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3鉴定蜂鸟心(4 / 6)
,天香园户外的牡丹已经凋谢殆尽,青石路上风卷残叶,凭添一gu凄凉衰败的气息;但不远处那三座琉璃暖房,却还可以飘来馥郁清香。
暖房里那些名贵牡丹,依旧妖娆绽放。
“郡主,皇后娘娘就在里面。”
穆冰瑶径自走了进去,照风照月和周嬷嬷则留在外头。
一走进去,一gu温香将外头清冷的空气给隔绝开;她知道这间温室皇后生前从不让人进来。这里头种植了皇后最珍ai的魏紫琉珠、御袍h和洛yan红三种牡丹。
穿过一道水晶珠帘,两旁便是摆放整齐、高高低低却有条不紊的牡丹盆栽。
每个盆栽里头至少都有一朵盛开的牡丹,以及一两个花ba0;皇后即使重病,但照顾这些牡丹,仍然不遗余力。
穆冰瑶走了两步,就看到一朵特别张扬、yan红得发紫的魏紫琉珠朝她怒放;这满园富贵春se,丝毫没有因为皇后的沉痾重病,显出衰败之气。
穆冰瑶突然想到竞秀园里的百合。
“魏紫琉珠是不是很美?”
穆冰瑶一抬头,就看到皇后迤逦走出;她一身明hg0ng装,头上九尾彩凤金步摇随着她缓慢移动,轻轻晃着。
穆冰瑶乍见皇后,吓了一大跳!
皇后双颊凹陷,脸se苍白近乎蜡h,双眸失去以往光彩,一身威仪昶亮的g0ng装显得松垮垮的;她缓步朝穆冰瑶走来,脚步虚浮,穆冰瑶见她快要跌倒,忙上去扶住她。
穆冰瑶以灵力扫去,发现她已到了油尽灯枯。
她小心扶皇后到美人榻坐下,再将一旁的毯子盖在她腿上。
莫怜君任由穆冰瑶摆弄,见穆冰瑶要请安,她道:“别跪了!”皇后瞟了她一眼:“真没想到……本g0ng的两个儿子,竟都心系于你……”
穆冰瑶差一点坐不稳!
皇后,你还让不让人好好聊天?这世上谁敢知道你有两个儿子?
皇后看穆冰瑶的表情,忍不住失笑,她很久没这么笑了。
“果然,砚儿什么都告诉你了。”
穆冰瑶低下头:“娘娘说什么,臣nv不懂。”
皇后无力挥挥手:“懂也好,不懂也罢,本g0ng能说话的时间不多了。瑶儿,本g0ng这辈子,唯一对不起的人,就是那对父子。”
皇后的眸光从穆冰瑶身上挪开,定焦在不远处一朵魏紫琉珠上:“你方才心里一定认为,本g0ng的身子羸弱至此,为何还要对这些牡丹亲力亲为?因为那是本g0ng的选择。本g0ng不能让这些花呈现颓疲之se,因为那是我的尊严、身为皇后的尊严!没有人知道本g0ng是牺牲了什么、舍弃了什么,才能坐在这个位置上。”
穆冰瑶忍不住道:“可是值得吗?”
皇后拉回视线:“从结果看,本g0ng很傻是不是?钊儿虽是太子,但本g0ng知道,他已是强弩之末,这大秦江山,迟早会落入淮王手中。”
她恨铁不成钢:“莫家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瑶儿,你曾经在栖梧殿,告诉众千金天下接收一切。
此时皇上看向台下:“众卿……有何看法?”
臣子们纷纷开始发表意见。
有人说集权于皇上固然保险,但皇上日理万机,若再将所有兵权和行政权都归权于皇上,皇上哪有喘息时间?
段钊的党羽则说话虽如此,但却是最安全的办法,并说这是天意示警,不能轻忽。
也有人认为政事繁琐,强调层层负责,否则设立百官何用?
