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醉春风(5 / 12)
泪珠的凉会顺着丝绸蔓延至他的肌肤,叫他t味她的心伤。
却并不是,听霜在那个褶皱触碰的一瞬间便仰起头,似笑非笑地回答道,“多谢温大公子怜惜,只是可惜我今日并未难过至垂泪的地步,白费了公子一番心意。”
一双清凌凌的眼眸,明明白白蕴着浅淡笑意,哪有水雾迷蒙的样子?
温韫找补道,“你眼中分明有红丝”
“那是”听霜猛地翻出一掌,险些将他推到在地,就在温韫张口yu骂的瞬间,一道凌厉的箭矢破空而来,“咻”地一声擦过听霜的发,那个位置——恰好是刚才他喉咙的背面!
“快走,”风声忽然急促起来,风声中混杂着数十道飞箭刺破气流的轻快声音,恍若一曲欢乐,她却忌惮其中危险,又一掌打向愣在原地的温韫,“你的马在哪?”
“我叫小厮牵着我的马,在二里地外等我,”他回过神,见她扫视一眼,径直向前冲去。
温韫本打算向后退一退,躲进宁静处,但既然听霜打算冲出突围,他也不能大难临头弃她于不顾。
方才那一眼,她发觉田间的人都不见了,想必是退回宁静处防守了。瞧这架势,多半是奔着她二人来的。后方是雀羽楼重地,她既为少主,便不能祸水东引。
听霜自然不是鲁莽,从箭划出的尖锐细声,她已判断出弓弩手的方向与大致人数。每个方向的箭声都并非一起发出的,所以这人数便要打折扣了。左侧最多约有五人,右侧则只有三人,她的马伏在左侧的树林中,所以须得迎难而上。区区五人,她有信心应对。
不过,还得后面这位大少爷配合才行。听霜ch0u出袖里剑,边挡掉s向她的箭芒,边在箭雨中灵活奔走。不多时便来到距埋伏处仅有几丈的位置。
趁着两拨箭雨的间隙,她一个助跑,凌空而跃,在那人惊恐的目光注视下,由上一剑刺穿他的喉咙。
他的同伴立刻丢下弓弩,拔出剑与她厮杀在一起。
听霜右手握住袖里剑,从他倾倒的身t中拔出,任温热的血ye飞溅了满脸;左手同时从他腰间ch0u出长剑,向左一挥,将一人拦腰斩作两段。
“温韫!你去拖住右边三个人!”剩下三人谨慎起来,将她团团围住,她回身喊道。
对方以为抓住她的破绽,其中一人从背后直直刺来,听霜闪身一避,从包围中跳出,一剑劈向他的腿,那人立时栽倒在地,血流如注。
“你们俩,谁想先去见弟兄们?”听霜颇有闲情逸致,看温韫从地上拣了几块石头,倒与那三人打得有模有样。
左手那人满脸横r0u,面目狰狞,嘶吼着挥剑,“年纪不大,口气不小!”
听霜一脚踢中膝盖,补上一刀,再看最后那一个,竟早已跑了老远。
“站住!”她一急,捡起地上弓箭,手起矢飞,流星一般扎进他的x膛。
一转头,温韫一拳砸得地上的人脑浆四溢,朝她邀功,“三个人,全被我揍si了!”
作者有话说:
打戏真是我第一次写了。。不知道为什么,写得很憋屈,我果然还是不合适。将就看吧呜呜呜。有指点意见请评论!
听霜并不懂他的热血沸腾,眉梢轻轻ch0u搐,又重复了一遍,“三个人,全si了?”
温韫以为这是对他身为男人的质疑,立时执起剑,给躺在地上的人一人来了一记x穿,“嗯,si得透透的了。”
她袖里剑也来不及揩,提剑奔至他跟前,夺命杀神一般,好像下一个si的就是他一般。
“都si了,这还有什么活口啊,”听霜气得牙痒痒,伸手拎他的耳朵,“什么消息都被你杀没了!”
