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1)
2020年二月,在全世界的关注点都在华国与疫情斗争的时候,亮国则在用尽手段以防疫情的消息外露,甚至各大医疗机构也受到了上面的监控。
所以钱怀民在参加交流大会时,并没有一人敢向他吐露实情,而他收到的那些乱码邮件也并不全是诈|骗信息,因为那些从亮国发出的求救信已经被恶意篡改……
华国研究出疫苗的事就是点亮黑夜的星星之火,华夏大地上频频飞出的喜讯飘到了世界各处,也让那些遭受病痛折磨的人生出了向华国求救的想法。
女人在镜头前痛哭的事情一出,亮国的高层政员便知道事情压不住了,没了那只手,华国各大医疗机构的联系方式立刻炸开了锅,有九成都是从亮国发来的。
钱怀民摘掉了眼镜,轻轻地按压着发胀的眼角,“亮国一开始没有采取隔离所以密接人数和次密接人数都很多,这三十万也只是保守估计,真实情况恐怕……”
说实话,当大家知道新冠肺炎确实是由亮国传出时,的确是暗爽了一把。
毕竟这几个月他们发布了太多造谣华国的言论,也试图趁机阻挡华国的经济发展。
但,迂腐无知的政府并不能代表所有亮国人的立场,所以三十万这个数字对于医者而言,犹如一座高山重重地压在了他们的心口。
“半个小时前亮国的医疗部已经向我们寻求了帮助,估计到晚上,他们的人就会到华京了。”
重新戴上眼镜,钱怀民的目光落在了袁奕身上:“我跟上面的人说过了,由袁奕来跟他们对接,需要用到的资料和人员也由袁奕全权调配。”
“我?”
袁奕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
她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要和别国的医疗部接触,更何况,这样重大的事由钱怀民亲自出面最合适不过,就算不是他,论资排辈也轮不到她这样一个刚从业不久的新人。
“我只是个新人,研究所里比我有经验的人有太多了,像刘教授、马教授,我只是来帮忙的,这……”
“就你了,没什么经验不经验的,”不等袁奕把话说完,钱怀民就打断了她,“你和这病毒打交道的时间最久,让你去最合适。”
本来还有更多的话要嘱咐她,可看了看在场的其他人,就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留下一句,“你懂得,千万别让我失望。”
震惊、不解、困惑……许多种情绪在袁奕的脑子里打转,但老师的一句话最后还是让她坚定了下来。
既然老师肯相信自己,再推脱的话难免显得太矫情了点。
稍微挺直了些胸膛,袁奕深吸了一口气,随后肯定地点了点头,“您放心!既然给了我机会那我一定不让您失望!”
——
这一天,袁奕都在准备关于新冠的资料。
从在福汉发现第一例病例,再到最新投入量产的疫苗,甚至连当初病毒的3d染色建模图都翻了出来,不遗余力地想要帮助到亮国那些等待拯救的国民。
“我觉得最好是组建一支队伍去亮国,亲自给那些病患诊断,才能确定我们的治疗方案是不是适合他们。”
“还有参与过防疫的人员,给他们做一个日常防疫的普及,起码能减少密接病例。”
捧着研究所的人员名单表,袁奕抬起头询问着各位教授的意见:“各位老师,您们觉得怎么样?”
几个月的磨砺,袁奕已经褪去了实习生的那股稚气,每一句话、每一项安排看似行云流水像是随便的安排,但大家都知道,这都是经过多番考量、深思熟虑得出的结论。
不得不说,钱怀民让她负责这次支援抗疫的事,实在是知人善任。
“我赞同,治疫抗疫两头都不能落下。”
“对,人员方面你看着安排,我去帮你协调。”
袁奕连连点头道谢:“多谢各位老师的支持,那我就挑几个我觉得合适的人选吧,您们再酌情添几个。”
“没问题。”
一天之内,所有准备工作就绪,只等着晚上同亮国医疗部的人对接。
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差不多该去外交部了。
袁奕抱着资料下楼时,刚拿出手机准备打个车去外交部,就看到了停在研究所外的那几辆解放牌汽车。
“袁奕小姐是吗?”
从车后排下来一位西装革履的男人,举手投足间都透着温文尔雅四个字,尽管有口罩挡着,但袁奕也能感受到他脸上标准的“八齿笑”。
他应该就是电话里钱老师交代的,外交部部长韦康言先生。
毕竟牵扯到两国的交涉,怎么可能只让她这么一个小人物轻易做决定?自然要有一位重量级的人物陪同才显得正式。
袁奕身子微躬,回以礼貌:“韦先生好,真是麻烦您跑一趟了。”
“客气了,”韦先生主动替她拉开车门,绅士范十足,“他们快到了,有什么话咱们路上说?”
袁奕:“好。”
路上,他们没有聊过多关于疫情这样沉重的话题,而是聊着家常和过往的趣事。袁奕开始还有几分紧张,不过很快就被轻松的话题冲散。
闲聊时袁奕才得知,原来钱怀民和韦康言是大学校友,两人虽然很少见面,但确有三十多年的君子之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