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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截镣铐,空荡荡垂在巨石上,鲜血淋漓。
地上,丢着一只被硬生生砍掉的手。
“你在找我吗?”
方寂雪的声音,轻飘飘从巨石阵眼后面传来。
他的右袖,鲜血淅淅沥沥落在地上。
左手,提着浊流滚滚的黄泉剑。
真想一拳敲死你
巨石阵眼周围,皆是魔域之门下方盘踞的魔物尸块。
他们被人以极快的速度杀死,并且手法极其凌厉、残忍。
龙有悔飞快环顾一眼周遭,确定没有其他活物,戒备地对方寂雪道:“你的修为根本没有被封禁?”
“呵。”方寂雪轻飘飘一笑,“对付这些玩意,需要什么修为?”
他手中的黄泉剑优雅从容地挽了个剑花,仿佛刚刚自断手臂的人,根本就是别人。
“阿凉被封印了修为,左手剑依然可以制敌,你凭什么以为,亲自教她左手剑的人,会被这点小事儿难住?”
龙有悔的双手,警惕按住腰间的一双龙刺。
方寂雪若是敢妄动,他就不管什么阵眼,也不管什么魔域之门,先替阿凉除了这个祸患再说。
可惜,方寂雪对他的心思了如指掌,也根本没放在眼里。
他白了龙有悔一眼,寻了块干净的地方坐下,开始处治断手的伤口。
“放松点,既然是你来了,总比那条鱼有用,本皇现在要疗伤,你从旁护法,不要叫那门后钻出来的魔物坏了阵眼。”
龙有悔:……
他歪着脖子,瞪了方寂雪一眼。
“我是来监视你的,其他事,与我无关。”
“好啊,”方寂雪慢悠悠替自己包扎伤口,“反正阵眼若是不能按时发动,要向阿凉交待的是你,不是我。”
龙有悔:……
哼!
他重重哼了一声,不想再理方寂雪,但是,还是按他说的,去巡视巨石大阵了。
沿途偶尔遇到一两个胆敢靠近试探的魔物,也当即斩立决。
可是,没转到半圈,就听方寂雪在里面喊他:“喂,你,过来。”
龙有悔脸更黑,“又有何事?”
方寂雪举起被精心抱好的手臂,“过来替本皇打个结。”
他不但轻易拿捏他,居然还使唤他!
龙有悔站的笔直,脚下生根,“方寂雪,你的伤,不关我的事。”
方寂雪百无聊赖地扭头看向魔域之门深处,“那便算了,现在本皇心情不好,这个阵眼,待会儿你自己发动吧。”
龙有悔:……
他不会驾驭阵法!
龙有悔脚下的靴子,几乎恨得在地上刨了一下,将龙刺收入腰间,过去抓过方寂雪的手,三下五除二,潦草替他将伤口系好。
方寂雪看了一眼他那手法,完全配不上自己之前精心的包扎,十分厌弃。
之后,又抬眼,看了一眼龙有悔,忽然笑了笑。
那笑容,浮现在一张俊逸无暇的脸上,却看起来分明是有病,且不怀好意。
龙有悔被看得心头一震恶寒。
这人脑子有大病,若是什么都听之任之,必成大祸!
于是,他突然将方寂雪猛地拽起来,强行拖到巨石阵外,从储物袋中也掏出一副锁链,从石头的窟窿中穿过,咔嚓,将他剩下的左手给拷了上去。
方寂雪如一个快要病死的人,懒洋洋地给他拖走,拷住,倚着巨石,似笑非笑,“哦——,本皇知道了。”
龙有悔被他笑得想杀人,“你又知道什么!”
“原来阿凉身边的人呐,每个人怀里都偷偷藏着一副锁链啊,可是你这个,又是给谁准备的呢?来让本皇猜猜……”
方寂雪今天一反常态地话多,“啊,猜到了,是不是给温疏白的?又或者,是君拂衣……?”
咣!
龙有悔一拳头抡过去,将方寂雪给当场敲晕!
什么你都知道!
什么你都不怕!
你简直就是个魔障!
真想一拳头敲死你!
不过,这副锁链的确是给君拂衣准备的。
七百年囹圄之辱,他岂能就那么轻易忘怀?
……
此时,梵天阙那一头,已经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江元澈立在阵眼中央,开始准备召唤神龙。
他忐忑地与温疏白再三确认,“剑君,您真的确定,只要我召唤的是恶龙,就不会冒犯无上神境?”
龙落国之人,向来信奉神龙,每个皇室都梦想着飞升之后,可以与神龙共同遨游。
此刻让他们将自己信奉的神请下来,之后杀死,实在是万分地强人所难。
温疏白梵婀剑雪亮,早就已经做好了屠龙的准备,被江元澈磨叽的不耐烦。
“是啊是啊是啊是啊……”
江元澈又看了一眼,他的父兄叔伯,如一排腊肉,一流水的被吊在金顶绝壁之上。
刚刚两边谈崩,梵天阙的人翻脸无情,说好了是求他们龙落国来帮忙,结果眨眼功夫,就把他的家人全都绑起来,吊在崖上相威胁。
在这种变态的地方,根本不能御剑飞行,若是真的这么被人扔下去,以他们的修为,非死即伤。
在全家人的安危和龙神之间,江元澈只能选择前者。
“好,那我……就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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