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小乖(2 / 14)
童婳盯着天花板,麻药刚过,尽管身t动弹不得,嘴巴倒是伶俐,“你每年多少付点抚养费就行。”
“五、六千万?”她转过瞳孔,“两个孩子呢,我想这点钱对你们家来说,应该不算太为难吧?”
余光视线里,陆焰眯着眼不说话,她自行歇了会,又说,“当然,你有你的探视权,可以随时联系我看孩子,不过我们还是最好不要再见面了,对彼此都好。”
陆焰静静凝视着床边打着吊水的虚弱nv人,唇边微动,“你就这么讨厌我?”
童婳眼里只剩下狠戾,“我b自己想象的还要讨厌你。”
“为什么?”
童向烽给她传授的为人处世之道里,其中有这么一条,做人留一线,事后好相见。
可惜,童婳做不到,也不屑做到,“你让我失望了太多次。”
“b如?”
“你只会说那是过去的事,”童婳不为所动,“我不想跟个傻子似的翻旧账了。”
陆焰上身朝前倾斜,许是可怜她动弹不得的状态,语气一如平常的冷静自持,“既然你真的想离,我们不妨现在就把账算清楚。”
“好啊。”
“我先说个最近的吧,外祖母走后的那个月,是她去新西兰陪的你吧?可谓雪中送炭呢。”
“什么?”处理她这几句话包含的信息,陆焰蹙起眉头,“你要找茬是不是也应该看看那会是什么场合?”
他尚且不追究童婳的任x缺席,反倒被她反咬一口。
“我说错了吗?”
童婳垂下眼帘,“你说,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为什么还不谈恋ai?”
“噢,我知道了。”
她扬起纯良无害的笑,嘲讽道,“她还ai着你,觊觎着你呢,我的宝贝老公。”
“你是她吗?”陆焰毫无起伏的语调里,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你现在就挺自以为是的。”
“我们是双胞胎,我当然知道她在想什么!”
“那又如何?”他冷冷垂眸,“童婳,你能代表的只有你自己。”
童婳瞥着身边正襟危坐的陆焰,空旷的单人间安静悄然,尽管屋里暖气十足,一guy冷的空气四面八方铺来,她似乎无法抵抗,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助且彷徨。
她都这样了,陆焰为什么从来都不肯让步呢。
他们婚姻的蜜月时期在第三年开始,也在第三年结束。
不论是陆焰还是他的董事长爸爸,任凭童婳如何使出浑身解数取悦他们,她的转岗申请被一一退了回来。
就更别提他的母亲,家里姐妹五人掌管着跨国投资集团,小儿子陆焰临近三十,愣是没分到半点实质x的资产,且不就为了防她。
“我知道你这段时间过得委屈,辛苦了,”见她久久不说话,他俯身凑了下来,立t无瑕的脸近在咫尺,柔软的嘴唇在额心象征x地啄了一口,“只要是合理的要求,我都会尽可能满足你。”
童婳偏过头,下一秒男人不合时宜的吻顺着鼻尖来到嘴唇,时轻时重地吮x1着,大概还记着她的习惯,宽大的手掌盖住她的眼睛,遮蔽光线。
“我知道你是太累了,先睡吧,我今晚都在这陪着你。”
童婳歪斜着身子,轻倚在nv生宿舍楼梯口光线照不到的角落,耳边不断传来童溪独特的柔美声嗓。
童溪不仅漂亮,还如帖子形容的那样“善良”,大大方方谈论陆焰的日常ai好和生活习惯,“陆焰生日在下周六,婳婳,你可以试着约他去冲浪,或者滑雪。”
童婳双手环x,侧头瞟了她一眼。
淡淡问她,“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童溪愣了,眨眨眼,“什么?”
童婳讽刺一笑,那笑容转瞬即逝,像足了电视剧里饰演的恶毒nv二,“你难道看不出来陆焰喜欢你?”
“你说的那些,我做再多又有什么用?好让你们看笑话?”
“婳婳,不是的。”童溪急忙摆手,肢t动作局促,语气带着笃定,“我和陆焰只是好朋友,不是你想的那样,如果你真的喜欢他,我一定会祝福你们。”
童婳发出几声意味不明的轻笑,空气飘散着酒jg气味,喝了过量的酒,脑袋晕的犹如装满浆糊。
她不想再浪费时间,扶着墙下楼。
童溪咽了咽口水,眉头紧蹙,“婳婳,你不相信我吗?我是真心的希望你过得好,我和妈妈都是。”
“我们可以回到小时候那样吗?”童溪走下两层台阶,眼神里充满期待,“我们一起去玩,吃好吃的。”
童婳似乎隐忍许久,深深x1了一口气。
那年,七岁的她像只过街老鼠,在充满腥臭味的峪海苟延残喘,为一口剩饭至少站十二小时服务顾客。
她不上学,每天晚上拖着肿胀酸麻的小腿回到nn家,蜷缩在质地极其坚y的木板床,房屋面朝海面,到了冬天衣物与被褥cha0的仿佛能拧出水。
童婳在大伯一家轻蔑又势利的眼神中尝尽人间冷暖,夜夜瑟瑟发抖,度过了有史以来最难熬冬季。
那份可以穿过时光的寒冷,至今仍是她挥之不去的恐怖噩梦。
乐乐,是童溪的小名,母亲给取的,寓意是希望她平安喜乐,可童婳自有记忆起,自己似乎是没有小名的。
童婳甚至疲于回头看她一眼。
“童溪,别再那么天真了,行吗?”
童溪浑身一怔,听了这话立刻红了眼眶,“婳婳,你在怪我和妈妈,对不对?”
她鼓起莫大的勇气,说出多年堵在x口的道歉,“我们欠你一声对不起。”
“那就欠着吧,别还了。”
童婳别了童溪,连续两周忙于排练新生晚会的表演节目,什么陆焰,什么姐妹情,全然抛诸脑后。
只要等前一个舞台表演结束,作为歌手压轴出场,童婳画着浓厚的妆容,穿上一身华丽的演出服,拖着蓬松的长尾裙摆准备登台。
童婳紧捏着话筒,在舞台侧静静看着这场舞蹈表演。
钢琴演奏起梁祝,屏风后的纤瘦剪影如蝴蝶般轻盈的翩翩起舞。
屏风渐渐撤去,为首舞蹈功底不俗的领舞童溪,瞬间x1引了全场师生的目光,如出水的芙蓉在舞台中央绽放,没有任何多余的胭脂。
无可挑剔的天然美。
童婳为之久久愣神,配乐与舞蹈同步戛然而止,台下爆发的响彻掌声才将她拉回现实。
童婳这才发现,隐在角落里弹奏曲目的,是陆焰。
男生起身走至舞台中央,牵着微喘的童溪的手,两人默契又养眼朝台下鞠了躬,然后走下对面的舞台阶梯。
“婳婳,该你上场了。”身后不知谁说了句。
童婳不自觉后退一步,“我为什么不知道有这个表演?”
“你说那位领舞?没办法临时凑的,正好你们班宋子颜推荐过来的,确实跳的好,太惊yan了。”
尽管旁人低声催促,童溪没有回更衣室换衣服,紧握双手,盯着舞台粉se泡泡环绕的妹妹童婳,语气掩盖不住的骄傲,“你知道吗?我妹妹唱歌可好听了。”
陆焰扫了眼舞台侧边的屏幕,在他有限的认知里,幼儿园小朋友舞台表演,是会走这样的浮夸路线,他漫不经心应了声,陪童溪看完最后一个节目。
童婳不清楚自己怎么上的台,又怎么下的台。
两周的辛苦排练作了废,在任何一个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