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蔷薇(2 / 3)
力道撤了,冯战坤肩膀一歪,抗拒蜷缩的本能,踉跄站稳。
“公子,沈先生说私自带人来是因为我们办理会员耗时太久。”
坐在沙发正中的人一双眼睛死气沉沉,身边有个妆容清丽一身黑色套装的长发美人。冯战坤立刻注意到他平坦的胸部和骨节过分粗大的手指,暗自恶寒。
“他脑子让狗吃了。”公子不怒不笑地骂人,隔着短裙摩挲假女人的腿间,斜眼看着,“店长,你怎么管理会员的?”
假女人不动声色地交叠双腿,终止他的挑逗:“会员没有智商限制。”
男低音平稳浑厚,出自涂着口红的唇间却着实令冯战坤反胃,情绪在脸上尽显无遗。
公子突然笑了,上身前倾从暗影中暴露出来,竟然只是二十出头的样子:“你叫什么?”
冯战坤从兜里摸出名片走向沙发,被打手截下转交,公子接过去枕回沙发,黑暗中冒出火苗,是假女人点燃打火机给他照亮。
公子从怀里夹出张名片,一扬:“把这给他。”
指令被迅速服从了。
冯战坤这才知道眼前的人物大名王公,笑声里夹着求死的冷嘲热讽:“王公啊,真看不出您是贵族。”
“刘凯,你在楼下是手下留情了吗?”
公子话音刚落冯战坤就被打了满嘴血腥,耳边金属颤动般嗡嗡作响,试了两次才从地上爬起来。
“我喜欢他口无遮拦的幽默劲儿。”公子说,“刘凯,送他回家,说不定我以后会登门拜访听他讲笑话。”
“好。”打手擦着手答应一声。
冯战坤鼻青脸肿地走出夜总会,打手影子般无声无息,也不回头,似乎肯定冯战坤不会逃跑。
冯战坤确实没有跑的想法,他的处境已经不能再差,垂死挣扎是白白浪费力气。
一年前他还是意气风发的青年企业家,年轻有为,抱得美人归,谁曾想她有一个控制欲强烈到病态的大哥,仗着有钱有权,搞垮他的事业让他血本无归负债累累,爬都爬不起来。
只要答应两件事,沈一瑞不仅会帮他还清债务,还会额外给他一笔钱东山再起。
九八年的五万块,无疑是一笔巨款。
第一件事分手,第二件事到夜总会嫖娼。
冯战坤只有三天时间考虑,最后全答应了。
他这一晚的厌恶,从头到尾都是在针对自己。
“你这个疯子,走哪哪儿翻江倒海。”
冯战坤张开肿胀的眼睛,转头看向驾驶座:“闻万道。”
“我现在叫刘凯,”对方也转头看他,“你怎么在这儿?”
“自作自受。你呢,黑道?”
“半黑不白。”刘凯歪嘴笑笑,成分复杂,“疯子,你惹的这个祸我帮不上忙,名片递出去老底都给你查没了,你是找死。”
冯战坤也笑笑:“死前见见世面挺好,就想看他怎么弄死我。”
冯战坤确实被查了个底儿掉,但他没死,反倒成了刘凯的同行。一直干了五六年,他突然收到一笔遣散费,夜总会则在某天夜里烧成废墟。
“我用遣散费开了家贸易公司,也算赚了点钱,后来刘凯死了,我对那座城就再也没有半点留念。四处乱走了几年,偶尔看到一个偏僻地角挺有意思,就租过来开了间gay吧。”
老板静止地站在床尾,插着钱卫的肛门抽烟,用夹烟的手把刘海推到头顶,再抽一口把烟屁股在舌头上熄灭,扔掉。
“我的故事好听吗?”
钱卫被他顶得向上一拱:“是刘凯把你掰弯的?”
“我本来就男女通吃。”老板捞起他的双腿担在臂弯里,操干的节奏如同语速一样缓慢,“干过男男女女,无耻地放弃了爱的女人,埋了爱过的男人,又不长记性地爱上一个男人。”
“你爱我什么?”
