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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家宝坐进车里,保镖从外面将车门关上,很快引擎发动。
这一个晚上发生的事有点多,虽然不是想象中的豪门家宴,但好歹见到了殷老爷子,完成了此行的目的。
明莱捧着礼盒,他看着车窗外飞快掠过的夜景,在即将离开玫瑰园的时候,一栋藏在花海对面森林里的别墅映入明莱眼帘。
夜色漆黑,月光清冷,点点灯火在森林中亮起,像是点缀了璀璨夺目的星子,这些星子围绕着若隐若现的别墅,给森冷的别墅增添了不少暖意。
——“隔壁那位来了,老爷子高兴得很,说什么也要拉人家下棋。”
沈先生……沈世安……
明莱心道,这人要不是沈约,他倒立睡觉。
回到殷家老宅,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多,刚一进客厅,殷莫山就让管家拿他的七匹狼出来,云秀芝吓得转身让殷家宝快跑,她是有野心,但有野心不代表没人性,殷家宝此刻身上都是伤,再被抽一顿,岂不是半条命都没了。
好歹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再没良心,云秀芝也不能眼睁睁看殷莫山把殷家宝打个半死。
殷家宝梗着脖子不动,嘴里道:“云秀芝你让开,让他打,打不死我他殷莫山今晚就是孬种。”
“家宝,听我一句劝,先上楼,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你爸爸正在气头上,他现在是没有理智的。”
“打死我他就有理智了!”
“家宝,”云秀芝都快哭了,见这一个劝不动,她就去劝另一个:“老公,发生了什么事还不知道呢,怎么就认定一定是家宝做错了,他那些堂弟堂妹你是知道的,就会欺负家宝。”
殷莫山怒火中烧:“他是什么性子你不知道吗?冲动易怒,一点小事就能把别人往死里打,我现在不教育他,早晚要进去看他。”
明莱又叹了一声,殷群的毒计成功得不能再成功,虽然殷老爷子还站在殷家宝这一边,但殷家宝已经快要被殷莫山打死了。
照这个怒火,早晚有一天殷莫山会失手打死殷家宝。
明莱向管家走去,从管家手里接过七匹狼,藏到沙发底下,然后走到殷家宝面前。
“家宝哥,是不是殷群哥他们又说你坏话,所以你才忍不住跟他们打架的?”
殷家宝没想到明莱会走过来,他偏过头,紧抿嘴,明明不想说一些伤人心的话,说出口却是:“不关你的事,拖油瓶,回你的房间去。”
“你看看他,对着弟弟也能恶语相向,可想而知他是个什么性子。”
尽管殷家宝极力掩饰,但明莱还是看到他红了的眼眶。
“爸爸,”明莱转过身,雪白的小脸,眼眸大大的,他看着殷莫山:“殷群哥他们,是不是很讨厌家宝哥,所以才总是说家宝哥的坏话?”
殷莫山愣了愣,他道:“莱莱,你殷群哥他们只是开玩笑,没有恶意——”
明莱打断他的话,他眼眸认真:“可是我听得很不舒服,他们对家宝哥说那些话,一点也不像是在开玩笑。爸爸,我们班以前有个女生,她奶奶很不喜欢她,天天骂她,说她投胎到他们家,是来害他们家的,有一天晚上,那个女生跳河了,河水湍急,捞了三天也没有捞上来。”
“爸爸,我想说,其实很多在大人们听来的玩笑话,往往是最伤人心的,就像住在我隔壁的婶婶,她总是对我说,你妈妈就是因为你不听话才跑路的,我难过了好多年,后来长大了,才知道妈妈离开我,不是因为我不听话,”明莱看向眼眶泛红的云秀芝:“她只是抛弃了我而已。”
云秀芝泪如雨下,她摇头道:“莱莱,妈妈对不起你。”
明莱眼眸里也有泪光,但他很坚强,没有让眼泪落下来。
这是殷莫山第一次被人打断话,然而他却没有感到生气,只是沉默了一会儿开口:“莱莱,爸爸知道你的意思,你是个好孩子,爸爸不应该不问缘由,就把所有的错都怪在家宝身上。”
云秀芝走过来,她擦了擦眼泪,扶着明莱双肩道:“莱莱,你先回房,剩下的交给妈妈。”
明莱任由云秀芝带他到楼梯口,他回过头:“爸爸,你不要打家宝哥。”
殷莫山看着明莱:“爸爸答应你,不会打他。”
明莱这才放心地上楼,回到房间,他推开落地窗,到露台吹了会儿风,然后坐到床上,把殷老爷子给他的见面礼打开。
不出明莱所料,是一张黑卡。
这样精致的小礼盒,他还没有成年,总不能放车钥匙。
明莱拉开床头柜抽屉,把黑卡连同礼盒放进去,这个见面礼他很喜欢,毕竟没有人会讨厌钱。
洗漱完正准备睡觉,房门突然被人敲响,明莱内心疑惑,都十一点了,谁会找他?
他打开房门,刚抬起头,就被一个人抱进怀里。
这个人比他还要高一个头,身上西装微凉,有淡淡的铁锈味,明莱轻声一叹:“家宝哥,你怎么了?”
殷家宝没有说话,沉默了许久才放开明莱,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
明莱看着长廊里殷家宝大步离开的背影,一头雾水,完全不明白殷家宝为什么要深夜敲他门。
第二天吃完午饭,明莱收拾好行李,跟殷莫山和云秀芝告别,坐进了殷老爷子派过来接他的车。
明莱本想跟殷家宝说一声的,但殷家宝似乎昨晚就出门了,一晚上没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