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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情蛊真是害人不浅,日后有机会,定要烧光全天下的情蛊。
这段时间傅灵越频繁接近他,说不定就是想看看牵丝蛊在他身上发芽没有,若是牵丝蛊发芽,在傅灵越的有意引导下,“舒望”绝不会拒绝他的亲近,若是牵丝蛊没发芽……明莱相信,以傅灵越的变态,绝对会再给他种一只蛊。
“殿下不好了,鉴云道君又来了。”
禾玉慌慌张张地跑进殿里,仿佛是什么洪水猛兽来了一样。
自从禾玉跟明莱站到了一条阵线上,明莱就毫不掩饰自己对傅灵越的不耐烦,而禾玉也很聪明,知道明莱讨厌傅灵越,每次傅灵越来,她都会找理由把傅灵越挡在殿门外。
明莱把话本放下,淡定道:“告诉厨房,就说我今日练习辟谷,不用准备午膳。”
“是。”
禾玉领命离开。
没一会儿,傅灵越穿着一身缥缈出尘的道袍走进来,他对榻上的明莱道:“师尊,听说您打了一上午的坐,修行一事,万不可急躁,慢慢来。”
明莱心道:你是师尊还是我是师尊?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师尊在教徒儿。
“我们时候才到流天宫?”
明莱转移话题,他们已经在穿云梭上生活了半个多月,要不是穿云梭上还有流天宫其他人,明莱还以为傅灵越这变态想借机跟他独处。
傅灵越坐到矮几一旁,他道:“还有三天。师尊,您对流天宫还有记忆吗?”
明莱实话道:“没有。”
别说什么对流天宫的记忆了,就是对这个世界,明莱也很陌生。
“一丝一毫也无吗?”
明莱摇头。
傅灵越苦笑一声:“师尊宁可转生到魔域,也不回流天宫,可见是流天宫伤透了师尊的心。”
这话信息量很大,明莱知道傅灵越是故意说给他听,于是他也很给面子地问:“千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舒望……我是怎么死的?”
傅灵越陷入了回忆,从他口中,明莱听到了一个很长的故事。
千年前,流天木之主青灵子外出游历,带回来一个小徒弟,名叫舒望。
舒望美貌异于常人,人又博学多才、优雅有礼,流天木上下不知多少人喜欢他,就连其他宗门,也有不少人明恋暗恋这位舒望师兄。
舒望结金丹后,奉师命下山历练,途中不慎暴露妖族身份,被无数宗门追杀。舒望不敌,重伤回流天木,青灵子护短,流天木其他人却无法容忍舒望这只妖的存在,他们联合其他宗门,一起向青灵子施压。
青灵子难敌众人,重伤而死,舒望见师尊为自己而死,也自刎在了流天宫下。
听完整个故事的明莱:“……”
这个故事编得不错,有开头,有高潮、有结局,如果傅灵越没有把这个故事按在舒望头上的话,明莱会更相信这个故事的真实性。
傅灵越真是说谎不打草稿,张嘴就来,这么漏洞百出的故事,傻子才会相信。
傅灵越说舒望结了金丹就下山历练,然后暴露妖族身份被追杀,那请问舒望是什么时候收傅灵越为徒的?
傅灵越大概也觉得这个故事太漏洞百出了,说完又打了个补丁:“徒儿便是在师尊历练的时候收的。”
明莱:算你这个补丁打得及时。
“流天木尚且容不了妖族,我如今魔族的身份……”
见明莱垂下眼睫,傅灵越抬手覆住明莱手背,他安抚道:“师尊放心,千年过去,当初的那群人都已经死了,如今流天木是徒儿说了算,徒儿说师尊是贵客,师尊便是贵客,无人敢说一个“不”字,也无人再敢伤您。”
差点忘了傅灵越随时可以称帝。
这么多修士都死了,就傅灵越一个人活了千年,那些人不会都是傅灵越杀的吧?
说了这么长一段故事,傅灵越也口渴了,他抬手想给自己倒杯茶,却发现茶壶是空的。
傅灵越抬眸看了明莱一眼,他把茶壶放下,起身道:“在师尊这里叨扰许久,徒儿也该离开了。师尊,您好好休息,修炼之事,莫要着急。”
“你也一样,注意休息。”
傅灵越今日这么有自知之明?居然没有厚着脸皮留下来用膳。
明莱心里疑惑,不过傅灵越走了也好,省得一会儿他要找理由说厨房今日为什么不准备午膳。
三天后,穿云梭终于到达流天木地界。
明莱跟众人一样来到梭前,只不过他在至高处,而其余人都在下方。
云海破开,满天霞光之下,是恍如仙都的一座城池。
在柔和的日光下,城池仿佛有流光溢彩。
“这座城池,叫什么名字?”
禾玉在身后恭敬回答:“落仙城。”
落仙城?
果然城如其名。
流天宫在落仙城中央,宛如神宵绛阙一般的存在,从高处往下看,更像落在人间的白玉京。
说起白玉京,明莱就想起天权文曲,想起天权文曲,他就想到玉斗。玉斗说会在下一个世界等他,可是这都两个世界了,玉斗人在哪儿呢?
明莱眼眸有些黯然,两个世界了,玉斗还没找到他。他想对玉斗说,如果找不到,就别找了,就算找到了,他也没办法跟他在一起。
一只雪白的仙鹤抖动着双翅从身后飞檐飞上更高的天空,明莱抬起头,只见日光之下,仙鹤盘旋,一根羽毛轻飘飘落下来,像是谁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