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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既然说出那句话,必是打定主意想看时落他们争先恐后逃出来的狼狈模样,他还会在最后几人出来前,撤了术法,让那几人生生撞上结界。
自己那点心思被看透,恶鬼气的在半空跳了几下,他受制于人,最终还是败下阵来。
阵法被撕开的口子逐渐大,恶鬼到底还是不甘心,他将口子撕开在离地面一米处。
且口子只能容纳一个人通过。
稍微不慎,碰到结界,就会重伤。
异瞳男人仅剩的那只眼微眯。
时落低声问明旬,“你可以吗?”
明旬捏了捏时落手心,神情轻松,“落落,我早跟你说过,男人不能说不可以。”
时落想到那时的情形,耳朵微红,她点了点头。
老头四人先出去,之后是单天师他们,欧阳晨跟小王年轻,留在后面,时落跟明旬最后。
身为天师,恶鬼的坏主意自然伤不到他们分毫的。
很快,结界内只剩下时落跟明旬两人。
“你先出去。”时落对明旬说。
“落落——”明旬同时说。
时落眼神太坚定,明旬只看一眼就知道说服不了时落,他点头,“落落,你小心。”
恶鬼
顾不得有人在旁,时落踮着脚尖,亲了亲明旬的侧脸,她贴着明旬的耳际,“我留下还有旁的原因。”
明旬用力搂住时落的腰,让她贴近自己,而后亲了亲她的眼角,“我在外面等你。”
待结界内只余下时落一人,她并未着急离开,反倒是借着黑雾,绕着阵法走了一圈。
卫天师几人脸色极难看。
阵法已形同虚设,他们双方人数差太多,若对打,他们必败。
卫天师扫了身后几人一眼,几人会意,一行人悄无声息地往后退。
“你们是打不过就要跑?”花天师看向卫天师,而后摸了摸肩头,“伤了我,你们就打算这么走了?”
花天师自认不是个大方的人,有仇自然是要报的。
“设阵法的是老江。”卫天师指着地上的尸首,“他已死,你的仇已经报了。”
花天师皮笑肉不笑地扯了下嘴角,“不够。”
“你别得寸进尺。”卫天师又握了一下伞柄,“这样对谁都没好处。”
花天师似乎是被卫天师威胁到了,他沉吟片刻,退了一步,“我让你走可以,将真正设这阵法的人交出来。”
“老江便是。”卫天师转了下头,“不信可以问他们。”
卫天师身后,拿着鼓的张天师第一个点头,“没错,阵法就是老江设的。”
另外几个天师也陆续出声,证明这阴毒阵法就是老江所为。
花天师哼笑一声,“姓卫的,你还是跟原来一样,就是个缩头乌龟。”
“你当我们蠢?”孙天师瞪了对面一眼,他晃了晃自己的蛊罐,在无人瞧见的角落,一道极小的黑影自蛊罐爬出,沿着孙天师的衣摆往下爬,很快消失在孙天师的脚边,孙天师朝对面的人说:“你的分身能随便进出结界,这阵法就是你设的。”
卫天师未将一直不怎么出头的孙天师放在眼里。
“老花,要是你在意你的胳膊,我会想法子让你胳膊恢复的。”形式对他不利,卫天师自认退了一步。
花天师皮笑肉不笑,“胳膊能恢复,那心里的创伤怎么办?”
“你不要胡搅蛮缠——”
卫天师话还没说完,便被另一道声音打断,飘在半空的眼珠子怒朝还在转圈的时落喊:“你这个丫头还等什么?快些出来,我没力气了!”
明旬侧身,挡住那颗眼珠子,他冷声回:“落落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被异瞳男人威胁指使,这对恶鬼来说已是极侮辱的事,眼前这小小的人类,竟还敢对他颐气指使,恶鬼二话不说,直冲明旬的眉心去。
原本恶鬼自那片林中出来,打算先大肆杀人,好宣泄一下被困住那么多年的憋闷,只是那异瞳男人实在太过爱管闲事,不许他杀人。
这口气他又憋了好些年。
今日眼前这个人类送上门,正好就拿他解气了。
“住手!”异瞳男人忙上前,试图阻止。
不说明旬是个普通人,他不会袖手旁观,端看方才时落跟明旬的小动作,异瞳男人就知晓二人感情非比寻常,若明旬被杀,他与时落的合作定然再不成了。
才走没两步,异瞳男人只觉还完好的眼珠子突然一阵刺痛。
这股疼痛来的太突然,也太剧烈,他忍不住痛哼,脚步也慢了下来。
异瞳男人忍不住捂着还完好的眼睛,“你帮他?”
下一刻,脑中多了一道苍老的声音,“至少在我们还受制于你时,我与他是要互帮互助的,他想做的事,我自然要助一臂之力。”
要说卫天师他们是不将人命看在眼里,两只恶鬼就是以杀人为乐。
异瞳男人不再与他说话,他继续往前,试图阻止要杀明旬的恶鬼。
阵法内,时落速度极快,她想出去帮明旬。
明旬未回头,在时落到了出口前,先一步说道:“落落,别出来,我自己能处理。”
若他事事都要落落帮助,那他怎配站在落落身边?
思忖间,他抬手,在恶鬼碰到眉心那一刻,一把攥住那颗眼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