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 / 1)
眼瞧着又要踹上去,旁边的七泽赶紧将人拉住。
虽然不是个什么好东西,最终命运也是黄泉路走一遭,可不能死在她们手里。
咳血的南怔挣扎着爬起身来,怒目而视高位上的女子,“言玥,你也不过是璃榆养的一条走狗,比起老夫,日后下场又会好到哪里去,贯会卸磨杀驴的人,今日捧你,来日就会让你跌入地狱。”
“聒噪。”
女子睥睨了一眼南怔,脸上有些不耐,对着七泽催促道,“让她们麻利些,又不是抄家,磨磨蹭蹭的作甚?”
“属下这就让她们加快速度。”
“慢着,南老夫人那儿小心些,若是惊吓到她老人家,后果是什么,也无需我多言吧!”
“属下明白。”
七弦躬身退下,越过门槛迅速往后院方向奔去。
“言玥,只要你放过我,京都的霁月斋和沧圣堂都给你。”
眼瞧着自己处境愈发不好,南怔试图用利益来交换自己的性命。
言玥轻嗤一声,“你说的这两处产业,如今已经归我职刑司名下,这会儿用来作筹码,怕是买不了你这条贱命。”
地上的南怔表情瞬间如同碎裂一般,震惊中夹杂着愤怒,而后又格外狰狞,咬牙切齿道,“没瞧出璃榆这小儿是个能忍的主,老夫四年前就应该让先皇杀了她。”
七弦原是江湖之人,洒脱惯了,两年前受伤,生命垂危之际被出宫的璃榆与言玥所救,待伤好后,便一直暗中为其办事。
自是听不得有人骂璃榆,抬腿又是一脚,不过这次踢的是胳膊,“老东西,嘴巴放干净点。”
南怔整个人身形不稳,“咔嚓”一声在正厅响起,是骨头撞击地面而产生断裂的声音。
“啊——!”
疼痛带来的尖锐惊叫声响彻整个前院,七弦吓得赶紧上前用一块烂布条子堵住对方的嘴,“叫什么叫,搅扰了南老夫人,有你好果子吃。”
豆大的汗珠从额间缓缓滑落,南怔“呜呜”的低声哀嚎。
这时七泽带着人从后院归来,两人一组抬了十多个木箱子。
整整齐齐的摆放在言玥跟前,七泽手中捧着一本厚厚的帐册,双手奉上,“这帐册上面详细记录了四年来受贿的条目,请职司阅览。”
言玥撤腿放下,缓缓从椅子上起身,接过帐册随意翻看了两页,又扔回给七泽。
弯腰对着伏在地上的南怔冷声道,“走吧,南相大人。”
“呜呜~呜呜!”
被堵上嘴的南怔目眦欲裂,晃动着没有受伤的右手胳膊,试图抗议。
七弦跟提溜小鸡崽子般的拎着他的后领往外拖拽。
“职司大人留步。”
就待众人准备离开南府时,一道略显沧桑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言玥转身,瞧见一位须发半白的老妇人,身上的肃杀之气尽数褪去,眸色变得柔和,恭敬的躬身行礼,“言玥见过南老夫人。”
南老夫人由侍女搀扶着踱步走近,腰背挺拔,微蹙的眉宇间布满忧思,“老身想知道清儿在何处?”
原以为是为南怔求情,不曾想是问询南清的下落,言玥提着的心瞬间放下,“下月十四,老夫人便可瞧见南大小姐。”
“七日前清儿连夜出宫,此后便再无消息,宫里,究竟出了何事?”
言玥抚了抚左手手腕上的银镯,垂眸歉声低语,“女君与南大小姐的事情,言玥暂时不便多言,还请老夫人见谅。”
至此,又附言,“时辰不早,言玥还要回宫复命,今日搅扰了老夫人,改日言玥登门道歉。”
说罢挥手让七泽她们赶紧连人带物弄走,自己也跟着俯身告辞。
生怕晚了一步被南老夫人逮着追问。
“没瞧出来咱们职司大人也有当猫的时候,啧啧啧,方才那模样,在女君面前也甚是少见。”
出了府门后,七弦一脸八卦的拉着七泽小声嘀咕着,原以为不会被言玥听见,岂料身后一阵寒意,回首望去,对方的眼神似要将她千刀万剐般。
“七弦,城外万渠山山脚的百姓说山中有野人时不时下山搅扰村民,报给了府伊,他手里那帮酒囊饭袋几次都不曾抓到,我瞧你甚是悠闲,不如去帮帮衙差。”
七泽用可怜的眼神看着七弦,还有些无奈的拍了拍对方的胳膊,“好自为之。”
言玥的声音不疾不徐,却直击七弦的心,连着说话都开始不利索,“大人,这…恐怕不妥吧——甚好甚好,属下明日…噢不,今晚就去。”
眼瞧着对方神色凝重,七弦哪敢拒绝,改口改得那叫一个迅速。
小插曲转瞬即逝,言玥不敢耽误时辰,带着南怔以最快的速度进宫,在宣明殿面见璃榆。
“呜呜…”
南怔被言玥的人扔到地上,见到龙榻之上的璃榆,愤怒的挣扎着,嘴里被破布塞满只能不停的呜咽以示抗议。
七泽用可怜的眼神看着七弦,还有些无奈的拍了拍对方的胳膊,“好自为之。”
正在榻上挨着扶手闭目养神的璃榆,轻揉着太阳穴,挥手示意言玥的人解开。
“璃榆,你背信弃义,枉费老夫为你筹谋一切,如今你即使坐上那个位置,天下人的口诛笔伐也能让你难以安坐。”
得到自由的片刻,南怔指着榻上人破口大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