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节(1 / 2)
浑身白毛立时炸开,双腿儿一蹬,受惊地喊出声:“有蛇!有蛇!好大的蛇味儿!”
老鼠在蛇的食物链里,一只成仙的老鼠,成长过程中要遭遇无数次成为那冷血动物口中餐的危急时刻,纵使现在已经没有普通蛇能吃他了,但是那种对蛇的天然恐惧,已经渗入了骨子里。
然而此时受惊的不止白玉团一个,傅祈星听见一只老鼠口吐人言,身体今天之内已经数不清第几次僵住。
人极度紧张的时候,肾上腺素飙升,让他在惊慌中竟然思绪清晰。
傅祈星在想,他现在究竟是到了一个什么地方,还能不能活着走出去。
这难道不恐怖吗
!
白玉团立刻躲到殷符言身后, 十分警惕地盯着进来的这个陌生人。
这搞得傅祈星相当无措,亲耳听见老鼠说人话的惊吓中,多了一丝荒唐, 到底谁才是危险分子啊?
白玉团多盯了几眼, 才发觉不对——刚才是他在小憩,突然受惊以为这人就是讨厌的蛇,但这下看来, 他只是身上沾了味道, 本身只是个普通人类。
不过这也不足以让白玉团完全放下心来,这人多少算个潜在的危险因子, 绝对跟蛇经常打交道的那种, 蛇味太浓啦!
殷符言弯腰蹲下去, 给白玉团炸开的毛顺了顺,说:“别怕, 他是跟着我进来的。”
白玉团半点没被安抚,心中大惊,什么?
他心中升起了巨大的危机感,三元观里加上他已经有三只仙儿啦, 以姐那来者不拒的姿态, 要是还养蛇怎么办哇?!
这个可能委实太可怕,他光是想一想,就怕得要死,眼泪从眼眶里滚出来, 顺着白色的毛毛一滑然后砸在地上。
不要蛇……不要蛇……不要蛇……
白玉团打量观察的这一阵功夫,也给了傅祈星缓冲的时间, 见那会说人话的老鼠没有攻击性,他僵硬的四肢回过温来。
只是, 看见白老鼠身子抖着,竟然哭了……傅祈星沉默着想,难道灵长类动物存在天然的威慑力?
以后就要和一只蛇共处同一屋檐下这样恐怖的事情,白玉团越想越觉得惊悚,控制不住哭声逐渐变大,他哭声也是人声,呜呜咽咽的,半大少年的音色,听起来好可怜。
这会儿许白微在观里,听见白玉团在哭,她走出来看见据说这几天都起早贪黑不见人影的殷符言就站在院子里,旁边还有个陌生人。
她今天过来三元观的时候,殷符言已经出门了,问王燃,他也不知道最近殷符言是在干什么。
“怎么了?”她疑惑地问。
听见她的声音,白玉团一下子变成人身,十三四岁样子顶着一头白毛的白净男孩儿哭得双眼通红,扑过去抱着她哭。
“呜呜呜呜姐不要养蛇,不要蛇不要蛇,这个家里有我没蛇,有蛇没我,辛苦了两百年才过上安生日子,我不要再过那种苦日子!”
整个三元观里,往常最听话乖巧的就是白玉团,这是他第一次态度坚决地提出要求。
“什么,蛇?”许白微脸上茫然。
她下意识看向殷符言,但他摇了摇头,刚才他安抚了一句之后,白玉团反倒更受刺激的样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但总归是关于蛇的。
殷符言问傅祈星:“你养蛇了?”
