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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情也极大地伤害了柳亦久。
沈康时自然也知道这件事情的始末,对柳亦久充满了心疼。
“不要这么想。”沈康时打断了他,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柳爷爷会这么做,肯定有他的考虑。”
柳亦久说:“可是,我没家了。康时,我回国一直借住在你家,这算是什么事情呢?我没有家了。”
沈康时不由自主道:“只要我在,我永远都会支持你。我可以——”
可以给你一个家。
沈康时本想这么说,可不知为何,话到嘴边竟然卡住了。
柳亦久说:“康时……我们、我们是不是错了?”
看见柳亦久心中的动摇,沈康时心疼得不行,竟然脱口而出:“你跟我一起回去吧。”
柳亦久一愣。
沈康时顿时有些后悔,且不说老爷子是否能承受得住,在他还没扫清障碍的时候,让柳亦久直面矛盾,是不是也不太好呢?
谁知柳亦久愣了两秒之后,问:“我要带什么东西过去吗?”
别的话就再也说不出口。
·
如此,沈康时带着柳亦久,一块儿回了沈宅。
管家开开心心地来迎接沈康时,却没想到面前站了两个人。
管家的笑容凝固了,说:“小沈总……”
沈康时淡淡道:“让厨房加双碗筷。”
管家的动作有些僵硬和尴尬,似乎想说什么,最终也没开口。
柳亦久提着东西,说:“我给沈爷爷带了一些东西,不知道沈爷爷是否喜欢。”
客厅里,沈老爷子正在装模作样地看书,等着沈康时前来“认错服软”。管家打那通电话,就是这个用意。
可沈老爷子也没想到,竟然会看见柳亦久。表情当场就垮了下来。
“你怎么来了?”沈老爷子语气相当不客气,然后又对着沈康时:“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往家里带。”
柳亦久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拿着昂贵的茶叶和茶具,说:“沈爷爷,听说你喜欢喝茶,我找朋友收了一些上好的普洱……”
沈老爷子却问:“是你的朋友,还是康时的朋友。”
柳亦久彻底说不出话了。
沈康时往前站了一小步,挡在柳亦久面前,说:“爷爷,亦久也是那件事情的受害者。除了沈宏恺以外,大家都是受害者。”
不知想到了什么,沈老爷子沉默了好一会儿。
然后对柳亦久说:“我们沈家,的确对不起你爸。你爸用情至深,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困在那一天逃不出来。这段时间更是受到了别的刺激……作为老柳的战友,我也不想看到这种事情发生,也不想让两家这么多年的情谊付之一炬。”
“但是,”沈老爷子话音一转,道:“这全是因为你柳家的媳妇勾引宏恺!宏恺早已结婚,哪怕爱玩了些,也绝不会主动把心思动到兄弟的女人上去。这一切都是你妈的错!”
柳亦久脸色一片惨白,嘴唇嗫嚅几下,看上去精致又脆弱。
沈老爷子冷冷地哼了一声,说:“你妈就是个坏种,你也休想勾引我孙子。我不知道你们俩今天来这里,是想对我老头子示威呢,还是宣告你们的爱情至死不渝呢?这都没关系。你们只要知道,姓柳的绝不可能进我沈家的大门。”
“我不同意,老柳也不会同意!你们走吧。”沈老爷子闭上眼睛,一副不愿意沟通的模样。
柳亦久站在客厅里,感到莫大的侮辱和难堪。
沈康时没想到自家爷爷竟然这样决然绝情,一下子没忍住,脱口而出:“姓关的呢?你隻想让姓关的进家门,对吗爷爷?”
沈老爷子哼了一声。
柳亦久不可思议地看着沈康时,比起沈老爷子的狠话,沈康时在这个时候竟然还能联想到关汀,反而叫他更不能接受。
柳亦久眼眶迅速红了,将手中的茶叶和茶具随手放在柜子上,转头朝外跑去了。
沈康时也知道自己那句话说得不好,见柳亦久走了,对沈老爷子丢下一句:“爷爷,你不该这么对亦久说话。”
也转身追出了祖宅。
方才还剑拔弩张,现在却显得空荡荡了。
争吵过后,沈老爷子的情绪也变得波动极大。
柳亦久隻做泫然欲泣状,可那态度看在老爷子眼中,分明是一种示威:沈康时心里向着谁,如今终于分明了。
再者——沈老爷子担忧地看着书房的方向。
祖孙
沈康时竟真就这样带着柳亦久扬长而去。
沈老爷子反覆回想刚刚发生的对峙,越想越来气,坐在太师椅上呼哧呼哧直喘。
管家大气不敢多出,只是给老爷子轻轻拍打后背,又找来降压药和温开水。
服了药,老爷子才顺过气来。向着书房叹了一口气:“都听到了罢,出来吧。”
原来关汀也在沈家老宅里,刚刚发生的那些事,被他听到了十成十。
沈老爷子得知柳亦久回来和沈康时厮混在一起,甚至被狗仔拍了照片流传出去的消息,气得在家吃不下饭、睡不下觉。
管家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不仅和沈康时通风报信让他回家看看、给老爷子低低头,也和关汀说了一声,毕竟沈老爷子一直疼爱关汀。
但说到底,这事儿关汀帮不上任何忙,在某些程度上他可以算得上是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