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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亲人之间的,也绝无可能。
顾清看着何程安害羞的样子,内心染过一丝烦躁。
明明之前每次见到安安脸红,他都恨不得揽安安入怀亲昵一番。
他此刻,竟然升腾起不耐烦来。
眼前一张清秀白净的脸,似乎在某一瞬间,与另一张精致明媚的脸重合。
那个人站在明暗交接处,红着脸流着泪,痴迷的用红唇吻他的手背,虔诚得好像在叩见神明。
顾清也不知是为自己想到了何茗湫生气,还是内心一时的烦闷,下意识的缩回了自己的手。
怕何程安察觉他的不对劲,顾清假装是整理衣服的褶皱。
他轻咳一声,主动牵起何程安的手,“安安,他说自己带了饭,就先别管他了。”
“可是,”何程安并无发现异样,一脸担忧,“湫的手脚不便,打饭摔倒了怎么办?”
顾清面色不虞,“好了,别说了,谁不知道他的品性,摔倒也是活该。”
手脚不便,关他何事?
又不是他让他这样的。
一旁的少年很安静,安静的可怕,挂着泪珠的脸一如既往的白。
顾清不在乎的话语,比刀子还要凌厉万分,肆无忌惮的刮着他的血肉。
心一抽一抽的,疼的他几乎要窒息过去。
阿清,原来……你是这样想我的。
十年,我陪了你这么久,为什么还比不过区区一年的何程安。
我该怎么办才好……
怎么才能让你注意到我……
被渣后,炸了渣男的鱼塘8
何程安只觉得大快人心,憋屈的激愤通通被顾清这几句话给疏散了。
他隐晦的看了眼濒临崩溃的少年,差点控制不住大笑出声。
长得好看又怎么样,还不是被无数人耻笑。
私生子,永远都拿不上台面。
“清哥哥,我脚疼,你背着我回去好不好?”
何程安晃了晃顾清的手,眨巴着眼睛,明摆着撒娇。
其实,他的脚就是不小心碰到的桌腿一下,没那么夸张。
但经常闷在医院里的缘故,皮肤比一般人白上不少。
撞了一下,顿时一大块淤青。
看起来很是吓人。
顾清心疼坏了,当下就蹲下了身子,“安安,小心点,身子骨本来就不好,再加上受伤,会更难受。”
“没事的。”何程安刻意将自己装的虚弱,咳嗽了好几声,“现在好多了,清哥哥,我没那么弱不禁风的。”
他在顾清看不到的角度,悄悄的,带着得意炫耀意味的昂起脖子,斜视了何茗湫一眼,像只夺得胜场的公鸡,趴在了顾清的背上,双臂很自然的圈住顾清的脖子。
“安安好坚强。”顾清夸了何程安一句,轻柔的托着他的身体,没有任何犹豫的往外走去。
几名男孩子对视一眼,也跟着走了出去。
满满当当的间隙一下子就拉大了,空空落落,少年像被遗忘的布娃娃,孤独的低着头,缩在阳光找不到的阴暗角落里。
从阿清进房间,到出去,除了一开始的冷漠一眼,没有给过他任何一点过多的关注。
自从母亲去世,他把阿清当成了全世界,每天哪怕远远观望一眼,都会心生满足。
他跟阿清保持距离,从不多说半句话。
即便这样,还是会有很多人说,他纠缠着顾清,他是插足别人感情的第三者。
他是个不要脸的残疾人。
他啊,真可笑。
活着,对他来说,可能就是行尸走肉的坚持,就是答应母亲生前的一句,“好好生活”。
乔瑄瑄收拾了下东西,一眼就注意到安静的少年,她抬头的角度,刚好可以看见少年的左袖子,是没有任何东西的。
心被触动了一下。
她走了过去。
“小家伙,你怎么不跟着一块吃饭,午休时间很短,不吃饭就要挨饿了。”
她怕吓到这个乖得不行的少年,自动降低了音调。
何茗湫摇摇头,眼里有显然可见的失落与痛心,骇人的一片死寂,白皙的脸上挂着清晰的两道泪痕。
“没事的,我不饿。”他眼眶红的过分,却努力的撑起一个笑容给关心他的人,“谢谢关心。”
乔瑄瑄心里闷闷的,像有无数的石块砸着自己的心。
刚刚那些人交谈什么,她并不清楚,现在大概猜测到了些许。
可能是身为女人的直觉,她下意识的觉得那个脚受伤的男孩,不似表面那么简单无邪。
眼前的少年,估计受了不少的委屈。
乔瑄瑄半弯腰,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饭卡,强势的塞到少年的手心里。
“不饿也不能不吃,就当我请你吃一顿午饭好不好?”
少年呆呆的看着年轻的漂亮的女人,睫毛处挂着的泪珠落在脸上,激点凉意。
他一下子回过神。
捏着饭卡的一角,想要还回去。
第一次有人施舍善意给他,他陷入了不知所措的怪圈里,心里有一只名为“恐慌”的巨兽不断的啃噬他脆弱的心灵。
被渣后,炸了渣男的鱼塘9
乔瑄瑄伸出一只手指,在少年的面前摇了摇,“不用还给老师,你知道吗,不听话的小朋友,是会被大灰狼吃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