堂堂八尺男儿,被一个姑娘拽得头四处晃,温韫嘴中唉唉叫着,墙一般厚的面皮,此刻臊得似烧化的泥浆,随着肌r0u的扭动流淌起来。
“有人,有人,还不快跑!”他胡乱喊着,企图让她放开他的耳朵。
听霜狠狠拧了一个旋,边擦剑,边气咻咻地走进树林,她的追月正卧在杂草间隐蔽,见她来了,一溜烟伏起身,扑闪着长长睫毛蹭了上来。
“走吧,”她亲亲追月,00她的鬃毛,悄声说,“今天要辛苦你了,连这个呆子也得带回去。”
她利落地翻身上马,居高临下地睨着温韫,“温公子,请吧。”
不等他坐好,一手扯紧缰绳,另一只手0了下追月的毛发,追月载着两人,从林中疾驰而去。
听霜没注意到,追月的尾巴上绑了跟竹筒,正扑簌簌向下落着碳粉。
“你确定你家小厮带着马在这儿候你么?”
“向来都是如此,”温韫心中一沉,“多半是…被杀了或者掳走了。”
“可明明那些人身边没有马匹,”听霜沉y道,心头也是一紧,“那就说明……”
“他们还有同伙。”两人异口同声。
于是再不敢耽搁,听霜一夹马腹,忍住被后方那人紧搂腰肢的不适,风驰电掣的回了杜家的庄子。
后日是贵妃寿宴,现下已近酉时,城门戌时五刻落锁,今日是无论如何都赶不回去的了。二人商量好,明天一早赶在开城门时回城。
“可你能骑马入城么,”吃了饭,温韫的脑子灵光起来,看向她的目光饱含深意,“日里情况危急,我竟忘了问你,第一,你与邵夫子是何关系?他可称你为贵客呢。第二,你究竟是什么身份?杜侍郎家的二小姐可不会有如此身手,杀人如麻、面不改se,更像是位老练杀手。”
看似是两个问题,可只要知道她的身份便能得到全部答案。
听霜眼睫微颤,不动声se答道,“亡母与邵老先生有故,nv子习武则是杜家家学。我又对此有些兴趣,所以缠着师傅多得了些指点。”
“我可把老底全抖搂给你了,”她虚捣一肘,斜飞了个眼刀,开口时声音却颤得厉害,“当时我不在怎的,头脑一热,朝他们冲了过去,回过神时,便已近在眼前,不得不厮杀搏命……回过神,虽然惧怕胆怯,可也不愿si得不明不白。”
“又想到我在前面冲锋陷阵,你在后方玩耍,连活口都弄没了,自然…自然就激愤难当。”
杜听霜平素冷清清的神nv相,此刻身着破烂、衣溅血滴,恍若落难的仙子,眼神虽还发着狠故作倔强,可眼尾泛红、轻抿下唇,分明委屈得泫然yu泣。
温韫心头一跳,暗悔自己往日的懒惰,不仅叫人家一个姑娘护着,还咄咄b人追问人家身份。一时对听霜关切不已,“你、你别哭,对不住,我不该问这么多…衣服破成这样了,可有受伤?”
没想到装柔弱这一套这么好用!听霜嘴角实在压不住笑,只好将这欣喜装成对他这份好心的回应,“我无碍,温公子你何时学会关心人的?这转变倒叫我…叫我一时束手无措。”
温韫被她一激险些就要发作,到底先头那份愧疚占了上风,瓷声瓷气地哼了声便作罢。
她的笑意更深了,他瞪着她唇角的浅窝,竟觉得那处小洼越来越深,像储着蜜的罐子,他陷进去,鼻息口唇俱是醉人的蜜,耳畔只余心跳隆隆。
“喂,呆子,你看着我g嘛?”她不解地在他眼前挥了挥,见他两眼发直便径自离开了。
谈吐间的甜腻香风给罐子封了口,他困在其中只顾沉沦。
回过神时,一门之隔的沐浴水声将将停歇,听霜扣门,“若要沐浴,且先用这间。这儿还有些伤药,你自己看着上罢。”
温韫胡乱应了声,听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