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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差一些资料,我得再去查查。”科大的数据库里没多少这方面的资料,有些档案也没解密,兰峥琢磨着问问同学。
蔺敏之去倒了两杯牛奶,“先吃饭。”
兰峥吃完饭后心情恢复一点,又钻进书房,去给同学发邮件,给以前的导师也发了邮件询问。蔺敏之在一旁看他做了四个小时的粉包,问有什么用处。
兰峥说使用过量会导致头痛腹泻。他根据书上的配比制作的,毒性一般,只是用这个缓解焦虑。书房的玻璃柜上有七八瓶粉末了,都用很漂亮的瓶子装着,还贴上的标签。蔺敏之问他介不介意他拿一些送到外面检测一下。
“可以,我做着玩的。”兰峥勾了勾唇角,“放心,我不会拿去做坏事。”他走了过来,拿出分装瓶戴上手套和面具给蔺敏之分装一些,“也不会用在你身上。”
蔺敏之被他调侃,哭笑不得,“我检测,也许有商用价值。”
兰峥摇头,“没有,这是和成熟的配给,一个化学专业毕业的本科生在稍微有一点植物和药理尝试,都能做出来。”他只是用来调剂的,大晚上出去飞车,也很累。做这些心无旁骛,和发呆一样让他会觉得平静。
蔺敏之收好分装瓶,看了时间,已经十二点了,牵着兰峥的手,“睡觉。”
兰峥捏捏他的手指,软绵绵的嗯了一声,又突然在蔺敏之耳边以一种很淡定的声音说道:“睡觉,也睡你。”
第二天去实验室的时候,大师姐也在,给了他们一个账号,说是一个很小众的新闻库素材,收录了一些关于科学性的研究新闻,让他们找找灵感。
苏杭也在群里上传了不少原始资料,但缺章少页的,有些关键数据不全。几人更加忙碌了,杨日伦时不时来实验室里,偶尔也会指导他们。
其中一位跟着去的博士师兄透露,这次学术交流会吵架,伦理保守派的几位代表吵架输了,激进派受到的支持数据明显提高。
之前有许多涉及到伦理和法律规定的医学治疗手段和研究手段可能会放开。基因编辑技术现在规范的太死了,在现有的法律和伦理框架下,许多东西都没法研究,导致一些人极度不满。
就像法律界的废死派别争论一样,科学界和学术界也在争夺吵架,因为技术和伦理不是一成不变的的,只不过现在不知道他的界限和范围在哪,一旦放开这个后果的代价是不是公众所能承受的。
杨日伦可以称得上是保守派别,他主张人类要谨慎地小心的利用基因编辑工程,无限制的使用技术或者医疗手段修改人类基因,将会毁灭人类本身的遗传信息,导致人类灭亡。基因编辑技术修改人类胚胎基因已经开始滥用了,这项技术原本只是修复遗传病,用于医疗途径。
但现在更多被用于修改胎儿基因,用来增强智力和外貌的和体力,不管编辑自身内体的基因,还额外增加别人特殊的强势基因。比如一个人本身的基因不含有音乐天赋,但某些机构会违法标记上一位编辑者体内的音乐天赋基因组,然后照着修改,使其拥有天赋基因。
也许现在看不清楚,可是在久远的将来,人就会像当初被实验修改过基因的白犀牛一样彻底毁灭。现在的基因手术,对人类基因进行编辑可能是不可逆的,一旦修改了基因,可能会影响到后代。
当初白犀牛濒临灭绝,所以人类使用基因编辑修改其遗传信息,让其繁衍,导致白犀牛多产,然而不到两三代后,所有的白犀牛都失去了繁衍生殖能力,体内基因链不明原因断裂,现在白犀牛全部灭绝,只能从影像视频资料中看到它了。
去年杨日伦就发表了几篇论文,直指当初基因编辑婴儿导致不明原因的遗传病频繁发生。虽然医学界对遗传病的发生机制有多种猜测,但不可否认的是现有发现的没有被命名的几种血液病变,患病者大多是做过基因手术的。而他们的后代患病几率比正常人高出百分之十七。
杨日伦论文一出,别的专家也有回应,几方辩论,谁也不能说服谁。
霍小钗表示,“看这风向,今年有可能放开,那群极端人士个个都摩擦嚯嚯的,等不及了。现在医美市场都卷到青少年了,以前是动刀,现在只需要打针,未成年打生长激素,刚出生就给你修改体内的痤疮基因,剔除硬皮病等,这都很成熟了。”
有钱人那么多,当然都想拿钱买命了。不光要买命,还要活得更好,生活质量更高,要做人上人。明面上不让研究,其实各大财团都在私底下支持研究,看看现在医药,医美,科技公司有多少就知道了。一些技术明明做到,因为某种限制不能变现,许多人都要坐不住了。
杨日伦联合了一些保守派,急需要成果支撑他的论据,对待项目严格也能理解了。杨日伦进实验室明显多了,指导学生,尽管学生们都有些紧张焦虑,但他的指导的确让许多人茅塞顿开,方向和进度明显提高不少。
骂归骂,菜归菜,认真起来还是很有用的。兰峥累归累,受益匪浅,很快出了成果,杨日伦头一次给了高评价,并且给了推荐。
与此同时,赵欣然一边肝课题,一边完成了毕业论文,发出邮件那一刻,他说自己升华了。几天之后收到杨日伦一个回复,附上了最终修改意见。
赵欣然乐得开始跳大神,“啊啊啊,终于要毕业了!”终稿交上去,等着答辩就行。已经时至盛夏,天气炎热,赵欣然在日头底下又蹦又跳的,他这阵子他足足瘦了一圈,下巴尖尖,快乐的要飞起来,“请客,今晚我请客,大家都给我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