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殓/杰/约佣)校墓处(4 / 18)
落在他脚边,他的胸口停着一只白色的蝴蝶。“即使我无罪也不能幸免,那我为什么不当个共犯?”萨贝达拿开了蝴蝶,后边的藤蔓围着被烫红的烂肉。
“恋人的葬礼。你知道是怎么来的吗?约瑟夫把我捞出之后,用同样的办法,在我身上敷了油脂。你的姐姐收到那瓶香水后,她起初以为是什么花香——那就是配方残缺不全的原因。她找不到最后一样材料。‘恋人的葬礼’,缺少的材料是——恋人。”
“它的全部配方是萨贝达、萨贝达和萨贝达。”
“我……”他什么都知道。他不会原谅我。他知道姐姐的事。我的姐姐对不起他。我的后背泛了一阵冷汗。
“但我感谢你的信奉,克洛伊。”白色的蝴蝶花连着藤蔓爬出他的眼眶。“我会履行承诺——给你,你想要的原谅。以及我的庇护。”他的指尖似霉变般缠上黑色的藤蔓。
他拥抱着我。
我被原谅了。仅仅因为他爱我吗?
我察觉到身体往后倾斜,而我的身后是——深色的湖泊。
“死亡面前万物平等——没人会被赦免,即使你无罪。”在暗水中,我冥冥之中看见那件蓝色的衣服在水面浮动,而那件衣服的真正主人——银发男人,他浮在我身后,勾起讽刺的笑,他比我想象中更傲慢。我伸手想触碰的白色蝴蝶,只是水面的粼光一闪。
我来顺一下故事线:
薇拉对萨贝达恋慕已久,只因为他身上气味独特,因此为作为香水工人的萨贝达提供了许多鲜花,在对方小指上缠上的发丝是对作为现恋人约瑟夫的示威——但她没想到约瑟夫会像奥瑟罗一样把萨贝达杀死【萨贝达与克洛伊看的戏剧是对此事的隐喻】,约瑟夫在萨贝达的尸身上敷上油脂,使油脂把香气吸干后制成了香水。在薇拉没破解香水的秘方时,她就被克洛伊杀死,残破的配方也流入黑市被克洛伊低价购入,约瑟夫在那段时间也在湖边失足溺亡。【原因是湖边的百合花使他想起同百合花在滚沸的蒸馏锅里的萨贝达。】
克洛伊在小巷里遇见了“尸身早已腐朽却仍生活着”的萨贝达,他穿着情人的旧衣服,身上有一股潮湿的气味,反复暗示了萨贝达早已在蒸馏锅中死亡。旧情人的衣服代表着约瑟夫的存在是萨贝达和克洛伊之间不可逾越的沟壑。
而萨贝达提到克洛伊与薇拉很像,是在提醒克洛伊不能重蹈覆辙。而克洛伊仍被那空有的“幻象”迷惑跌进了湖泊。
不知她在湖里看见的是真正约瑟夫的尸身还是幻影?
*1w+
*感谢梦卧青山南柯处提供的脑洞?*′?`*人*′?`*?,
*服设来自官方咖啡厅,约佣、杰佣为主
??过程中若感到不适请立即退出
“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清]曹雪芹《葬花吟》”
萨贝达做了个梦。
铺天蔓地的白色纱帐,将场景装饰得如葬礼一般,他的左手湿漉漉的,手心处是团着白花瓣的泥。梦醒将他带入回忆处,那个摇曳着绿色清香与飘荡着白色秘密的场所。那时的白色没有界限,纯洁的白与绿丛后的白并无区别,直到葬礼的白色将他席卷,所有的白色都成了污秽。如携带奴隶的烙印般,萨贝达拖曳着白色的衣摆前行,踏上罪人的阶梯。
黑色为所有的颜色分了界限,明晃晃的一条横在所有颜色之间,为它们各自画了囚牢,倘若颜色越界,它们会化为另一种颜色,混的颜色越多,最后也成了黑色。
“黑色不融变任何颜色,不反映任何颜色。奈布,你是黑色,也是白色。在你身上我能感受到我所有的特点,我也能感知你与任何人并不相容……你是特别的。”杰克捧着他的脸,与他额头相碰,他试图让萨贝达理解他的话语,而后他对上了一双不解的绿色眸子。
杰克的声音在没有杰克的世界里回响。随着记忆潮落渐渐无声。周围的世界刷上一层新绿,杰克从树丛中走来,胸前嵌着金边心形的十字型胸花,下垂的金穗子摇晃着,他摘下礼帽,向萨贝达行礼。
“您好。我们是不是在哪个地方见过?”
