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想让你给他当妾呢(3 / 8)
是个温文尔雅、信守承诺的正人君子,哪怕未婚夫郎如此粗俗不堪也不曾与其解除婚约,今日闲杂人等众多,善良的裴郎又怎会让小哥儿当众难堪呢?
倒是他,是真冲动了,总想着赶紧让裴虔和谢语竹退婚,却忽视了裴虔的想法。
不过归根究底还是谢语竹的错,不管是曾经霸占婚约还是今日的羞辱戏弄,沈岚此刻都恨极了谢语竹。
他懊悔又心疼地问候了一遍裴虔的伤,而后转身对谢语竹傲慢指责道:“你都听到了,裴郎是给你留面子才没当面说那些难听的话!他现在喜欢的人是我,能配得上裴郎的也只有我,你一个乡巴佬最好认清自己的身份,别再死皮赖脸地缠着裴郎,乖乖退了这婚,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谢语竹闭上眼,胃里翻涌一阵恶心。这两人旁若无人地腻歪半天,一个敢说,一个真信,还非要拉扯上他,谢语竹不禁怀疑自己上辈子是不是造了什么孽,才会遇上这样一对极品脑缺。
他忍无可忍,冷眼直视过去,软软的红唇吐出粗鲁的两字:“蠢货。”
沈岚再次暴怒,又想冲上去打人。这回裴虔倒是没拦他,可有人比他抢先一步。
胡翠燕解决完看热闹的村民,犹不解气,一回头看到儿子脸上的伤,仿佛那些拳拳脚脚都落在了她自己身上,疼得心尖尖都在滴血。
可她不敢对招呼打人的沈岚动手,毕竟那是县太爷的儿子,胡翠燕只能把怒火都撒在谢语竹身上,而且凭沈岚和裴虔的关系,她相信就算她真的伤到了谢语竹,谢家人也不能拿她怎么样。
“啊啊啊你个扫把星,都怪你!都是你把我们家祸害成这样的!”
她状若疯魔般朝对面冲了过去,可连片谢语竹的衣角都没沾着,眼前就出现一堵高大的人墙。
胡翠燕被人墙撞得头晕眼花,定睛一看,指着人就破口大骂:“裴风,你到底哪边的!竟敢护着那个贱蹄子!我真是瞎了眼,养了你这么一个吃里扒外的白眼狼,去死!去死啊!”
说着,她又掐又拧,面目狰狞,所有狠劲都用上了,当真没一点保留。
可裴风好像感觉不到一点痛处,像根木头桩子一样矗立在那,不吭不响。
胡翠燕越掐越来劲,眼睛都猩红了,恶毒的话张口就来:“贱人,白眼狼,你和你那短命的爹一样,都该死!你怎么还不去死!”
这副癫狂泼辣的样子吓坏了大少爷沈岚,他害怕地躲到裴虔身后。裴虔也皱起了眉,觉得自己母亲太过丢人,正欲上前劝一劝,看傻子被骂被打不为所动的谢语竹先站不住了,一把将裴风拉到一旁。
胡翠燕正发疯上头,看到谢语竹自己送上门来更是怒气冲天,高高扬起手臂就要狠狠给谢语竹来一下。
“小心!”裴风已经被拉开了,看到谢语竹躲闪不及,一个转身,将人牢牢抱进怀里护住,自己的后背结结实实地受了胡翠燕一巴掌。
“嗯……”还在发懵的谢语竹听到头顶传来的一声闷哼,心跳瞬时漏了一拍。
谢晨谢明没想到小弟会突然上前还差点受伤,急得赶忙隔开胡翠燕,气势汹汹地警告道:“够了!你再打人休怪我们对你不客气了!”
“你、你们……”胡翠燕结结巴巴地仰头看向人高马大的谢家兄弟,下意识地想寻求援助。一回头,丈夫躲在棚柱子后面缩着脑袋,儿子搂着娇弱的公子哥儿不赞同地看着她,两个外来的小厮更是事不关己、看好戏似的立在一旁围观。
原来这么半天,只有她一人在闹事。
胡翠燕一瞬间有种心凉无助感,可稍纵即逝,转过身看到抱在一起、拉拉扯扯的裴风和谢语竹,想到今个儿在田里两人相处的那一幕,又是一肚子火,指着他俩扬声恶骂。
“呸,没皮没脸的贱皮子!一个养不熟的白眼狼,一个淫荡下贱的骚婊子、狐狸精,大家伙都在这站着呢,就敢勾搭自己的大伯哥,你要不要脸啊谢语竹!你们谢家就教出你这么一个不要脸的哥儿,谢文青和李玉素人呢?让他们过来,我要问问他们,是不是要把一个人尽可夫、不要脸的婊子嫁到我们家里来!还怪我家虔儿要退婚,不先撒泡尿照照自己,都被男人玩坏了吧,谁会娶你一个破鞋!”
