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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想提醒他梳一下头发,便感受有些粗糙的指腹慢慢地移动到我的脸侧,将那缕头发撩至耳朵后面。
动作有些生硬,但所幸比较缓慢,并不会疼。
耳后的皮肤倏然被陌生的手摩挲,我下意识地缩了缩脑袋:“……”
然后便感受到西谷夕再度张开手,手指没入我的长发里,模仿之前的动作梳理着。
我不知不觉地又向上坐直了一些,眯眯眼睛:“……”
好舒服。
“千夏是觉得舒服吗?”
西谷夕冷不丁在我身后开口,询问道。
我一激灵:“!”
啊被看出来了。
好敏锐的观察力。
近处的玻璃窗外是黑色的后巷,因此玻璃轻而易举映出我们的身影。
店铺喧闹的背景似乎都被帘子隔开,西谷夕站在我身后,敛眸专注地盯着我的脑袋,直勾勾的。
他似乎察觉到我观察的视线,抬眼,精准地在玻璃上与我对视,褐色的瞳映着光。
一瞬间显得沉静。
我不好意思直接表达感受,移开视线,犯老毛病,下意识回复:“还好啦……”
说完才觉得不妥,应该直白说自己的感受的。
西谷他更喜欢有什么说什么的交流方式,偏爱直接的反馈,坦诚而直白。
随即便感觉到我的长发被撩起来一点,鲜少露出的后颈暴露在空气中,碎发被缓缓地梳理,西谷夕的指尖时不时触碰到我的后颈。
“……”我下意识地眯起眼睛,忘了要说什么。
……哇梳这里更舒服。
酥酥的。
过了一会儿我理智恢复:“其实——”
还没来得及说“你技术已经很好了”,西谷夕的另一只手又开始梳我的发尾。
双管齐下。
我:“……”
我感觉自己像一滩猫饼:“……”
[被别人梳头……]
我不知不觉向后靠,把站在身后的西谷夕当成椅背用,借力靠在他身上,蹭了蹭,摸索着调整位置。
[头皮发麻诶……]
身后传来西谷夕郑重其事的声音,仿佛是在进行什么科学实验……哦不,对他来说的话还是用“仿佛在进行排球新技能训练一般严谨”来打比方更贴切。
“既然这样,那我会更努力的。”
我下意识哼唧一声,像是回应。
[好……舒……服……]
虽然梳理的动作依然在认认真真地继续,还在义正言辞地说着表决心的大胆发言。
但西谷夕的耳朵早就红透了。
——完完全全信任他的模样。
——此时此刻他的一点点动作都能牵动对方的情绪。
——将白嫩的后颈展示在他面前。
——还会发出好可爱的声音。
[糟糕。]
青春期dk西谷夕耳根发烫地想。
[太超过了……]
晃了晃脑袋,强行切断初露端倪的青春期微妙思绪,他努力使自己的注意力重新回到扎头发大业上。
努力了许久后。
扎了个仿佛经历过爆炸一般的抽象马尾。
“……”
“……”
——大腿又被愤怒但双手全是泥的女朋友用膝盖戳了好几下。
【??作者有话说】
千夏的自我认知:一只水豚(?)
从此梳头被列为约会流程项目(什)
未来的海边约会:
千夏:0v0(带了梳子)
noya:0v0!(带了渔叉)
未来的野营约会:
千夏:0v0(带了梳子)
noya:0v0?!(带了烧烤架)
未来的随便什么情景:
千夏:0v0(带了梳子)
noya:0v0??
29
◎满脸唇印◎
洗完手之后, 我在洗手间里,对着镜子左右端详了一番自己的头发。
很抽象。
物理意义上的真·炸毛。
让我回忆起多年前。
上小学时,我妈妈有段时间在外地出差, 于是爸爸每天给我扎各种千奇百怪的丑发型。
我每次出门都双眼含泪,提着便当盒背着书包走向在楼梯口等我一起上学的赤苇。
我难得没等赤苇开启话题,而是主动开口说话:“赤苇。”
赤苇抬了抬眉,有点意外的表情:“怎么了?”
我有点委屈,为了面子而憋眼泪:“我今天好像火鸡。”
赤苇:“……”
小时候的赤苇是一款老实人,睁眼说瞎话的技能还没开启,憋了一会儿说不出其他的,把我捏在手上的小黄帽接过, 按在我的脑袋上。
赤苇点点头, 一本正经:“现在看不见了。”
“……”
此时此地此刻,我又觉得自己的发型像……开屏的孔雀尾巴。
我松开西谷夕笨手笨脚替我扎好的头发, 随意地用指尖理了理发梢,轻轻松松整理完毕。
懒得扎了,披着吧。
梳理了一会儿头发,我的注意力被其他的东西吸引。
……之前都没察觉到, 涂的唇釉好像掉得差不多了?
估计是吃可丽饼的时候蹭掉的。
我纠结地对着镜子看看。嘴唇不复刚出门时那般水润, 唇釉蹭掉了大半, 但还残留着模模糊糊的一些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