“没有,先生。我不认识你。”没有无目的示好,萨贝达垂眼。
“我们见过的。”他的声音沉如厚水,似乎还夹带着久别情人的呢喃细语。
萨贝达抬眼,对上一双黑而亮的眼睛,像被水磨滑的珍珠,光滑而冷淡。他心一惊,下意识握住了剑。
“我还没自我介绍,”男人压了压帽檐,“我叫杰克。”
“……”对方并无表明自己的身份,萨贝达不想惹是生非,“我叫……萨贝达。”
“奈布·萨贝达是吗?久仰大名。”杰克微微躬了身子,在对方含笑的目光中,萨贝达看见自己微微睁大的眼。
“您平常都吃这些东西吗?”盘子上放着半块被叉子戳烂的草莓蛋糕,草莓酱从损坏的地方溢出来,像一条拖曳的肠子。杰克眨眨眼,从萨贝达身后探头。
“……你想打听什么?”他放下叉子,手中的食物忽然变得索然无味,萨贝达撑着脑袋,慢悠悠睁开一只眼睛,他的目光在杰克身上转了一圈,又回到残废的蛋糕上。
“我在想,如果我们都不刻意揣测对方的目的,我们之间的相处会轻松一点。”杰克笑了笑,在他身边坐下。
“我在想,你离我远点,我们间的相处会和睦一点。”他觑了杰克一眼。
“您对所有人都如此警戒吗?”杰克若有所思。
“毕竟,谁知道,上一秒对你笑的人,会不会在下一秒要了你的命。”萨贝达意有所指。
“给您看看这个,您会喜欢的。”一朵玫瑰花出现杰克手中,娇艳欲滴,似情人的嘴,又似情人的眼,鸦色的睫毛遮住了其中的暗流涌动,他看着玫瑰最中心,又看向杰克的眼。杰克眉眼带笑,将那朵玫瑰凑到他面前。
“你喜欢么?”
“……”萨贝达说了什么?
不,他不喜欢。
他不喜欢对方毫无理由的温柔,也看不透他的眸中所想,他不相信世上有免费的赠礼,也不相信那所谓的“无私的爱”。为爱冠以无私之美名不过是在爱情的天平上添加筹码,好让那些商品没表面上那么廉价,忘乎所以的赌徒们总在亏空一切后自怨自哀、或者自生自灭。破败的爱情最值得歌颂,它是平庸之人避难的住所,好让我们,离戏剧再近一点。
那人的温柔只是礼仪,他的问候只是教养,那人的一切皆不为他而生,而他又同那人有何关系?
当萨贝达明白杰克的温柔来自于对喜爱之物表达破坏欲的欢喜时。已经过去很久很久了。那时杰克握着玫瑰的左手仍是纤尘不染,用力一握也不会伤了花朵,仿佛天生慈悲。说笑的。后来他左手所及之处遍地生花,飘洒飞溅,落红成片。
“爱是十字架,钉在我手心,束成小玫瑰。”
“这是什么?”萨贝达拿着刀叉,盘中孤零零地躺着一朵玫瑰。
“抱歉,是我的疏忽。”杰克微笑,“不小心,将别的东西交予了您。这是餐前的开胃小菜,我来教您——如何食用。“他一步一调地走到萨贝达身后,把着他的手。
“首先,将玫瑰切开。”杰克压着萨贝达的食指,玫瑰花朵被切断了头,滚到盘子边缘。
“其次,将多余的部分去掉。”叉子剥开花朵下的叶,继而挑走它的叶和它的茎。
“最后,食用。”叉子捅进花朵,杰克握着他的手转了一圈,随后送进萨贝达的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