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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我软禁起来,却问我这种问题,江教主真是个有意思的人。”
明莱恨他恨得要命,怎么可能吃得下东西。
“我只是担心你饿得过头,会压制不住毒蛊。”
明莱:“我说了,蛊王不在我手里。”
江逐月修长手指轻轻敲了敲茶几,一只黑色的小蜘蛛从茶几底下爬上来,爬到书上。
感觉到同源,明莱长袖底下的蛊王激动地往外爬,被明莱死死压住。
一边是“亲兄弟”,一边是主人,蛊王左右为难,最终选择听主人的话,安静下来。
江逐月见状,微微挑眉,他是个很少有表情的人,即便只是轻轻挑了挑眉,也让人如临大敌。
“它竟会听你的话?”江逐月说完这一句,让书上的小蜘蛛自己爬回盒子里:“你既能养它,说明你已经是它的主人,蛊王喜好鲜血,在主人状态良好的时候,它会以主人的精气神为食,若是主人状态不好,比如饿过了头,蛊王就会因饥饿而失去理智。”
“失去理智的毒蛊,首先会杀掉自己的主人,然后再去寻找食物,”江逐月淡淡地说出自己的目的:“所以,最好的方法,是将蛊王给我,你想怎么饿都没关系。”
明莱:“……”
绕了一大圈还是绕了回来,他吃不吃饭关他什么事。
“你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件事?”
江逐月起身,向旁边走去,明莱视线看去,摆了整整一桌的饭菜映入他眼帘。
江逐月坐下来,拿起筷子,旁若无人地吃了起来。
明莱:“……”他起身道:“既然江教主还未用饭,我就先回去了。”
“桑白在下面。”
江逐月短短一句话,让明莱重新坐了下来。
江逐月抬起手,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酒香四溢,冷冽非常,明莱一阵头晕目眩,都忍了下来。
这是他最大的弱点,决不能让江逐月察觉。
“你不舒服?”江逐月顿了顿:“因为酒?”
“没有。”
明莱抬手扶住额头,这次不仅头晕,还很疼,疼得像是要裂开一样。
明莱起身快步下楼,看见迎面走来的桑白,当做没有看见,直接擦肩而过。
桑白微微愣住,反应过来,追出去。
明莱一路跌跌撞撞地走回来,他头疼欲裂,回到阁楼,直接伏在了榻上。
他额上全是冷汗,后背也湿透了,偏偏这个时候,侍女走进来:“公子,桑白大人在下面,说想见您。”
“不见!”
明莱咬着唇,本就伤痕累累的唇瓣更是触目惊心。
侍女看得心惊胆战,不知道公子这是怎么了。
“我说了不见!”
明莱起身往浴池方向走,他将自己抵到屏风上,身体慢慢滑落,剧烈的头疼令他陷入黑暗。
明莱倒在地上,他侧着身,蜷缩着身体,即便是在昏迷中,也痛苦地蹙紧眉头。
明莱觉得浑身像是被一团火燃烧一样,这种感觉很熟悉,他拼命地想逃离,然而不管他走到哪里,都摆脱不了那种被烈火焚身的感觉。
不知过了多久,体内沸腾的烈火熄灭,明莱慢慢睁开眼。
他起身走到浴池前,扯下腰带,脱去衣物,进入池中清洗自己。
洗着洗着,明莱忽然一顿。
他微微侧过身,低下头,去看不远处的铜镜,铜镜里一片雪白细腻的肌肤,一朵青绿色的花正缓缓绽放,没有疑问,没有惊惧,明莱心底自然而然地浮上一个名字。
——“昆山夜光”。
他背上这朵刚刚盛开的花,名字叫做“昆山夜光”。
花开初时青绿色,然而越绽放,颜色就会越清列雪白,越惑人心魄。
原来这段时间他被“烈火”焚烧,是因为身体正在成熟。
当花盛开到极致,药人的身体也彻底成熟,这段时间的他们,就算受了最致命的伤,也能瞬间恢复伤口,而不必需要等待。
行宫目前大概分为三个区域,最前面的区域是端王议事,举办宴会和会见臣子的地方;右边区域是端王妻妾、儿女居住的地方,外男没有命令,不得进入;左边区域则是江逐月的地方,他一人占了整座行宫的一半,所有花园,阁楼、湖泊,基本都在他那里。
江逐月住的地方,无人敢进,就是端王要进来,也要问江逐月可不可以。
明莱站在玉栏前,看似欣赏行宫景色,实则暗地里观察整个左边区域的地形。
左边区域很大,宫殿很多,但重兵把守的只有四个地方,一个是明微台,一个是明湖,剩下两个就是明莱住的阁楼和离宫。
明微台是江逐月住的地方,明湖是一片湖泊,除了水什么也没有,只剩下这一个离宫,很令人怀疑。
明莱决定夜探离宫,他的直觉告诉他,晏华在那里。
士兵的巡逻路线和巡逻时间明莱记得很清楚,他轻而易举地躲开了大部分士兵,就在他准备进入明微台范围的时候,一大批士兵突然返回。
“搜仔细点,刺客就藏在这里!”
“明湖搜了没有?”
“搜了!”
“加派兵力,今晚一定要把这个刺客抓起来,否则江大人怪罪下来,我们都要脱一层皮。”
“是!”
明莱躲在树后,漆黑的树影下,他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