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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关系,是谁都可以。总会想起来的。”
“好,不过等一下。”丹枫在黑暗中摸索着握住了景元的手,“你怎么样,还难受吗?”
景元瞬间成了一只煮熟的虾子,完全不敢想几个时辰以前自己拉着丹枫非要……
“啊……我,没事,我睡的挺好的。”
“我并非有意放出尾巴,”丹枫忽然说,“我对鳞渊境内的记忆并不是很完整,抱歉,那时候,我不应该那么轻易被龙心——”
“不要道歉,我知道,你尽力了。你阻止不了龙心,还有我,能拉住你我很高兴。”
“下次还是当离我远些,你拦住我的时候,龙心确实动了杀意。对它来说不论谁拦在前面,只要杀了便是。”
“不要,”景元捏了捏他的指头,用指尖在他掌心轻轻打转,“我不可能丢下你。先不说别的,难道作为骁卫我能对龙尊置之不理吗?当时我们抓到了混进来的奸细,他说专门有人来对付你,建木干系重大,我不可能装没听见。”
“至少我对你出手,你要还手。我不想回忆起掐住你的脖子是什么感觉。”
“下次一定。”
“景元。”丹枫沉下嗓音。
“我知道了,我会的。”景元侧过脑袋,蹭了蹭丹枫的头发。
“又撒娇。你可能不记得了,刚才你昏睡过去,我用云吟术给你清理,你一直哼哼着往我怀里钻,我就用了尾巴,结果适得其反。我本想着收了尾巴,结果还是没控制住。你若是不喜欢,我可以等你睡了去外间休息。”
原来那不是噩梦。景元面无表情地想。
“想都别想。要是半梦半醒的时候突然摸不着你,我睡得再好也要被吓醒。我会习惯的,你等等我。”
“好,”丹枫伸手拦住景元的腰,“再睡会儿罢。”
死了一个龙师并不是什么大问题,但是如果这位龙师被处死的罪名是对建木图谋不轨,问题就大了。
景元原本只觉得勾结孽物不可能是龙师的集体行为,着实没想到这群蠢货因为害怕丹枫要清算他们,第二天大清早就“先下手为强”兴师问罪来了。
近卫来通报的时候他们两个折腾了半朽都还没睡醒,丹枫抬手不知道扔了什么东西出去,砸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让他们滚。”
近卫早就看惯了丹枫面对龙师的坏脾气,完全没被吓到:“丹枫大人,他们已经在前厅落座了,说是定要有个说法才行。”
景元忍了半天,在看到丹枫伸手准备扔枕头的时候抓住了他的手,终于还是轻轻笑出了声,他压低声音,在他耳边说:“枫哥,我说你怎么用尾巴扔我东西这么熟练呢。”
丹枫揉了揉耳朵,在他促狭地笑里坐直身子,同样也压低了声音:“景元。”
“啊,我知道,我再睡一觉,就在这里等你。”
丹枫这才对着门外朗声道:“让他们等着。”
景元听着他穿衣洗漱传来的窸窸窣窣的声音,很快就困了,只是等到丹枫轻手轻脚地关上门,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睡不着。
他翻到丹枫刚刚躺过的地方,暗自庆幸被子里还有些余温。他伸了个懒腰,手软腿软地想着哪怕闭着眼睛躺一会儿也好。
这时候他突然觉得指尖碰到了什么东西,拿过来一看是个小首饰盒,上面精细地雕了龙和莲花的纹饰,边缘已经隐约有些褪色,应该是放了很久。
他纠结了一会儿,脑袋里全是上次看过的话本的剧情,干脆将脑袋埋进了枕头,深深吸了一口与丹枫身上相似的味道。过了片刻,景元抬起头,打开了那个盒子。
里面白色绒布边缘整齐地叠着一条红色的发绳,而绒布中间是两枚玉。一枚是青色平安扣的形状,暗淡的绳结上隐约还有血渍,另一枚是红玉。
景元瞬间就明白了那枚平安扣的主人是谁。
白珩自打那天手快伸了那一爪子之后就迅速躲回了训练营,观察了两天倒也没有发现什么情况,于是悄悄又回了自己住处。她没打算直接去问镜流,而是大晚上跑到景元那边准备逮人,结果直到半夜都没见到人。
白珩发了十几条消息给正在打铁的应星都没得到回应,干脆拨了电话过去,应星听了以后一脸“你就因为这个打扰我”的表情,让他去龙尊屋里蹲着,肯定能蹲到。然后没理她满脸的懵逼直接挂了电话。
胆儿真是肥了啊,她想。这小兔崽子不声不响的,就敢夜不归宿。更别说那条老龙,活了两百多年就学会啃嫩草了,对未成年人怎么下得去口的?
还不告诉她一声,搞得她弄出这么尴尬的场面。白珩越想越气,干脆恶向胆边生,一个电话给丹枫拨过去了。
铃声响了一声两声三声,白珩的勇气一点一点消失,就在她胡思乱想到拨通了以后自己会不会因为打断了什么被恶龙片成狐狸片的时候,丹枫那边终于接通了。
是景元。
“白珩姐姐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啊?”他笑的一脸坦荡。
白珩确定他头发没乱,扣子扣的好好的,脸上脖子上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甚至不在室内,这才……闹了个大红脸,好在光线不好应该看不出来。她清了清嗓子,说:“这不是好久没留在罗浮这么久,有点不习惯,想来撸撸猫。”
景元“哦”了一声说自己今天没洗头。
白珩半开玩笑地问他自己是不是还要预约个时间,景元笑了笑说:“白珩姐你明天直接来枫哥这里吧。”
白珩差点被他这一个回马枪呛死,挂了电话才回过味儿来这心肠九转十八弯的小子定是在报复自己。一气之下决定打道回镜流府上告状。
另一边景元挂了电话直接软倒进丹枫怀里,被捞起来qwen汗湿的鬓角。
“差点被白珩逮着的感觉如何?”
“还…挺爽的。”景元喘着气说。
丹枫弹了一下他的脑门,无奈地说:“不知悔改。”
景元以养伤为借口在丹枫这里待了好几天,不仅今年的假期消耗殆尽,甚至开始预支起了下年的假期。
丹枫一开始还不知道,直到镜流给他发了一串请假条,他才想起来景元作为现骁卫和将军继承人当然不可能像他一样拥有最大程度的自主权。于是当下就收拾起了景元的东西,准备等人醒了就立刻让他提着包袱走人,丹枫冷着脸想。
可惜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他刚指挥亲卫叠好景元的换洗衣物,便模模糊糊听到景元在叫自己的名字。
丹枫在亲卫挤眉弄眼的调侃目光里推开门回到内室,发现景元被子团成了一团缩在里面,困得睁不开眼睛但是还要伸着胳膊到处找他。
为了不吵醒景元,他干脆飞了过去,抓住景元的手塞回被子里,“我没走,再睡一会儿?”
景元皱眉嘟囔了不知道什么,他俯下身试图听清楚,却被他扯着胳膊翻身压回了g铺。
“多陪我一会儿……那群糟老头子哪里有我好看。”
丹枫哭笑不得:“龙师并不都是男性老年持明。”
景元没说话,只是往他怀里更深地钻了钻。
此时距离景元一脸崩溃试图钻回被子里重睡还有两个时辰。
“所以说,这些都是你叠的…?”景元的声音在颤抖,只觉得泰山崩于前也不过如此,“甚至前几日也是你收拾的还拿去洗了?”
“是的,景元大人。”亲卫的声音毫无波澜,只是景元发誓眼前这人分明嘴角反复上扬。
“丹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