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年痴呆(2 / 8)
习惯,住也不习惯,没多久就要订机票回家。
回家那天陆芷嫣过来接她。
“你还真是到哪儿都有人伺候你。”
陆芷嫣开车,行李箱是喻挽自己放的。后备箱关上之后,她绕到副驾的位置上系好安全带,“还是常泞的空气好啊。”喻挽感叹,“你哥让你出来了?”
“早出来了,别ga0得像禁闭一样,我第二天还得上班不是?”也就被抓回家那天训了两句话。
喻挽说:“你哥还是ai你的。”
陆芷嫣对此不予评价,她转头问:“要回你家还是你老公家?”
现在已经晚上十一点,陆芷嫣那肯定不能去。她跟爸妈一块儿住,家里还有个陆深垚,喻挽对他避之不及。
喻父喻母又睡得早,她一到家婷姨必要跟喻妈妈说,喻挽可不想回去一趟还要大张旗鼓。
没地儿去。只剩两个选择:一开房,二去钟睿周那。
喻挽在京州已经睡了三天酒店,现在骨头都要散了。
她脑子转个弯说:“去钟睿周那吧。”
现在还没离婚呢,那个房子还有她一半。
喻挽到家,熟门熟路。行李箱往玄关那一放,正要弯腰去鞋柜那找鞋。
客厅那边突然突突突地跑来一个毛茸茸的庞然大物,seven叼着一双拖鞋跑到她面前。
眼睛亮晶晶的,尾巴摇得很欢快,是要求夸夸的意思。
它耳朵真是灵敏。在楼上都能听到她开门的响声。
喻挽很给面子地蹲下来0它脑袋,“你怎么还没睡啊?你那个后爸呢?”
秦牧周是大爹,钟睿周自然就是继父。
seven听不出好赖,只知道她又回来了,高兴得差点要扑倒她。
喻挽勉勉强强才把它接住,“好好好,小点声,你看你,又吃胖了,小心明天你后爸知道不给你饭吃。”
喻挽又抬手薅了一把狗头,正想蹑手蹑脚地进去,洗个澡然后找个客房睡。却不想她这点小动静还是吵到了里面的人。
客厅啪啪啪地亮开一盏盏灯,光线来得突然,喻挽下意识地眯了下眼睛。
钟睿周就站在台阶上。
不像是刚睡醒,但也不像是还没睡的样子。
“咳,我回来拿点东西。”喻挽装模作样道。
这也是她的家,她其实没有必要心虚,但钟睿周居高临下地站在那,她的气势就莫名其妙地矮下一截。
钟睿周没搭理她的话,径直迈下台阶,然后去到了厨房。
他压根就不想理她嘛。
看来男人都一样,说什么情深似海,非你不可,si活都不要离婚,实际上才分开没几天,转头就把你甩到脑后了。
喻挽梗着脖子喊:“我还要在这住一晚!”
钟睿周的后脑勺写着「随便」两个字。
起锅烧油,他敲了两个蛋进去,滋滋啦啦地响,动作都是g脆利落。
想不到钟睿周还有这么居家的一面。
他大概是半夜饿了才起来煮东西吃。
被他发现了,喻挽也没什么好遮挡的,便去把行李箱拉进来,便拉便说:“你楼上没藏人吧,你要是藏了人,这可就是婚内出轨了。”
她还记着他们现在还没过冷静期,还是夫妻关系呢。
钟睿周半夜睡不着本来就烦。
听她这么一说,手里的面条顿时下多了一把。
他转过头来,“面吃不吃?”
要不是他语气还算温和,喻挽看着那张臭脸还以为他问的是「滚不滚」。
喻挽委屈道:“你g嘛凶我。”
她不过是问一句,还不能问了?离婚之后他想g嘛她都不管。
喻挽赌气地把行李箱扔在客厅。
钟睿周着实冤枉。
他哪里凶她,又哪儿有本事凶她?
这几天喻挽跟人间蒸发一样消失在常泞。要不是他去问了喻妈妈,还不知道她又跑去哪里玩。
那个许若白还在微博发文炫耀,今天又见到了最娇贵的小公主。这其实是许若白嘲讽喻挽的话,因为他不知道哪儿又惹这个大小姐不高兴,去哪儿都要挑刺。
可这话放在钟睿周眼里,就像是挑衅一样让他难受。
喻挽挂着hv的账号还在他下面评论:「你就偷着乐吧,见到我还不高兴?」
时间是在三天前。
这三天她都跟她那个好朋友许若白在一起。
没回过他一条信息,也没给他打过一个电话。要说婚内出轨,还指不定是谁先戴上那个绿帽子。
钟睿周为此失眠了整整三个晚上。见她小脸瘦得跟个饿鬼一样,他还破天荒地跑去厨房开火。
钟睿周冷着脸,继而又问一遍,“不吃吗?不吃喂狗了。”
seven巴不得全都倒进它肚子里。话还没说完,已经扭着狗pgu去把自己盆叼了过来,积极得像是怕钟睿周要反悔。
“……”
煎蛋要的时间短,这会儿已经能闻到香味。水开之后,锅也开始咕噜噜地冒泡,面条口感大同小异,但钟睿周切了点葱花撒进去,闻着味儿就觉得香。
实际上是喻挽太饿了,飞机餐难吃又填不饱肚子,她难得地给了钟睿周这个面子,把碗里的面条和煎蛋都吃了个g净。
钟睿周自己却没怎么吃。
收拾好碗筷后上楼睡觉,剩下的交给明天来清理卫生的阿姨。
seven虽然没有吃到面,但看在它今晚表现还不错的份上也分到了一个零食罐头。
喻挽自己收拾行李箱。洗完澡之后,已经是凌晨一点多。房间的灯还亮着,钟睿周压根就没睡。
他待在影音室,喻挽洗完澡的时候路过,看到他还坐在里面。桌上gg净净,他没ch0u烟也没喝酒,落地窗开着,晚风吹进来,是独有的初夏的味道。
还是不要多管闲事了。
喻挽这样想。但客房东西又不齐全,想来是家里几百年都不会来个人在这睡,于是喻挽又不得不折回去,“你还不睡觉吗?”
他不睡,主卧那可就归她了。
钟睿周抬头看她一眼,又低下去。
荧幕上放着的是一部老电影,光线昏暗地照在他面庞上,眼尾线条很深,薄唇抿着,看上去并不是很高兴。
喻挽没由地想起高中那会儿,教室里也特别喜欢放电影。
时间大都是在周五即将放学的时候,要么就是教导主任不在的晚自习,或者是晚自习前的傍晚。
一帮人热热闹闹地聚在一块儿,囔囔着放这个放那个,最后还是班长拍板决定,挑了个众人都不会反对的片子。
有时喻挽趴在桌子上,一觉醒来抬起头还很恍惚。
隔壁班永远是最安静的。
因为整个高中的理科尖子都聚在那儿,他们班很少放电影,也不会出来串班跟他们一起看。喻挽出去透透气的时候,就会看到钟睿周站在走廊上。
他站的那个位置刚好是斜对着他们班的玻璃窗。
室内的光线将他的侧颜划分得半明半暗,b起多媒t正在播放的影片,他的存在更像是一部电影。
夕yan下沉,晚风浮动。
坠在天边的霞光烧得绚烂,不管是额前的碎发还是垂在身侧的衣摆,好像都有说不完的心事。
喻挽无意窥探,却在他不经意回眸的那个瞬间,深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