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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话语间,兰心已经手保琵琶,身穿一身白色纱裙,袖口、裙边绣了兰花点缀,走起路来亭亭袅袅,婀娜多姿,缓缓走下楼梯。
大红色的抹胸绣上了衣服鸳鸯戏水图,酥胸微露,胸口的波澜壮阔随着呼吸起起伏伏,如同两块上好的羊脂白玉。盈盈细腰一手不可握,一双修长的玉腿包裹在薄纱下,走动间若隐若现。
她出现的那一刻,原本沸腾的一楼大厅瞬时寂静无声,落针可闻。
薄纱轻覆容颜,只露出饱满光洁的额头与顾盼生姿的眉眼,眼波流转间无意透露的那抹风情勾人心弦。
此时的春华楼内,仿佛被人按了静止的按钮,落针可闻。
方才的锣鼓喧哗、人声鼎沸仿佛是错觉般。
众人的目光都凝聚在高台之上的尤物,死死不肯挪开。
只见佳人冲着楼下众人遥遥一拜,微微躬身,薄纱下若隐若现的红唇轻启。
“各位老爷、公子安,今日是小女登台献艺之夜,还望各位海涵,不吝赐教。”
如同夜莺般的声音清脆悦耳,如同珠子洒落玉盘的碰撞声。
语毕,再次躬身行礼,后退半步,半坐于身后早已置放好的圆凳上。
青葱玉指轻拿拨片,拨动琴弦,也拨动了台下众人的心。
她转紧琴轴拨动琴弦试弹了几声;尚未成曲调那形态就非常有情。
弦弦凄楚悲切声音隐含着沉思;似乎在诉说着她平生的不得志;她低着头随手连续地弹个不停;用琴声把心中无限的往事说尽。
轻轻抚拢慢慢捻滑抹了又加挑;大弦浑宏悠长嘈嘈如暴风骤雨;小弦和缓幽细切切如有人私语。
嘈嘈声切切声互为交错地弹奏;就像大珠小珠一串串掉落玉盘。
琵琶声一会儿像花底下宛转流畅的鸟鸣声,一会儿又像水在冰下流动受阻艰涩低沉、呜咽断续的声音。
好像水泉冷涩琵琶声开始凝结,凝结而不通畅声音渐渐地中断。
像另有一种愁思幽恨暗暗滋生;此时闷闷无声却比有声更动人。
突然间好像银瓶撞破水浆四溅;又好像铁甲骑兵厮杀刀枪齐鸣。
一曲终了她对准琴弦中心划拨;四弦一声轰鸣好像撕裂了布帛。
(这段琵琶的描写来自白居易的《琵琶行》白话文翻译,作者能力有限写不出这么好的弹奏描写。)
一曲毕,楼内鸦雀无声,众人还震惊于此等情义中。
突然,一阵掌声打破了此番寂静,众人才如梦初醒。
接着,楼内接连响起热烈的掌声,看向台上那道曼妙身影的目光更是灼热。
“此女才貌双全,不可多得啊~”坐在第一排的某位达官开了口,引起一片附和声。
一旁侍候的吴妈妈脸上的笑意就要止不住了,观众老爷越捧场,这卖身钱可不就越高么?
台上的主角儿面纱下的神色平淡,仿佛一切都与她无关。
再次躬了躬身,退至后台。
吴妈妈同身旁的几位官老爷赔罪后,满脸堆笑地走上了舞台。
“各位老爷公子们,感谢今晚赏脸来到我春华楼。刚才我们春华楼新任花魁兰心的表演大家还满意吗?”
“想必大家也知道,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
话音未落,台下众人皆露出一抹期待之色。
“今夜,不单单是请各位来听曲的,更是我们兰心姑娘的初夜拍卖之夜!”
满意的看着台下爆发出的喧哗,吴妈妈压了压手,示意众人安静。
“想必大家也知道,春宵一夜值千金的道理,剩下的话老身也不赘述了,价高者得!竞价开始!”
“如此佳人,老夫出1000金!”第三排的老者抚着山羊胡开口。
“高员外,您老怕是力不从心了吧?还是莫要浪费如此春宵,我出1500金!”与他同排的一个纨绔子弟调笑道,顿时引发哄堂大笑。
老者气得满脸通红,却也不在开口。
“王老三,你也比嘲笑高员外了,谁不知道你上次在隔壁飞花楼红红姑娘那儿一刻钟都没坚持住儿~”
不远处的另一张桌子上,同样是个纨绔开口说道。
“放屁!那次是老子突然肚子疼才着急走的。”他气得面红耳赤起身辩解。
“哈哈哈哈哈。”众人哄堂大笑。
男人持久度这种事,不论古今,都能在他们本人心中重要程度排前三。
楼内男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插科打诨竟着价,台上的吴妈妈听着越来越高的拍卖价格已经笑得合不拢嘴了。
而此时站在二楼的兰心本人,淡漠地眸子看着这热火朝天的场景,内心古井无波,甚至有一丝嘲讽的微笑。
如果她袖中的粉拳没有握紧,手指甲盖差点插进手心抠出血的话,她的不在意,就更有说服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