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维人不能爱上高维人(1 / 11)
[她和他路过一个小区,小区里吵吵嚷嚷的,仔细听能听到有人在唱戏。不是播放,是确确实实有人在唱。
她戳戳他,“为什么会有人唱戏啊?不是一般都是拿个音响放音乐吗,什么我真的好想再活五百年。”
“嗯可能,他生前真的很喜欢听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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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色的阳光给视野里的人全都镀上了一层希望,我骑着自行车在回家的路上,隔着铁丝网能看到右手边的操场上稀稀拉拉、零零散散的一些同学在跑、在笑。
忽的,我突然从心底泛起一股哀伤。
我不解,明明一切都很好,明明什么也没有发生。
眼泪控制不住地落下,眼前的景象变得模糊。
为了交通安全,我急忙眨眨眼,将这些逸出的悲伤挤出眼眶。
我趴在桌子上做今天的卷子,下课铃声响了,同学们一哄而散。我觉得人走得差不多了,从纸上把头抬起来。
好像有人推了一下门,门上的玻璃反射了一瞬阳光,晃了一下我的眼。
我定神再看,一个男生看着我,温柔地笑着,他摆了摆手。
一阵恍惚,什么都没有了。
虽然我不敢看别人的脸,但我喜欢别人对我笑,尤其笑起来时,眉毛弯弯、眼睛弯弯,眼里亮晶晶的。
今天没有太阳,没有很热,也没有很冷。我走在路上。
风断断续续地吹着,我的衣服被风吹得贴在身上。
抬头看看天上的云,心情竟然出奇地还不错。
出去玩,遇到了他。他好像很了解我,很温柔,但保持着应有的社交距离。
晚上,他问我要不要出去逛逛。
我没有感觉突兀,没有觉得危险,好像彼此认识了很久,一切都是顺理成章。
是并排两座小山,或者说一座山中间凹了下去,没有很多树,是个晚上,微微的月光下草木都是深沉的苍绿色。他引我往前走,途径灌木草丛,突然眼前出现一点亮光在空中,好像是蓝色。他回头微笑看我,伸手碰了一下那点亮光。是一只发光的蝴蝶,它被触碰之后在空中转了几圈、飘忽地飞远了,拉出一道蓝色的线。我们跟着这只蝴蝶走,走了一段路之后光一刹那消失了,他转身挡住光消失的地方,有点慌张的让我看对面。我望过去,只是薄薄一层月光笼罩下的黑色山峰,偶尔有几处深绿的树影被勾勒出来,其余都是大色块的黑暗。我疑惑的转回头看他,余光瞥到了一缕缕交错在一起稍纵即逝黄色亮纹,倏忽间又什么都没有,仿佛刚才只是幻觉。
他又引我走向对面的山峰,找到了一只粉色的蝴蝶,我们跟着它。我们走到了一个洞穴里。我突然一阵恍惚,看到了多少多少年前,一个少年蹲在洞穴的角落里低着头,一个女孩走近他、摊开手。少年抬眼,看到一只蓝色的蝴蝶飞出女孩的手掌,他笑了。潜意识告诉我,这个少年是青涩的他,那个女孩是他喜欢上的女孩,但不是我,这是他们的初见。
眼前的画面定格到现在的那只粉色蝴蝶,它倏地消失。但紧接着以它消失的地方为中心,一圈一圈不规则的金纹在岩壁上像涟漪一样彼此交错、蔓延开来。他笑着看向我的方向,脸上映着岩壁上散逸的光,但我知道他没有在看我。
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一瞬间,我知道,他爱上的不是我。
我忽然之间很难过。
过了很久吧,有人告诉我那是时间线交汇的地点,那么,大概是他爱上的不是这个时间线的我吧。
