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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温枝说,“突然放了你鸽子。你生气了吗?”
庄斯池原本想再装模作样地谴责温枝两句,可一听到温枝的声音他就说不出口了:“本来有点生气的,不过你态度还挺诚恳的,我就先原谅你。”
“是我的错。”温枝顺着他的话说,“过两天我请你吃饭吧,你什么时候有空?”
庄斯池在心里算了下时间,今天是情人节,再过三天就过年了。他说:“我爸妈昨晚和我说今年打算去度假村过年,我得跟他们一起去。”
温枝思考一会儿:“那年后再一起吃饭?”
“行吧。”庄斯池答应下来,随即问道,“你上午突然碰到什么事情了?”
“怎么说呢……”温枝犹豫两秒后决定长话短说,“我把程明川弟弟带回家了。”
庄斯池只知道程明川有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并不知道夏行颂这个名字。温枝斟酌后用了“程明川弟弟”这个代称。
片刻的沉默后温枝听到庄斯池不敢置信的声音:“啊,你把程明川弟弟带回家了?”
“嗯,我在大门口看到了他。”温枝省略了大部分的细节,只留下最重要的那部分,“他没地方去,所以我把他带回家了,接下来这段时间他会住在我家里。”
庄斯池感觉这个事情也太不对劲了,程明川那个私生子弟弟和温枝关系很好吗,没地方去后的处理方案居然是找温枝收留自己。温枝居然还答应了。
“你答应了,”庄斯池不解道,“你居然能答应他?”
“是我问他要不要住在我这里的,一个高中生,自己出去租房子住不现实。”温枝说。
庄斯池仍然不理解,他觉得温枝主动向其他人提出要不要住进自己家这件事过于匪夷所思:“你都没问过我要不要和你一起住,你居然先问了程明川弟弟!”
温枝默了会儿,简短地说:“你们两个人的情况不一样。他和程明川起了冲突,现在确实没地方去。他之前帮过我,所以我也想帮一下他。”
庄斯池换了一个切入点:“但是那是一个大活人啊,你要是捡一只流浪猫流浪狗回家都挺正常,捡个人回家算什么事儿啊。”
“不是捡回来,”温枝纠正他,“是带回来。”
一个半小时过去,温枝终于挂断电话。
庄斯池说得对,他确实有些冲动了。带一个人回家和带一只猫或者狗回家是截然不同的情况。
夏行颂什么都没带出来,得找个时间回去一趟,把需要的东西都带过来。
温枝想着,拿起茶几上的电视遥控器,打开电视,随手选中一部电影播放。他打算给夏行颂多一点时间去适应。
这部电影的评分并不高。温枝专心致志地看了一会儿,觉得导演似乎有意在提高观影门槛——他看不懂这部电影的内核是什么,也不知道电影的剧情为什么会是这样离奇的走向。
温枝靠在沙发上,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等他睁开眼,已经是晚上七点多。看到手机上的时间时温枝有些发懵,他这一睡居然睡了这么久。他揉了揉眼睛,起身往夏行颂的房间走去。
温枝敲了敲房门,安静地等待半分钟,却并没有得到回应。他抬起手,再次敲门,仍然没有回应。
他直接推开了门。
作者有话说:
改了个标题,希望大家还认识我(土下座
恍惚
房间里没有开灯,温枝有轻微的夜盲,突然到这样黑暗的环境里是看不清楚东西的。他伸手摸到照明灯的开关,把灯打开后他发现夏行颂趴在书桌上。
他快步走到夏行颂身旁,轻轻地拍了下对方的背,没有反应。温枝用手背贴上夏行颂的额头,很烫,果不其然是发烧了。
温枝叫了夏行颂几声,对方都没什么反应。温枝自己也经常生病,他发烧的时候要是睡着了,别人叫他的话他也很难回应别人。
他抱住夏行颂,打算先把夏行颂挪到床上去,可他尝试了下,没能成功。要搬运一个没意识的人比搬运一个清醒的人困难得多。
温枝深吸一口气,原本想着给夏行颂吃点退烧药,仔细一想又觉得不太行,他不清楚夏行颂吃了那些药会不会过敏。要是过敏就出事了。
思忖一会儿后温枝去拿了一瓶酒精。
温枝站在夏行颂身边,用酒精擦了擦夏行颂的额头和脸颊两侧。可能是脸上的凉意刺激了夏行颂,他微微抬起头,又迅速倒下去。
夏行颂现在的姿势并不好擦酒精,温枝注意到他细微的动作,轻轻地喊他名字,问他现在起不起得来,如果起得来先去床上躺着。
温枝费了不少力气才把夏行颂搬到床上。夏行颂看着挺瘦,但身高摆在那儿,体重轻不到哪里去。温枝又用酒精擦了夏行颂的脖颈和手臂,然后他伸出手去摸夏行颂的额头,体温还是没降下来。
他联系了他们家的家庭医生,麻烦对方尽快赶过来一趟。
酒精虽然挥发得快,但它的味道不会随着挥发一起消失。房间里现在满是酒精的味道。
温枝一边闻着酒精味,一边打开旁边叠得整整齐齐的被子给夏行颂盖上。他想到自己每次发烧时喉咙总是很干,于是接了一杯热水回来,想让夏行颂喝点水润润喉咙。
考虑到夏行颂很难靠自己的力量坐起来喝水,温枝抱住他,让对方靠在自己身上坐起来。一整杯水夏行颂只喝了一点,温枝把水随手放在书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