“你又爱我什么?”
“唔!我、我不知道。”
“不用知道,钱总。”老板俯身罩住钱卫,把性器送入深处,慢慢拔出来,再送入更深处,“只要爱我就可以了。”
钱卫用钥匙开门,挂起外套围巾,脱下皮鞋和袜子,赤脚踩着地板。
“来了。”
钱卫愣了一下:“来了。”
老板从客厅的沙发上站起来:“准备吃饭。”
他浑身上下只戴了一双隔热手套,双手垂在身体两侧,右手虎口夹着烟,烟蒂从掌心方向露出,烟味混在烤肉的香气里。
钱卫已经习惯了他开着窗帘吊着屌走来走去,跟在他身后进饭厅:“我吃过了。”
“那就看着我吃。”
隔热手套捂住了钱卫的嘴,却是为了把烟塞进他齿间,磨合几秒,钱卫终于又拱又抿地咬住烟蒂,吸一口从鼻子喷出烟雾:“马上就要睡觉了,还吃肉。”
星期五晚上酒吧要开到第二天凌晨四五点才打烊,平时钱卫打开门只能听到熟睡的呼吸声,天气好可以看到阳光下展览着的精壮裸体,有时候会让人觉得老板一旦醒来就会脱离文明的牢笼,跑到深山老林去。
老板从烤箱里拿出肉,脱下手套盛了碗饭:“最近怎么不来酒吧了?”
“老了玩不动了。”钱卫眯起眼睛抽烟,“从三十多岁追你追到四十多,太耗,想休息休息,晚上多睡会儿。”
老板笑道:“说的好像你以前天天捧场似的。”
“有正经事干我肯定不去啊。”
“合着我不是正经事。”
钱卫吃掉递到嘴边的烤肉:“看看,自我评价过高了吧。”
老板从他指间捏走香烟两口抽到底,灭在烤盘的空白处,笑意堆在眼角的皱纹里:“我说老钱,你既不去酒吧也不来我这儿,就礼拜六礼拜天能见上一面,咱俩是周末夫妻还是怎么的?”
“我说疯子,”钱卫模仿他油滑的口音,享受他的手指擦过耳上的头皮绕到脑后托住头骨的力道,“不同居不留宿就是这种效果,总不能指望我等你到凌晨,再颠颠儿回自己家睡觉,影响我第二天做事,钱又不是天上掉的。”
“你是天上掉的啊。”老板一挑右眉,也挑动了钱卫的笑容,“那就可以留宿。”
“留宿得放替换的衣服和日用品,是半同居了。”
“没问题。”
“那我不还是得凌晨再过来,有什么区别?”
“不是你上赶着想跟我同居过日子的时候了。”老板抓住他坐着的凳子,凳子腿与地板摩擦哐哐哐拖到身前,“傻了么?你晚上想什么时候过来就什么时候过来,想什么时候睡就什么时候睡,我回来再说回来的事。”
“你来完一炮睡到中午,我得早早爬起来出门。”
钱卫叼着烟刚要点,老板的舌头撬开他的牙关把烟拨了出去。
一股肃杀的性感,让人像被雄狮恐吓的野兔,瑟瑟发抖两腿瘫软,逃脱不开只能被他撕咬吞食成为他的一部分。
“让你来不是为了打炮。”老板一手托住钱卫的后脑勺,舔着他本能后仰的脖子,咬他的下颏,“是为了看见你,抱着你,别他妈跟炮友似的一礼拜见两次干两次。”
“可以见了不干。”
“就两次机会,你让我只看不吃?”
老板肉也不吃了,扯开钱卫的领子掀起他的衣服摸弄他的乳头,嘴唇牙齿在耳朵脖子锁骨来回,没有更深层次的挑逗。但钱卫越来越软,越喘越急,得紧紧抓住凳子防止自己滑坐到地板上。
亵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