或许,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他只是短暂地来我的时间逛一逛。
他会爱上某一个我,而每一个我,都会爱上唯一的他。
我觉得我回不去了,一切与希望有关的东西,比如花、光、笑声、笑容、陪伴、云,会让我觉得莫名难过。
我好像再也看不到希望,越是积极的东西,我越是只能看到它背后的湮灭与绝望。
虽然知道他已经和她在一起。
我的情感已经能够做到很克制,甚至觉得自己内心毫无波澜。
能够有这么一个人,这个人能够被我知道、能够看到他、他能够经常笑,就已经很好了。
但是当在梦里,能称作是梦吗?真真切切地见到他、感受到他的情感。却发现他的示好、他的爱意、他的笑容都不是给我的时候,还是很难过。
我相信总会有的,或许在另一个世界、或许在另一条时间线、或许在另一个转角,或我未曾到达、或我未曾知晓,总会有那个爱我且我爱的人。
大概就是,同一个三维的人在四维世界的不同时间线中会互相影响。偶尔会共享一些强烈的情绪,被影响的个体会觉得这种感情无从说起、没有来由;而在某些时间线汇集的节点,比如不同时间线的同一个人、在同一个时间、去了同一个地点,某个时间线的个体会共享另一个时间线个体的感官。
哈哈哈很扯是吧但我就是想这么写啊,摊手jpg
或许可以把文里的“我”代入一下二次元的纸片男人们,大概
我自以为是个独立的人。当我依赖你,意味着我已经开始沦陷。
刚到一个陌生的地方,难免会觉得孤独、害怕。起初我是瞧不上你的,毕竟我也算春风得意。但在这座浮沉变幻的孤岛之上,你似乎又变成了我唯一的太阳。我忍不住向你靠近。我问不完的问题,找不完的话题,都是暗地里的设计。我不能毫无目的的找你聊天,只为了接触你。我必须给每次交流冠以冠冕堂皇的理由。这是我的尊严。长在奇怪地方的尊严。
你的幽默,你的洒脱,你的经历,总让我觉得我们很像,你就像是我想要成为的人。
有一天你走在路上,石头挡住了路。你迈上了石头,跳了下去。那一刻,你在我眼里发光。
有一首歌叫《十一种孤独》。我一直觉得“睁开眼就已黄昏迟暮”是离我最近的孤独了,无论是下午一觉醒来映入沉沉的暮色,还是你喜欢的《龙族》里楚子航醒来再无仿佛要亲吻他的女孩。
一场陌生人的晚会,每个人都有一根荧光棒,我的是黄色。我不喜欢它,但不要它的话我就什么都没有了。旁边的人好像不太喜欢手里透明的那根荧光棒,我问她不喜欢的话要不要换,被拒绝了。灯暗了,晚会开始,黑暗中闪起星星点点的光。我不想掰断它,如果它暗了,我就又什么都没有了。
手机屏幕亮了,我收到了你的消息,“你在哪?”
我很奇怪,说我在看晚会,问这个干什么。你说你也在现场,问我在哪里。
在此之前,我们从未见面。
我悄悄缩进前排的阴影里,小心张望。和你谈着节目,旁敲侧击你的位置。你怂恿我上台做游戏,说你想要奖品很久了。我想过赢来送你,但还是算了。你说你在台前做免费的劳动力,还剩下很多荧光棒,要的话可以给我拿很多。我问你这个唱歌的男生,脚是不是在打节拍。我擅作主张打赌,这个要猜的成语一定是“载歌载舞”。
我说这个小姐姐转圈的时候飘带打到脸上了,你说我这是嫉妒。
我讨厌嫉妒,也讨厌嫉妒别人的自己,却不能讨厌评价我嫉妒的你。
我发现了一个白色上衣的人,靠在舞台旁的墙上。他把玩着手机,熄屏又亮起。抬头,低头,四下张望,又微笑着轻轻摇头。另一个人来找他,他抬头,扫过台下的阴影,我低了低头躲进影子里,他微微收了收手机的角度,避开来人,看向他,给了他一个我想要的笑容。
旁边的人那根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