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谎(2 / 4)
几步跑到他跟前,小心翼翼地伸手环住薄与铭的腰。
薄与铭帮严祈擦他脸上的泪,指腹蹭了下严祈泛红的眼皮,视线落在严祈因为紧张吞咽口水的喉结,停留了一会儿后紧接着移到被眼泪浸润过的唇瓣。
“你把钥匙弄丢了。”
“对不起。”
薄与铭很大度地接受了道歉,低头吹了吹严祈摔破的手臂,很温柔地问他:
“严祈,为什么撒谎。”
圈着严祈手腕的力度突然增大,他痛叫出声,却被薄与铭拉着手猛地贴近。
薄与铭的呼吸全部打在严祈脸上,薄与铭身体微弯,严祈不用抬头就能看到薄与铭的眼睛。
薄与铭的瞳色很浅,边缘的褐色比内圈深一些,认真看人时有柔光内嵌,和薄与铭靠得足够近就能从那双透澈的眼睛里看见自己。
很多次被注视,严祈都觉得身体不属于自己,而属于薄与铭。
这一次也一样。
他离哥哥好近,比两周前更近。
薄与铭的脸比在黑暗里要清楚得多。
严祈喉结滑动了一下,他往前凑了凑,鼻尖完全贴上薄与铭的。
手腕的痛感并没有让严祈找回理智,他没有收到薄与铭捏他后颈的警示,而在一片热气里找到了近在咫尺的唇,贴上柔软处后,他甚至伸出舌尖舔了舔很细的唇缝,迅速鼓胀的下身蹭上了薄与铭的大腿。
那只贴在后颈的手离开了。
严祈被推开,随后他的呼吸被掐断,薄与铭掌心压着他喉结,严祈失神地看向哥哥。
“这就是你跟我保证的以后再也不会了。”
严祈被掐得快窒息,他挣扎着去推薄与铭的手臂,在硬着的性器被薄与铭一把握住后,他听到薄与铭的声音前所未有的冷漠。
“你还准备对着我自慰几次。”
“对不起。”
两周前的晚上,严祈也这么说。
他在漆黑一片的房间里向薄与铭忏悔,祈求得到哥哥的原谅,薄与铭温柔地哄他睡觉,却在发现严祈犯错的下一周悄无声息地对他进行惩罚。
那天晚上薄与铭很累,那不是严祈第一次见到薄与铭那么累,疲惫得好像下一瞬就会昏倒,严祈心疼的同时又悄悄地庆幸。
因为薄与铭每个累到沉沉睡去的时刻,他都可以无所顾忌地犯错。
他可以跪在床边和薄与铭牵手,在黑暗里亲薄与铭的脸颊与嘴唇。
这些事从那场不明不白的自慰后开始,严祈已经做得很熟练,他常常用颤抖的手打开房门,小心翼翼地走近薄与铭的床,自暴自弃地抚动下身,最后心甘情愿地流泪。
十五岁以前,严祈在薄与铭面前的一切都透明,他无法拥有秘密,无法克制自己不对薄与铭坦白,更不敢向薄与铭撒谎。
十五岁以后的严祈却胆大包天,白天仍旧做薄与铭听话的弟弟,晚上却擅自把薄与铭当作性对象,在无数个只能听到薄与铭呼吸的夜晚里对着哥哥高潮。
这是错的。
严祈很清楚这点,这是错的。
薄与铭陪着他长大。
他当然可以爱薄与铭,用正确的方式。他应该像陈子牧爱他的哥哥和父母一样爱薄与铭,像陈子牧守护自己的家一样守护他和薄与铭的家。
他应该学看过几百遍的小熊埃迪,做一个正常的,讨人喜欢的弟弟。
但是为什么不行?
严祈流泪的时候总是在想,为什么不行?
为什么他不正常?
可是他从小就爱薄与铭,从见到薄与铭的第一天开始,每一天都在学习更爱薄与铭的方式,他透支愿望爱薄与铭,竭尽所能爱薄与铭,从前现在以后,无论发生什么,薄与铭永远是他生活的全部,他也永远不可能放弃爱薄与铭。
爱的程序即便错误也仍然会导出爱。
那为什么他不能这么爱薄与铭?
这些问题终结在严祈第一次亲吻薄与铭的嘴唇。
柔软的触感冲击他的大脑,无法描述的感觉在瞬间麻痹他全身,严祈终于如愿以偿地和哥哥接吻,并决定彻彻底底地做不计后果的坏蛋。
在无人知晓的时间里,他偷来了很多个没有回应的吻,严祈知道薄与铭总会发现的,发现他隐瞒,发现他撒谎,发现自己带大的小孩是恶心的变态。
但他没想过那个时刻来得那么快。
薄与铭是严祈亲完第三次后醒的,顶灯打开时严祈眼睛里的东西还来不及收回,所有的情绪在刺眼的灯光下一览无余。
“你在干什么。”
严祈遮住湿了的裤子,盯着灰白相间的被子和薄与铭说对不起。
严祈想过被发现时他要说什么,或许应该狡辩,又或许应该用青春期做借口,但是到了这个时刻,他好像只会说对不起。
薄与铭什么都没说,安静的房间里只剩严祈颤抖着声音在自我反省。
他说,哥,我错了,我不是故意的,我再也不会了。
严祈用真实的眼泪做虚假的保证,因为他已经无法停止错误的一切了。
严祈很少犯错,薄与铭很少生气,他们从小树苗时期就被栽在一起,刮风下雨,依靠着彼此在空旷的大地上缠绕着长大,经年累月,他们早就没有办法分开。
严祈自私地利用这点想要获得薄与铭对他犯错的赦免,想要薄与铭在翻过错误的一页后和他重归从前。
但他被薄与铭扼断呼吸的这一秒才突然发现,这也许要比让他正常地爱薄与铭更难一些。
“还要好多好多次。”
严祈终于选择说真话。
这些肮脏丑陋的事情他已经做了很多次,以后也只会有更多次。
心理课上说养成稳定习惯的周期是九十天,严祈进入错误程序的时间远远超过这个数字了。
薄与铭对严祈的回答很意外,他的弟弟不再道歉,也不再做所谓的忏悔与反省,而终于撕开蒙着自己的白布,对薄与铭进行迟来的坦白。
薄与铭很轻地叹了一声,松开了手。
“去睡吧。”
严祈得到指令后顺从地走向门口,在即将踏出卧室时转身,“哥,你下周会回来吗?”
薄与铭站直身体,抬头看向严祈,“你找到钥匙我就会回来。”
陈子牧收到车的第一时间就拍图发给了严祈,严祈回了他一个问号,准备关手机的下一秒收到了陈子牧的视频邀请。
“干嘛?”
“车,新车,看见没?”
“看见了,怎么了?”
陈子牧在手机屏幕里翻了个白眼,“这个,我提过的,那辆,你记得吗?”
严祈退出来视频,点开图片细细看了很多眼,认出来是什么车了。
“你倾家荡产买的吗?”
陈子牧笑眯眯,“请注意你的用词,我离那四个字,还有很长一段距离。”
严祈想了想,“你哥送的?”
“错!你哥送的。”
“他那天来我家把你拎走,给我的生日礼物。”
陈子牧把严祈送的礼物跟车子摆在一起,啧啧两声。
“这就是你跟你哥的差距。”
严祈啪地一下把电话挂断了,有点生气地把手机扔出去。
任恬端着水果盘刚准备敲严祈的房门,隐约听到咚地一声,“小严,是不是摔跤啦?”
“没有!手机不小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