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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邢武和大曹要在县运会做了断的事情,这片的人都知道,大曹既然那么有把握逼邢武参加,必然做了万全的准备,黄毛大黑他们又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邢武一个人去冒险。
他们到了比赛场馆门口才看见,道路两旁停满了车子,而内场远比他们想象的情况要复杂很多。
县运会观看购票入场,往年的县运会稀稀拉拉几个观众,大多还都是参赛者的家属或者朋友,这种本来就没什么存在感的县运会压根就不会有什么观众。
县城的这个比赛场馆也不大,可今天看台上竟然乌泱泱坐满了人,大黑他们从一进来,四面八方就投来很多道不太友善的目光。
他们在靠门的最后几排坐了下来,晴也皱起眉在场中找了一圈并没有看见邢武的身影,但她却很快发现,看台的气氛很奇怪,除了一部分各田径队的人和老师,往左手边看去,那边最起码有上百号人都不像是来看比赛的样子,一片面目冷峻,气压出奇得低。
花臂压低声音飘来一句话:“暗堂的人来了。”
这句话落在晴也的耳中,让她的心提了起来,这个名字很久以前她在邢武口中听过,那时候他们去保杜奇燕和大曹起了衝突,邢武告诉过她暗堂的人不好惹,大曹生在靶厂,有暗堂的人罩着,虽然晴也当时并不知道暗堂到底是一种怎样的存在,但看眼前的架势,再迟钝也能感觉出来这股势力的暗潮涌动。
黄毛也少有的严肃,看着那边的人,接了一句:“鞍职今天也来了不少人,曹平这是把能叫的人都叫来了。”
大黑靠在椅背上,冷眼看着这一切,半晌,说了句:“对面,沈四那几个老大哥都到场了,一个破县运会开出了这么空前的场面。”
晴也沉默地听着他们的对话,心臟跳动的速度越来越快,她很快看清了眼前的局势,这个县城里的刺头在今天都齐聚一堂了,无论是那些提不上场面的地痞流氓,还是能说得上话的老大哥们。
能喊这么多人到场,不用猜也知道大曹的目的有多么用心险恶,他就是要当着所有人的面让邢武抬不起头,一下子把他的气焰压灭,让他永远在这个县城都夹着尾巴做人,成为他曹平的手下败将。
可为什么邢武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呢?
晴也从一坐下开始眼神就不停在场内来回扫射,她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可总也想不起来,从踏入这里她的心臟就一直跳动不安,又说不上来的那种感觉。
离比赛正式开始还有十来分钟,她忍不住起身说:“我去下洗手间。”
大黑随即跟着站了起来,踢了脚花臂:“一起去。”
晴也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大黑和花臂就站在门口不远处抽着烟,他们虽然没说什么,但是晴也能感觉出来他们寸步不离的行为有些不寻常。
在走回看台的路上,正好迎面而来一群人,晴也走在最后,看见大黑和花臂冷着脸,眼神一直盯着对方,那边大概四五个人,为首的男人三十来岁,留着胡茬有种粗旷不羁的样子,晴也从来没有见过他,然而他的眼神却落在晴也的脸上。
几个人中突然有人把手中的矿泉水瓶子朝晴也砸了过来,大黑反应极快,抬手就是一拳直接将矿泉水瓶锤出好远,落在地上又弹了两下。
花臂当即就骂了句:“操尼玛不长眼睛?”
砸瓶子的小平头上来就扯住花臂的衣领,大黑直接堵在那个三十来岁的男人面前,冷笑着说:“没想到这种事方哥也来参与,墙倒众人推?”
这个被称作方哥的人抬了下手,直接拽住小平头把他往后一拎,似笑非笑地说:“热闹嘛,该凑还是要凑的,大家都是来看比赛的,比赛没开始我们还是得尊重下运动员,都别闹了。”
大黑面无表情地盯着他,花臂啐了一口,方哥很快又把视线落在晴也身上,漫不经心地打量了她一番,问了句:“你就是晴也吧?”
晴也微微皱起眉,防备地看着他没有吱声,大黑身子一侧挡住了方哥的视线,对花臂说:“走吧。”
大黑与方哥擦肩而过,花臂眼神恶狠狠地盯着小平头,晴也垂下眸跟在大黑后面,却在路过这个方哥身边的时候,他突然低头对晴也说了句:“待会你最好早点离开。”
晴也猛然怔了下,再回头去看这个方哥的时候,他一副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带着人往场馆的另一头走去。
晴也他们走回看台, 她坐在大黑旁边问了句:“刚才那个方哥是谁?也是来帮大曹的吗?”
大黑侧眼望向对面告诉她:“方杰,暗堂里说得上话的人物, 也在外面做生意,算是靶厂的固定供应商之一。”
晴也顺着大黑的视线看见方哥那群人走到了对面的看台,坐在大黑口中的那几个老大哥身边,她不禁又想到刚才这个方哥跟她说的话, 要她早点离开?为什么要早点离开?他们准备干吗?他是暗堂的人按道理说应该站在大曹那边, 可为什么又要提点她?
所有乱七八糟的思维在此刻全部涌进晴也的脑中,一团乱麻,让她越来越理不清, 心臟从刚才进场起就跳动不安。
忽然, 她反应过来什么,在人群中扫视了一圈问道:“犬牙呢?”
花臂回头对他说:“早上打给他没人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