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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峥没意见，早先就觉得姐姐太辛苦又太倔强了。上次就发觉，兰梦雅这些日子画作明显有疲惫感，他道：“你年后从海岛回来，我们去旅行吧，云城太冷了，去南边看看。”

“你做攻略，先说好只能穷游。”

“好哦。”

两人吃了一顿饭，王楠来接人，三人闲聊一会儿，见外面有大型的无人机秀，驻足看了一会儿。兰梦雅说等她回来两人再一起去看兰清哲。还说了兰明和兰亮都准备来云城，等他们来了最好兄弟几人吃顿饭。

兰峥点头，说：“你安排吧。”

“说是来找工作，二婶不知道从哪摸到我的电话，话里话外想让姑姑托一把，我可没吱声也没应承。”

亲戚都这样，二婶已经把事情做的太绝，她妈李翠翠有很多毛病，但总归还是孝顺爷爷奶奶的，和姑姑处的也还行。

而二婶和二叔那些年生怕家里面沾着他们一点便宜，如今又凑上来，兰梦雅不想说刻薄话，但做长辈的这样，的确是把孩子的路给走窄了。

兰峥不置可否，他对兰明和兰亮没什么感情，小时候这兄弟俩一见面就背着爷爷奶奶欺负他。二婶还爱拉偏架。爷爷在医院那两年，二婶和二叔可没少说风凉话，后来海岛拆迁，拆迁款给了他，二婶也没少当着他的面指桑骂槐阴阳怪气，兰峥开始不懂，后来次数多了明白了，心里很有芥蒂的。

三人分别后，兰峥一时间闲下来也不想回家，看到卓宴的信息，便约他去赛车，两人便约在了赛车场。

卓宴本来在家里挨训，想找兰峥救场，正中下怀，对宋嫚一句，和兰峥有约，就跑出去了。到了年关，家里气氛越发可怕，卓宴思来想去就想逃离，但他经济不独立，母亲也不让大哥给他支持了。怕他真的去爬了珠峰回不来了。

卓宴现在认真思考了宋鸿崎给他的建议，询问兰峥意见。

“回去读书，可以的。”兰峥说，“我觉得读书挺自由的，挺舒适的。”虽然偶尔也有烦恼，但相比工作，他觉得在学校比较轻松。

卓宴要去学哲学。兰峥听了只觉得头大，又高深又有毅力的一门学科，他好佩服卓宴。卓宴说这是宋鸿崎推荐的，兰峥想了想，很诚实地说，他觉得宋鸿崎在忽悠卓宴。

别的他不知道，他母校的哲学系学生每年都有一个跳楼名额，这门学科太难了，申请难，想毕业能难。

两人比赛几局，卓宴都输了，又选了四驱赛车，这回兰峥输了，两人出了赛场，卓宴问兰峥有没有兴趣去爬珠峰。兰峥摇头，说他是喜欢一些极限运动，但他不喜欢消耗大量体力而且很漫长的极限运动，比如爬山远足潜水等，尝试过后就不想再碰了。

两人从赛车场出来，卓宴提议去找蔺敏之吃饭。兰峥没意见，他一般出门打车，卓宴自己开车来的，上了卓宴的车，给蔺敏之发信息，那边没回，兰峥转而给高胜打。

卓宴道：“兰峥，你不觉得我哥无聊吗？”

兰峥：“怎么这么问？”

“你需要他的时候找不到人，还要通过保镖找人。”他就厌烦这一点，在卓家也是，他有时候想和卓永东吃饭，还要通过他的秘书约时间，而他不想见人的时候，卓永东总能找到他，还躲不开。哪有这样的。

“还好吧。”

“你脾气真好。”卓宴说，“愿意迁就，我就不愿意……”他还想说电话响了，只好先接电话，是宋鸿崎，约他出海。

“没空。”卓宴挂了电话。宋鸿崎坏水一大堆，上次知道他又失恋了，说给他介绍好女孩，卓宴一个字也不信。自从他知道宋鸿崎真面目后，就不相信他能认识什么好女孩。

两人在离明德大厦还有五分钟路程的时候，前面堵车了，导航说是前面有车祸发生。堵了有十几分钟才缓慢行驶。等到了，高胜在楼下接了他们俩，说已经定好位置了，问两人是先上去待一会儿，还是先去餐厅。

兰峥不太想上去，卓宴也是，在咖啡厅坐了一会儿。高胜陪着他们，没多久就接到电话，说蔺启之出车祸了，要上去一趟。

兰峥问，严重吗？

高胜面色古怪，说不怎么严重。

宴把手机递给兰峥看，挺不屑的神色，“看，又上新闻了，这蔺家可真有意思。老子都去世了，遗产都分了，还能争个没完没了。”

兰峥见是两辆豪车相撞，路人受了波及。报道很详细地介绍了现场情况，说是三少四少互相别车，相撞，又是蔺康之和蔺启之斗法。他就没看了，等了一会儿蔺敏之就下来了。三人吃饭，卓宴以求学的事情咨询蔺敏之。

蔺敏之也赞同他回学校读书，卓宴大概得到支持，心里好受多了，说回去就和爸爸谈谈。这顿饭吃完，已经七点多了，卓宴回去。

兰峥说，“卓宴纠结得很，我能感受出来他其实并不想回去读书，但相比之下读书又能让他得到一点自由。卓家很复杂吗？”

卓宴明显向往自由，无忧无虑的生活，他不习惯于循规蹈矩，和他交谈中就发现他思维很跳跃，也很矛盾。一方面他也想像家里希望的那样获得世俗的成功或者家人的认可，但一方面他又厌恶这种，想摆脱这枷锁。可是他又很需要大的精神滋养和物质支持，这种矛盾让他左右摇摆，痛苦又纠结。

蔺敏之道：“卓家希望他从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