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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其实我的体重一直没有下降,反而还重了不少,我一直以为是自己胖的不明显而已,后来才知道那是我哥故意这么说的。
这样安稳舒服的状态下,连时间仿佛都变快了,江喻大三的时候在外面做小生意赚了一笔,他彻底停了纹身店的工作,一边跟着导师钻学业,一边自己搞生意。但要比早些时候轻松得多,他两边都顾得来,没有折腾自己的身体。
我大二时也跟着导师参加了不少比赛,偶尔还能挣些钱,虽然不比江喻的多,但按他的话来说,也是自己履历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大二那年的假期我们准备回一趟奶奶家,老人家之前短暂的搬走了一段时间,但又因为不适应搬了回去。
距离上次回这里已经很长时间了,我和我哥一直都在忙,只能凭着电话问候,爷爷奶奶总在电话里说想我们了,但从不催促我们回去,很多次心疼我哥忙的颠三倒四不断地汇钱,但都被我哥多加着汇了回去。
上周刚和奶奶打了电话,我和我哥准备悄悄去,带着两个人平时会用到,吃到的东西,一路沿着熟悉的道赶了回去。
老人家收拾得很干净,连门前都被打扫过,我和我哥提着东西走进去的时候,奶奶正坐在小桌前面研究棋子。
爷爷坐在他对面看,听见动静时两个人齐齐转过头来。
“小喻小远?”奶奶惊讶的看向我们,又匆忙站起走过来,笑着嗔怪道:“怎么不说一声就回来了!我和你们爷爷都吃过饭了。”
“我们也是吃过才来的,先别站着了,您先坐会儿。”我哥把东西放进里屋,又拉开帘子招呼着两个人进屋。
“又长高了,”她看看我哥,又看看我,我笑着把腰弯下,奶奶伸手捧着我的脸左右看了看,“瘦了。”
“胖了,”我笑起来,“奶奶你是不是也故意说呢?”
奶奶乐呵呵地笑了几声,把我往屋子里推,“小孩儿还是不经逗,快进去坐会儿。”
进了里屋,不论我和我哥怎么说奶奶都要再去厨房热些吃的,爷爷伸手抓了一把我哥的袖子,开口时有些结巴:“你们,怎,怎么回,回来的?”
我有些愣怔,拥住爷爷的动作间和我哥对视了一眼。
“开车来的,”江喻皱眉道:“发生什么事了?”
大概没想到江喻会这么单刀直入,爷爷抓着我的手一顿,叹了口气:“老,老毛病了。”
多的我哥也没再问,等我们吃过饭,我和他一起跟着奶奶挤进了厨房。
“不用你俩!”奶奶作势就要把我们往外推,“躺着去。”
“爷爷怎么了?”我们都没再推脱,江喻直接开口问了,脸色也不太好,垂着的眼睛一颤一颤:“什么老毛病?之前一直都没事,突然这样?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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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元宵节快乐呀
我们也睡觉吧
空气里一时只剩下沉默,感受到奶奶抓着我胳膊的手紧了紧,眼眶也慢慢的红了。
我的心也跟着悬了起来,伸手把老人拥在怀里轻轻拍了拍,安慰道:“没事的奶奶, 慢慢说。”
老人家缓了缓,侧过身拧开水龙头,声音混着水声,但仍能听得清楚:“也就是前天吧,警察来了一趟,说江深飞私自挪用公司的欠款还不上被抓了”
我猛地瞪大了眼睛,转头看向和我并肩站着的江喻。
他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但垂在腿侧的手抓紧了裤边,指尖也泛着白。
我动了动嘴,垂下眼睛,最后把手盖在他手上,一点点的全都掰开,潮湿的掌心沾在一起,我不知道能不能缓解此刻弥漫在空气里的沉重。
“我们俩都是蒙的,你们爷爷气急了,一口气下不去上不来,缓过劲就开始结巴了,”奶奶说的很慢,其间夹杂着断断续续的抽泣,“江深飞就是个混蛋啊,养了个混蛋。搬回来以后,我们想了很长时间,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我不能看着他过得那么落魄。”
“我给他转了最后一笔钱,他说够了。”奶奶说到这里手止不住地抖,我迅速扶住她,我哥把碗都泡在水里,示意我们去里屋说。
“我真的以为够了,也不打算再去打听他了,谁知道再听见消息,就是被抓了。”
江爷爷从屋子里走出来,抓过奶奶的手递了杯热水,老人驼着背坐在沙发上叹气:“算了吧,这样,挺,挺好的,让他,改头换面,重,重新做人吧。”
不知过了多久,我听见我哥说:“看医生了吗?”
“嗯?”奶奶声音也稳了下来,反应了一会儿才说:“嗯,看了,村口李医生来过,说是没什么大问题,过几天就好了。”
我重新倒了杯水递给爷爷,轻轻拍了拍他的背:“需要吃药吗?”
“几幅中药,”奶奶说,“我盯着的,没事,你们别总惦记。”
“本来打算想过段时间再和你们说,”老人家顿了顿,轻叹:“没想到你们提前回来了。”
我垂着眼睛,握了握她的手,心里一阵阵的泛酸,“我们应该早点来的。”
“这是他活该,”奶奶摇摇头,她看了看我,又拍了拍一直沉默的江喻的肩膀,“小喻,奶奶知道你想得多,但这不是你的错。”
“奶奶就不提以前了,这些年,最苦的是你啊,做的最好的也是你,不论是其他的,还是在我们这些老人身上,你已经做到最好了,”她停了停,“所以答应奶奶,这件事情就算翻篇了,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