文字的大脑突然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他什么身份?能影响宁屹洵?如果是自己多虑,说出来会显得自作多情。
他干脆放弃这句话,又低头低喃:“我以后不会这样了……去哪都和你说,不会再骗你。”
宁屹洵把挂在自己手臂上的那条红色围巾展开,围巾尾部右下角贴着一张可爱的卡通小狗刺绣,他看了眼孟祈安脖子上围着的那条同款,围巾尾部也贴着一只卡通猫猫头刺绣。
情侣款。宁屹洵猜到是他亲手织的,心安理得把围巾戴上。又牵住孟祈安冰冷的手,拉到自己脖颈处让他取暖。
“你也知道会影响我。”宁屹洵看着他笑开了:“如果不是想见你,我大冬天这么远飞来是干嘛来的?”
“哦……”孟祈安眨眨眼,把贴在他脖颈处的手收了回来。又扬起头看他,问:“那你要不要和我在一——”
宁屹洵按住他的嘴,说:“那你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怎么抢我台词。”扑通扑通的东西快要跳出胸腔之外。孟祈安屏住呼吸,把他的手扒开。
“要不要和我在一起?”宁屹洵低头凑近,眸光流转。他神色认真地又问了一遍。
孟祈安盯着他像蝴蝶翅膀煽动的羽睫,想数一数到底有多少根。
“你会不会反悔?”
“不会。我都知道了。”
孟祈安喉间一哽,巨石卡阻。他忽而想起铃兰草的花语是幸福回归。
溺水者再一次被幸运之神眷顾,从窒息的淹没中抽离,仿佛是从黑暗的深渊中挤出了一丝光明。那份驱散阴霾,让他再次找回自己的心跳呼吸。
“宁屹洵,我肯定爱你比你爱我要多一点。”孟祈安粲然,在宁屹洵唇畔轻而快地亲了一口,牵住他的手说:“走,带你回家。”
宁屹洵愕然出神。他记得很久以前,他也曾对那个坐在路边,满身青紫伤,脚踝因骨节错位而走不动的少年说过“走,带你回家。”这句话。
“不对,肯定是我爱你更多一点。”他笑着反驳。
我要永远爱你比你爱我要多一点。
厨房传来滋啦炸响的油花声,香煎鸡翅的诱人香味飘至客厅。电视广告在播放刘德华的《恭喜发财》,孟祈安一手按着手机听对面那头的人说,另一只手捏着兔子毛绒玩具抛到远处陪精力充沛的萨摩耶玩巡回游戏。
“就算有音轨原文件分析和相关证明,普通人去告一个有背景公司也是很难胜诉的,抄袭这种事本身就很难界定,维权更是难上加难。”电话那头的人遗憾道。
“我知道。”孟祈安舒了口长气:“赢不了也给他留个案底,可以吗?”
“祈安,你这是打赔钱官司,没意义的。”男人无奈。
“没关系,费用我个人来承担,麻烦您了。”他依旧坚定。
john还是讲义气,替孟祈安在新影文化传媒当卧底,偷偷搜集了许多证据。
撼不动宁睿谦的根基,在他背后划几刀留个印子也行。他偷偷把宁屹洵未发布的曲子偷走,再裁缝重组发布,未免太过没品缺德。曲是宁屹洵的,歌是他唱的,偏偏这事还说不清。宁屹洵得打碎牙往肚子里咽,孟祈安不想就这么轻易放过对方。
宁屹洵在端菜摆盘,他离得不远,偷听了一耳电话内容,随后转头喊道:“来吃饭了。”
儿子听到“吃饭”两个字后窜得比火箭快,一溜烟就乖乖坐在宁屹洵脚边摇尾巴。
“没叫你。你的等会儿。”宁屹洵笑,抬腿撵了撵靠着自己的大狗,朝沙发的方向走去。
孟祈安挂断电话,把腿上架着的工作笔记本电脑挪开。正要起身看宁屹洵年夜饭都准备了什么,就看到他顶着一副金丝眼镜,迈着长腿朝他走过来。
孟祈安扬脸隔着薄薄的镜片注视他,突然间又不想动了。
他招手让宁屹洵低下头,从他脸上把眼镜抢走戴到自己上。有点晕,但因为度数低,不适感稍纵即逝。他仰头,双眼弯成月牙,问:“好看么?”
“没近视戴什么眼镜?”宁屹洵失笑,把眼镜摘走,捏捏他的脸:“饿了没?快洗手吃饭。”
“坐久了腿麻。”孟祈安玩笑般扯他灰色的毛衣袖口:“宁少爷,你愿意背我过去吗?”
宁屹洵想都没想,转了个方向背对孟祈安,招手让他赶紧上来,云淡风轻:“可以啊,晚上做三次。”
啊?什么三次?也太能梦了吧?
孟祈安脸颊微燥,殷红率先爬上耳根。他按住宁屹洵的肩,把挡在自己面前的人推开,踩着棉拖立马溜到厨房洗手。
“刚刚和谁打电话呢?”宁屹洵悠悠跟上,随口问。
他弯腰从消毒柜里拿出汤勺和两个瓷碗,走到灶台前摆开,又用纱布包住那盅煲汤的砂锅盖,掀起盖后用汤勺搅匀盛出。
香菇炖鸡的咸香霎时溢满整间厨房,孟祈安饿得被勾了魂,从餐具盒中掏出两个瓷勺,挪步子到他身旁乖乖等他盛好端走。
他没打算瞒他,拉开餐桌椅子坐下才说:“公司法务给我找的律师朋友,我。”孟祈安指了指自己:“要告你哥的公司。”说着指了指宁屹洵,满脸认真。
宁屹洵不坐对面,反而要坐他旁边的位置。这突然微妙的转变让孟祈安有点不习惯,还意味着他吃饭的时候看不到他的脸了。
“看我干嘛?想离你近点有问题吗?”宁屹洵夹了块红烧肉塞到他嘴边:“你太瘦了,多吃点。”
孟祈安扒了口米饭囫囵咽下。
比起以前总吃不饱的时候,他现在已经不算瘦了。
“你就没有什么要发表的想法?”孟祈安嘟囔,用筷子戳碗里的米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