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1 / 1)
侍卫的态度倒是很客气,头低着,语气较软:“阮大人,就别为难我们了,没有将军指令,你们出不去的。”
“出去走走怎么就不行了?这营帐如此之小…你们是真抠门啊,我们待到现在,没吃没喝就算了,还不给出去透气!”
阮青葙是真气了,她嘴巴挺干的,总不能没等到被刺杀,先脱水死了吧,干脆一通胡搅蛮缠。
而侍卫苦着脸,也不提解决吃喝的事情,把阮青葙卡在帐口,就是不让出去。
杜仲染觉察到了阮青葙干开裂的嘴角,于是徐徐走来,淡淡开口道:
“这位侍卫大哥,我家阮大人许久未方便了,你看可通融一下,带我们去附近的茅房?或者派人跟着也行。”
大概是被杜仲染大家闺秀的气质震慑到,也可能是这理由充分,营帐口的侍卫没有再拒绝。侍卫有些发呆,缓缓点头。
等出了营帐,阮青葙深吸一口气,双手展开,头仰向漆黑的夜:“外面的空气真好啊。”
伸展没三秒,阮青葙突然觉得不对劲,空气中有股怪味,于是悄咪咪凑近杜仲染耳朵:“为什么刚刚侍卫就听你的话?”
“因为,我下了毒。”
杜仲染说的云淡风轻,侧身嫣然一笑道:“不仅他们会听我的话,你…也听的。”
“什么?”阮青葙突然感觉自己脑子有些转不过来,糊住了一般。
“青葙,你过来。”
澄澈如泉水般的声音流入脑海,好像魅魇在耳畔呢喃,阮青葙发现自己失去了对这副躯体的控制,身体不自主的往一个方向走去。
然后有人在鼻下放了什么东西,一股清凉油的味道,直衝天灵盖。
阮青葙身子一抖,醒了。
“仲染啊仲染,你现在下毒连我都不放过,”说着苦情的摇摇头,“我们终究是感情淡了。”
“好了你,”杜仲染看她刚恢復神智,就戏瘾大发,隻得无奈的哄哄,“刚刚来不及告知你,正巧你离侍卫近,我从后面撒粉,他们看不见,这不是立马给你解毒了。”
“我知道,”阮青葙语气糯糯的,脸上浮了粉色,“我以为你会唆使的身躯,来做点别的事情…”
“你…”
杜仲染敲敲她的小额头:“成天就想着这事,过淫伤肾,平日里不可多思房事。”
“这又不是我能控制的。”阮青葙嘟嘴小声说着,头抵在杜仲染胸前,摇摇晃晃,好似在撒娇。
突然一个大步跳一边,像被踩脚的牛蛙,咕咕说道:“哎嘿,我就多思房事怎么了?你管不着我!”
贱兮兮的样子好欠扁,杜仲染忍不了,笑着追了上去。
天黑了,大部分士兵都进营帐里休息,两人欢快的跑着,没什么人在意。
偶尔有路过的士兵想拦下她们问情况,于是阮青葙上前忽悠唠嗑,杜仲染背后粉一撒,换谁不迷糊。
几轮下来,几个巡逻的侍卫都成了杜仲染的傀儡,都按她要求,对她视而不见。
“真爽啊,早知道早下毒就好了。”阮青葙让杜仲染抱着她胳膊,边走边说。
两人大摇大摆的在军营之间穿梭,如入无人之境。
阮青葙闻着香味,终于找到了厨房,帐门布一掀,眼睛都直了。
烤羊腿!
直接飞扑过去,飞蛾扑火般毫无顾忌,好久没吃这种美味了,阮青葙大口啃起来,吃的相当粗鲁。
边吃,边扯下来一块肉给杜仲染。
两人在厨房营帐里面没吃一小会,就听见外面有走路声。
对视一眼,迅速放下烤羊腿,杜仲染躲在桌子背后,阮青葙躲在灶台里。
呼吸声都收敛了,阮青葙竖着耳朵,只听见有男子嘀嘀咕咕的说话声。
进来的是两名男子,跟刚刚的她们一样,十分自如的在厨房翻找吃食。
边吃边说话。
一个粗犷的男子声,他好像在吃阮青葙吃剩的羊腿,夹杂着熟肉被撕扯的声音:“将军,这明天的议和可有什么要准备的?”
另一个富有磁性的低沉嗓音,好像还没有吃上东西,声音清晰:“没什么,我也不打算明天就谈妥,听说阮青葙她有绝世医术,先让她给我好好瞧病吧。”
“等瞧好了,就杀掉。”他补充一句。
同病
阮青葙心凉半截,紧张的纹丝不动,呼吸都屏住了些。
“将军,今年已经过半,再有半年,您又要…”粗犷嗓音说一半不说了。
“是啊,再有半年,我就又要病发,陷入昏睡了,”那低沉的嗓音说的愈发压抑,“最近睡眠不稳,我有感觉今年可能要提前了。”
“将军,您从十八岁起就醒一年,睡一年,到今已有二十余载,最近几年,醒年的时间越来越短,睡年的时间越来越长,这样下去…”
听到这,桌后的杜仲染心头一坠。
这病,怎么与自家母亲的病那般相像……
而躲在灶底的阮青葙,已经在心里拟了个几个可能的方子。
“这样下去,有一天,我会再也醒不过来。”
气氛愈发压抑,那粗犷的声音也不接话了。
“也别气馁,”有拍肩膀的声音,“好事多磨,现在遇到阮青葙,都说她医术超绝,我就试上一试。”
然后这两男子在屋内又摸索了些吃食,聊了一些关于女人的床笫话题,后面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