然后欧yan墨走了出来,他认为所谓归权,应是指归权于皇室;大秦是段氏江山,皇上可以安cha段氏子孙于各省各部,包含到军队担任监军,也是做到了权归之意。
穆冰瑶唇角微扬,欧yan墨回归的价值,竟然在这里t现。
不过太子人马立刻又有人反驳:“仙尊作法,谶言说祸起萧墙,说句不客气的话,有可能就是皇室有人觊觎神器,若依了欧yan先生的意思,岂不是让皇上陷入更危险之地?”
段氏宗亲听了不高兴,马上站起来理论,现场吵得不可开交。
然后楚江站了出来:“皇上,仙尊作法得谶言,然天意诡谲,何不听听别人的意见?微臣以为,本朝能解天意之人不少,钦天监窦大人、国师袁公子都是翘楚,是否也听听他们的意见?”
皇帝点头,马上问袁清砚:“国师,你怎么说?”
袁清砚不经意看了穆冰瑶一眼,悄悄点头。
他仙风道骨走到皇帝面前,看了皇帝手中宣纸一眼:“皇上,要不要收回兵权,这是皇上才能决定的事,本公子不敢妄言;但首先要确定的是,这张谶言究竟是真还的假?”
窦聪十分紧张:“国师,窦天师乃齐云山仙尊,法力有目共赌,岂能容国师诋毁?”
段钊也道:“难道国师也会作法解释天意?”
袁清砚嘴角一扬:“皇上,不才忝为慕君山庄之主,对一些江湖骗术,到是见过不少。”
台下猛然发出惊叹声!
“什么?国师的意思是……仙尊骗人?”
“难道那谶言是假的?”
“那刚刚风云变se是怎么回事?”
皇上脸se骤变,窦天师怒道:“国师,你说话要有证据,贫道乃齐云山天师明夷道人嫡传,公子怎可以含血喷人?”
袁清砚道:“同人卦与师卦,确实与兴战有关,但同人卦乃同人于野,是众志成城、对外杀敌,最后凯旋而归的吉卦;至于师卦,师为众,是两国争讼,聚众出师以解决争端,与祸起萧墙,根本毫无关系。窦天师,本公子所说的这些,随便找本易经,对照彖传和象传,都能明白。”
窦天师佯装镇定,指着宣纸上的文字:“袁公子想自圆其说,贫道也拿你没有办法,只是尽信书,容易陷入窠臼而忘了天象。袁公子,那你能说说,这归字意涵?”
“本公子为何要解释这字意涵?都说了,那是江湖骗术,哪是天意示警?”
窦天师涨红了脸:“袁公子是在w蔑贫道伪造天意?”
皇帝也沉声道:“国师,说话要有证据。”
“皇上,窦天师戏法变得好,凭空显字的确夺人眼目;但皇上您可以闻闻看,那张纸是不是有胡葱气味?”
胡葱就是洋葱。
皇帝真拿起来闻了闻,脸se呈现诧异之se;又交给全公公闻了一下,全公公说:“还真有胡葱味。”
袁清砚道:“将宣纸提早泡在胡葱水里,风g之后,以明矾水书写,等水一g,整张便完全看不出字迹;但一旦这张纸靠近火源,宣纸遇热,字迹就会慢慢显现;江湖镖行七八年前就开始用这种方法传递消息。”
众人闹烘烘讨论,武将气愤,皇帝的脸se也很难看,段钊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对袁清砚简直恨到了极点!
窦天师冷汗淋漓:“你口说无凭!”
“那还不容易。”段锦出声:“全公公,您重新准备一张新纸,本王现在有时间,让窦天师再起一次法。”
窦天师一脸愠怒:“法会需要天时配合,如今天时已过,不能作法。”
苏冉在台下突然出声道:“敢问国师,您说那天意示警的文字是用明矾水所写,不知有无办法可以证明?”
袁清砚笑道:“当然有。”
“皇上,明矾遇酸会变se,一般墨水则不会,只要几滴醋就能见分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