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虫(10 / 33)
干呕几声后,他眨掉因生理刺激泛起的泪水,然后发现视线渐渐清晰了,于是环顾四周打量起自身的处境。
这是一个天然洞穴,峭壁在底部向内凹陷,洞里尽是些低等植物,洞口处有藤蔓遮掩。这附近应该有活水,能看到某侧洞壁挂着晶莹的水珠。
这里不算太隐蔽。
林墨直觉这不是虫族最终想带他来的地方,应该是某个临时歇脚点。
而此处只有寥寥数个虫族的事实更是证明了他的猜测。
看这些虫子的架势,应该是把他这个从前虫母肚子里爬出来的倒霉蛋当成了新虫母。
倒不是林墨自恋,作为新虫母的他,身边确实不应该只围着这么几只虫子。
“然后,咳咳,”林墨从牙缝里挤出声音,恶毒地嘲笑这群强奸犯,“然后你们就会发现,这个‘妈妈’是个不能生的!”
“你们这群末日黄花就等着灭族吧……”
没等嘲笑完,又一只虫族凑了上来,林墨迅速闭嘴。
不对,心虚什么,它们又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只见前来的虫族用足肢抱着一大捧各式各样的小花,嘴里还叼着一朵黄色重瓣花。
它飞到林墨上方,将花瓣撒下,然后叼着花歪头看他。
“都是跟谁学的……”
林墨又无语又好笑,他刚捻起落在身上的一朵粉色小花,就看到这只虫子腹部伸出来的、精神奕奕的一根紫红色生殖器。
“……”先礼后兵。
林墨脑海里突然蹦出这么个词。
不等他做出反应,林墨发现身边的几只虫族都停下动作,做出戒备的姿态,齐刷刷地把脑袋转向洞口。
意外只发生在一瞬间。
“轰”的一声巨响,洞口的虫子被激光炮打中,它的身子还抓在洞口的藤蔓上,头却已经被轰飞,在空中旋转着撞上洞壁又反弹到地上。
它的复眼被烧得萎陷下去,从里面流出鲜红的液体,它的眼睛还望着林墨的方向。
那是刚刚带他“跳舞”的那个虫族。
林墨瞪大眼睛,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也说不清自己此刻的心情。
事故发生的同时,洞里的其他虫族都飞速向洞外掠去,林墨身前的那只也动了起来,抱起他飞向某侧洞壁——
它要藏好它们的妈妈。
洞壁下的藤蔓被剥开,下面竟然有一小湖水,林墨被放进水里时被凉得颤了颤身体。
头顶被盖上藤蔓,他可以透过缝隙观察外面的情况。
在军方强力武器的压制下,战斗很快就结束了。然后,他看到进来探查的队员。
不是联合会的人,看衣服上的标志是r国人。
林墨刚想呼救,就猛然想起自己现在的样子——
穿着蕾丝吊带裙,满身可疑痕迹,一个alpha小腹却不正常地鼓胀着,还有精液从后穴不断流出……
而这里除了他,只有虫族。
这不是丢不丢人的问题,而是他会上新闻头条,被抓去研究的问题!
实验会怎么进行,实验动物会遭遇什么,没人比他更清楚。
水流缓缓从皮肤划过,说明这是活水,林墨深深地看了那群人一眼,然后慢慢潜进水里……
在某个被石块、植物遮掩的岸边,有道身影在这里做着清理。
银白的裙摆漂在水面上,遮挡了他水下的动作。
他弯着手指,在后穴里抠挖着精液,水中浮起一缕又一缕的白。
林墨满面潮红,紧咬着下唇不敢发出一丝声音。他不仅是在躲虫族,更是在躲救援人员。
不行……更深的地方挖不倒,更何况,还有生殖腔里的……
林墨咬紧牙,伸手折下一根树枝,将其剥皮,粗略地将一端磨圆钝。
然后,他缓缓将这根树枝伸进身体……
清理过后,小腹扁平下去,林墨也出了一身汗。
他轻手轻脚地在密林里穿梭着,循着刚刚r国人留下的痕迹向回走。
不知走了多久,他的脚早已磨出了血,终于看到了他熟悉的标志——联合会的路标。
这一刻,林墨只觉得热泪盈眶。
他加快脚步,顺着路标的指引寻找大部队。
“不行,还是太奇怪了。”
林墨突然停下脚步,喃喃自语。
他低头审视自己一番,然后将目光移向一旁的荆条……
“加文上尉,请不要再继续深入了,我们该返程了。”
加文·琼斯沉默良久,最终泄气一般地默许了。
返回营地途中,在路过某处草丛时,远处的草有规律的摇动起来,并逐渐向这里靠近。
救援人员迅速做好迎战准备,端起一把把武器对准那个方向。
然后,他们就看到草丛里滚出一个人。
一个满身伤痕,衣不蔽体,裹着菌丝和藤条的人。
那人看见他们后,双眼迸射出亮光,似乎终于安心似地闭上了眼。
滴——
“……皮外伤,修养几天……”
“分化……,异常……”
滴——滴——
“条件有限……,检查……”
涣散的意识渐渐回笼,林墨隐约听见周围刻意压低的交谈声,但却像隔了一层膜,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他缓缓眨着眼,视线里是军绿色的帐篷顶,由模糊到清晰。
昏迷前的记忆一一浮现,他这才想起,他已经重回营地,回到人类之中了!
林墨忍不住咧开嘴角笑了,他试图撑着身体坐起来,这一动才发现全身上下就像散了架再重装一样,又酸又痛。
某个隐秘的地方,也传来难以忽视的异样感。
在确定身体并无大碍后,他打量起这间帐篷。
这间帐篷大小中等,里面大部分空间都摆放了各种医学仪器,药品和医疗用品,靠边的地方安放着他这张单人床,看上去像是专门腾出来的单人病房,之前可能是储物间。
伤口已经处理过了,并全部悉心地缠上了绷带,还有各种颜色的线、夹子固定在他身上,链接到一旁的仪器里。
旁边的小桌板上还贴心地放着一杯温水,林墨一口一口润着干涩的喉咙,一边静静思考着。
帐篷外的交谈声不知何时结束了,加文·琼斯掀开帘布想再确认下林墨的状态——他在过去一天里总是这样做——就发现林墨已经醒了。
他坐在一堆冰冷的仪器中,脸色苍白,更显得面部线条柔和,插着管子的左手放在被子上,另一只端着水杯一小口一小口地抿着。
丝丝缕缕的刺痛泛上心头,他看上去那么柔软,又那么脆弱,这样的人,不该遭受这些。
加文轻声向他走去,他却并没有发现有人进来了。
他在走神。加文想,因为受到的伤害。
林墨确实是在想事情——他看着自己满身的绷带感到一阵无语。
早知道后来的路那么难走,他最开始就不用荆条抽自己了!
刻意划伤自己是为了遮盖身上的痕迹,让他看起来符合一个在夺命丛林里玩逃杀的幸存者形象,谁知道后来他迷失方向,又是陷进泥地里,又是滚落到带刺的花丛路……
要不是后来又发现了路标,指不定他能一路摔到哪去呢……
“咳。”
加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