“放你娘的狗屁!”谢晨谢明齐齐吼道,怒火中烧,双双举起拳头,恨不能一拳打死这个老虔婆。
胡翠燕害怕后退几步,喊得更大声了,就是要让墙外偷听的村民都听到:“哎呦不得了咯,谢家人干的丑事被揭露就要打人啦!”
她小跑着来到裴虔身边,继续添油加醋胡编乱造:“虔儿,你不知道,这谢语竹和裴风早就有一腿,这水性杨花的破鞋咱可不能要啊!”
裴虔面色很难看,像吃了苍蝇一样,眸底划过几分狠戾,沉声问向谢语竹:“我娘说的都是真的吗?”
裴虔要气疯了。他抛弃谢语竹,可以,但谢语竹先绿了他,绝对不行,他一定会让谢语竹付出惨痛的代价!
不,即便他娘说的不是真的,可事事并非空穴来风,谢语竹定不是个安分守己的。也是,那样一张美貌的脸,谢语竹就是天生的骚浪货、没了男人活不下去的臭婊子,难为他之前还念着旧情,打算安顿好沈岚后找机会把谢语竹接进府里做个妾,也不算亏待。可现在,谢语竹充其量给他做外室,一个正经名分都别想要!
“裴虔,我一直很好奇,凭你的脑子到底是怎么考上秀才的。”
谢语竹站直了身体,整理了下皱乱的衣衫,看到裴虔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心头生出一抹怪异,但没细想。
他冷笑一声,胸腔鼓足一股气,抬起下巴高声喊道:“裴老四一家,侵吞裴二叔钱财、拿了我家五两银子不给裴风治伤病在先,虐待殴打裴风近两年在后,乃不仁不善!裴虔受我父亲悉心教诲数年,如今考中秀才攀了高枝儿,便欲图毁掉婚约,乃不孝不义!为了把自己摘干净做坦荡君子,就空口无凭往我身上泼脏水,安了一堆无中生有的罪名,乃虚伪卑鄙的真小人!”
裴虔甩开沈岚,惊慌上前想堵住谢语竹的嘴:“闭嘴,别说了!”
裴风又闪身挡在前面。谢语竹睨了裴虔一眼,嘴角扬起一个嘲讽的弧度:“各位父老乡亲都听着了,今日在此做个见证,我谢语竹最瞧不上这等小人行径,我与裴虔的婚约,正式作废!”
夏日的雨,旺盛而来得猛烈。
谢语竹刚从地里回来,背了一筐新鲜采摘的萝卜,突如其来的大雨浇湿了他全身,他一路狂奔到屋檐下,才喘了口气。
他解了背上的箩筐,抹了把脸上的水渍,低头看到姜黄色裤腿上溅到膝盖的泥点子,不高兴地撇撇嘴。
今夏才做的新衣裳,头一回穿,就脏成这样了。
爱美的小哥儿火速钻进屋子里,换了身旧些的水蓝色衣衫,把湿了的衣裳堆进盆里,坐在檐下慢条斯理地擦拭起一头乌发。
李玉素从厨房出来,手里捧了只碗,沿着棚底走到堂屋门口。看了眼连接天地的无边雨帘,又低眸看向坐在马扎上的小哥儿,微蹙的眉间满是心疼和担忧。
“宝儿,快喝完姜汤,去去寒。”
“好呢,阿娘。”谢语竹双手接过汤碗,小口喝起来。
李玉素则接过他手里的布帕子,搬过另一只马扎坐到他身后,替他擦头发。眼睛往一旁的萝卜筐瞟了两回,忍不住问:“刚是去地里了?”
“是呀,去摘了点萝卜。”谢语竹喝了两口姜汤,这才觉得身子暖和了,浑身酥酥痒痒的,眯着眼懒声道:“最近天热,我看你和阿父都没什么胃口,就想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