“啊?”傅祈星正出神,反应迟钝,他的墨镜口罩已经摘了,能当大明星的脸,五官是俊朗的,但这会儿他目光落在变成人身的白玉团身上,表情有点呆。
啊了一声之后后知后觉,“你说蛇啊,当然没有,那种让人毛骨悚然的动物,我可不敢拿来当宠物。”
蛇这种动物给很多人的感觉都是阴冷的,傅祈星他平时在网上看到蛇的图片,有时候都幻视蛇会从屏幕里窜出来咬他一口,是个十成十的恐蛇党。
“不过……我可能,最近跟蛇是有点关系。”说起这个,傅祈星脸色也不太好。
他所说的折磨,就是每天晚上都会做噩梦,还不专是晚上,只要他一睡着,就会做噩梦。最开始,就是梦见蛇。
许白微见这情形,虽然不知道这是殷符言从哪儿认识的,但看出来这位是有麻烦缠身,应该是来求助的。
许白微先给白玉团保证:“好,好,不养,别怕啊。”
得了她这句话,胆战心惊的白玉团才收了眼泪,嗯了嗯后退开,“姐,你最好了。”
许白微失笑,然后朝傅祈星问:“里边坐着说吧,怎么称呼?”
听到这话,傅祈星表情有点纠结,似乎产生了一点自我怀疑,试探地问:“你真不认识我啊?”
他虽然不敢说自己国民到人尽皆知,上了年纪的中老年不认识他也正常,但年轻人里他应该还算是很出名的吧?
许白微:“我们见过吗?”
“……”傅祈星窘迫,“好吧,没事,我叫傅祈星,祈祷的祈,星星的星。”
他说得详细,还企图对方能“想起来”。
可惜没有。
白玉团跟他擦肩而过,回到刚才躺的摇椅上去晒太阳,等他走过去了,傅祈星小声问了一句:“是老鼠精吗?”
白玉团耳尖,回过头来鼓起腮帮子,不高兴地纠正:“是仙家哦,不是老鼠精。”
傅祈星:“……”他还是不敢直接跟他说话的。
不过白玉团也不在意,躺着就继续享受他的安闲时光。一直给人财气真的好累的,休息的时候就要舒舒服服地什么都不想,只要蛇不来三元观,那就没什么值得担忧的。
许白微看他很紧张,就笑着介绍了一下:“听过东北五仙吗?见过的人应该不多,但在关内,老一辈的可能不少人都听说过,如果在这些地方长大,有可能听过五仙的传说。”
傅祈星摇头,“我是南方人,没听说过。”
许白微笑:“没事,那你今天见到了,闻名不如见面。”
傅祈星:“…………”这个笑话有点冷。
三人都坐下之后,许白微:“说说正事吧,所以傅祈星,傅先生,你碰上什么问题了吗?”
“他捡了一只地缚灵的小指骨,那个地缚灵在跟着他,刚刚进来的时候,我让那只灵留在外面了。”殷符言先说了这事,因为这个傅祈星自己都不清楚。
许白微有点意外,她以为要说的是刚才提到的什么蛇,没想到还有只地缚灵。
“那刚才说的蛇是?”
傅祈星:“蛇是很多天前了,我差不多连续做了一周的噩梦,三天之前,连续四天,每天晚上做梦都会梦见一只巨大的蛇,鳞片是红色的,那只蛇把我盘在中间,就像当猎物一样守着,我害怕想走,它就用蛇尾把我拎回去!它守着我又不吃我,就好像看我害怕的样子很无聊,时不时用尾巴戳我、戏弄我!”
他开始说话的时候语气还很平和,越说越气愤,当然更多的还是害怕,又怕又气,要知道他是恐蛇群体啊!
傅祈星希望能在听众脸上看见一样害怕的表情,这样他能感觉到对方能理解他,但是面前的两个人表情都毫无波动,许白微甚至有点愉悦,似乎很感兴趣。
傅祈星有点崩溃,虽然是小事,但是这对他就像你说了一件很难过的事,倾听者却告诉你“这有什么,你太矫情”一样。
“难道不恐怖吗?一条好大好大的蛇!还就挨着你!”
这时在外面晒太阳的白玉团非常赞同地抬声应他:“恐怖啊!那太恐怖了!我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